烏鴉先生?

哦,對了,還沒介紹一下今天我的穿著。

因為今天是看展,自然是要脫離那俗氣的貴氣裝扮。

但我後來看了一眼衣櫥,多數都是背心短褲現在。

沒辦法,誰讓我現在大多都是接觸充滿了銅臭的世界呢。

找了半天,找到了一套黑色的毛絨外套,我心想,黑色能很好地把身材的缺陷給遮蓋掉,不如就穿黑色的過去吧。

所以我穿了一身黑色來到了畫展,也難怪女畫家會叫我烏鴉先生。

突然被這麼一叫,第一反應就會聯想到烏鴉,傳統意象之中,烏鴉是骯髒與災厄的象徵。

我把這個稱呼與傳統意象相互結合後,產生了一絲不快。

心想:怎麼回事這人,才剛剛見到,就開這種玩笑?

我不是一個小心眼的人,理所應當地,這個玩笑只是在我心房稍微有那麼一點兒不快地撓了一下。並沒有持續太久。

但是,如果這時候默不作聲,氣氛就會變得特別尷尬。

我不是那種隨意放任尷尬橫行的人。

於是,我來了一句:鳶尾花小姐有眼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畫家大聲地笑了起來。

“對了,你怎麼在這麼靠後的地方,主辦方怎麼把這種位置也弄成展位了。”

“沒辦法呀,那些明目張膽的展位都留給了權威和名氣。”

我想也是,辦畫展,也不全是公益性質的,有時候就算是收費很少或者不收費的展覽,或多或少都是利用了畫家的名氣去做一些商業文章,其中的運作邏輯我還不是很清楚。

畢竟這些邏輯的建立只是為了掠奪更多的財富和資源,就我來說,都不缺,也沒必要了解這些邏輯了。

“也是的,那你沒有宣傳一下你自已嗎?”我問道。

“不需要啊,我從小就喜歡畫畫,畫畫對我來說是一種自我的表達,刻意地發出自已的聲音,有點兒假吧。”她懷揣著平靜的語氣說道。

我的天吶,在這個充滿銅臭和物質至上的社會,我覺得多數的藝術也都被資本操控了,沒想到鳶尾花小姐內心的想法竟如此純粹。

她接著說:“本來我看這個展覽的主題,我還蠻感興趣的,關於生命,我有很多話要說,有很多東西可以表達,想利用這個展覽讓大家看到生命之中某些特別的一面。但沒想到......哎。”

我隱約察覺到她話語之間的停頓所隱含的省略代表的意義。

我能感覺到畫畫是她生命之中熱愛的東西,那種熱愛是無比純粹的,不受銅臭汙染的。因為即使是所處在這麼一個狹小又缺失了公眾注意力的展位之中,她對待主辦方的安排,對待我這麼一個唯一的欣賞者的態度,完全沒有一點消極,反倒是靜靜地、毫無焦慮地站在她作品前面,彷彿她與作品共同構築了一方天地,自得其樂。

我看到了在生命之中有熱愛事物的人最純淨,最美的一面。

當然了,她本來也很美。如紫色絲絨般順滑的長髮,銅鈴般大的眼睛,比匹諾曹稍微短了三截有稍微有些高挺的鼻子,臉型飽滿而又立體,嘴唇上也塗了紫色的口紅。頗有種貫徹生命中所愛之物到極致的感覺。

“你......好像很喜歡紫色,我看這幅畫,佔畫面比重最多的背景就是紫色,儘管只是紫色,但似乎代表了一種基調,一種存在感,心臟雖然是主角,但某種程度上感覺又是從屬於那種簡單的存在之下的。”

這時候,鳶尾花小姐鼓起了掌,接著說道:“哇,這是新的解讀誒。”

“怎麼?原本的意思我不知道,但藝術品的存在,尤其是當代藝術,我的感覺不會專門為了某種單一確定的意義存在的,一千個讀者,一千個哈姆雷特。解讀的維度不一樣,產生的意義也不一樣。”

“我沒想那麼多,嗯......這幅畫,算是我的生命吧。”

我這時候還不知道她話裡的意思,直到很久以後,我才明白,那又是另外一個隱隱作痛的故事了。

誒,先不要破壞此處的氣氛,繼續。

“怎麼說?”

“這幅畫就是我的內心的表達,一串腳印,走進心裡,又走出去,沒有帶來什麼,但走出去的時候把內心踩得亂七八糟,然後就消失了。”

“倒是還挺消極。”

“嗯......”鳶尾花小姐說完她的創作意圖後,略顯有些失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說的時候喚起了什麼不愉快的記憶。

“但我怎麼看到的是一種對生命的尊重和熱愛。”我微笑地說道。

鳶尾花小姐似乎打起了有些精神。

“真的嗎?”

“嗯嗯,畫畫的魔力就在這個地方,不同的人賦予了你作品多維的語義,讓你不受某種確定意義的禁錮,可以把你從負面的創作起源之中解脫出來。”

這時,鳶尾花小姐眼裡出現了光,不太確定是反光,還是淚光,她的眼睛銅鈴那麼大,深不見底。眼淚要泛到眼角被人感知到都要花上大半天的時間,那一瞬間,我只是感受到了她眼中的光。

“你還是......第一個這麼認真解讀我作品的人。哈哈哈哈哈,有意思。”她洋洋灑灑的笑道。

“拜託我有在很認真地解讀你的作品啦,首先先說好哦,不是看你美,而是這幅畫的確很觸動我。”我鼓起勇氣第一次認識就從外貌層面讚揚一個女性。

說實話我是真的不擅長誇讚,這種又菜又愛玩的行為很容易被誤解成輕浮。

“沒有沒有,只是覺得蠻特別,看不出烏鴉先生看東西還挺深入的。”

“我一向很認真,嗯......只是覺得鳶尾花小姐今天有些可惜吧。”我輕微皺眉惋惜地說道。

“沒事呀,這不是還有一個欣賞者嗎,而且我感覺,這一個好像就夠了,哈哈哈哈哈。”銀鈴般的笑聲再次響起。

我逐漸地,內心有了一絲波動,沒錯,就是那種......嗯......稱之為情愫的東西。

但我感覺好像有些尷尬,一把年紀了,擁有這個東西,是不是太不合時宜了。

但我沒有擁有過,我感覺這種感覺,很棒!

“嗯......那個,我可以認識一下鳶尾花小姐嗎?”

“這不是已經認識了嗎?”

“我的意思是......你的名字。”

“噢,哈哈哈哈,光顧著聽你的解讀,忘了,叫我浮哇琪就行了。”

......這,還挺可愛。

“你呢?”

“七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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