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書搶救的時候景父才知道,事發地就在離家不遠處,景東林看到現場的時候就昏了過去,他的女兒和外孫就在一門之隔外被人殘害,他卻渾然不知。

景書在搶救,景東林就在隔壁急性心梗做心臟搭橋,趙祁東找了最好醫生來做手術。如果有機會,這一樁樁一件件他必然要跟齊睿討回來。這一天是趙祁東有生以來度過的最漫長的一天。

是他常年備的一組醫療團隊,裡面有一位是景書懷孕後一直跟進的,景書懷孕後的身體情況他最清楚,出事的時候他就直接領命在候著了。第一眼看到景書被趙祁東抱出來時就在搖頭。趙祁東也清楚,只是不死心,醫生出來宣判了那個眾所周知的訊息。

“趙總,孩子沒了,您節哀。”他不知道過多的還能說什麼,只能不停的將裡面的現狀如實相告。

那個帶著眾人期待的小生命沒有來到這個世界,死在了一個喪心病狂的人的嫉妒和怒火之下,何其無辜,那是他趙祁東的種啊。本該降生在一個衣食無憂,父母恩愛,長輩疼愛的家庭裡,可現在卻屍骨無存化作一攤血水。

這場鬥爭裡,別人以為趙祁東大獲全勝,可他失去了他的第一個孩子。是他這輩子永遠無法釋懷的痛。

趙祁東早在心裡接受了這個事實,可是從醫生嘴裡聽到的時候,他的心臟還是先他一步做出反應,跟著劇烈的猛縮。他伸出雙手看著上面浸染的鮮血,這是他的孩子,他沒能留住他。比起痛恨,趙祁東現在更多的是無力,再叱吒風雲又如何呢,他怎麼配坐在這裡,大言不慚的說會保護好他們母子,看看他都做了些什麼。

“大人怎麼樣?”趙祁東問的平靜。

醫生搖頭,情況不太好,出血性休克,人現在還在搶救。萬幸保護措施做的及時,除了腹部側面遭受外力擠壓,其他部位沒有嚴重的損傷。但是這樣的損傷對孕婦來說太致命了,稍有不慎就會危及生命,再晚一會兒神仙來了也難救。

“現在能進去嗎?”趙祁東想去陪她,出事的時候他不在身邊,現在也要孤零零自已躺在手術檯上。

做好無菌其實可以在旁邊看的,都是自已人要求沒那麼死。林宇在一旁搖頭示意醫生,醫生想了下里面的場景,覺得可能那樣的場面對趙祁東來說也是一種衝擊,現在的他不適合再受刺激。“不能進去,現在進去會影響到手術。”

他知道怎麼打消趙祁東的念頭,現在什麼都大不過景書。他都沒有細究這句話的嚴謹性,只要告訴他這樣對景書不好他就不再堅持了,“那你進去吧。”

搶救長達十幾個小時,趙祁東就這樣不吃不喝的坐著。林宇叫了徐宴回來,他知道如果情況不好,只有這些人可以擋在趙祁東求死的路上,讓他能多留戀一下。

早幾年網友戲稱他們為G市四大巨頭,他們聯手基本可以在G市隻手遮天,可趙祁東現在只感覺到無比諷刺,那又怎麼樣,能留住他的孩子還是能還他一個毫髮未傷的景書。他們什麼都做不了,眾人靜默的或站或坐陪著趙祁東等待。

那天的G市下了點小雨,像下在趙祁東的心裡為那個早逝的孩子哭泣。整個醫院的最高層寂靜無聲,像按了暫停鍵。只有緊挨著的兩間病房裡面在爭分奪秒的跟死神奪人。

景東林最早脫離危險,被推去加護病房了,趙祁東找了專人照顧。第二間手術室的燈很快暗了,醫生出來跟趙祁東說,“沒事了,只是人還在昏迷,今天晚上還要觀察一夜。”

林宇上去抱緊了醫生,三個主治大夫皆是鬆了口氣,醫生拍了拍林宇的肩膀,大家的神經都是繃著的,沒人知道林宇有多感激他們。只有他清楚,他們搶救的不是一個人。謝謝,謝謝你們給了他第二次生命,林宇在心裡感激的說。

趙祁東嘗試站起來,可腿早就麻木了,他之前都沒意識。方一柯借力把他扶起來,打算撐著他去病房,可趙祁東徑直走向林宇,從他上衣口袋裡摸了車鑰匙出來。卓煜買飯回來差點被他撞到。眾人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第一件事不是去看景書嗎?

幾個大男人呆了一會兒愣是沒一個人攔著他,大家剛從緊張的氣氛裡脫離出來,腦子還沒轉開。任由趙祁東拿著車鑰匙乘著電梯下樓了,徐宴回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操了一聲,趕緊去追人。

方一柯趕緊打電話,“宴回,你先給舅舅打電話,無論如何不能放人。”

徐宴回沒想那麼多,現在經方一柯提醒才醒神神兒。他們能想到,趙祁東自然也能想到,這事兒怕是在他心裡演練過無數次。醫生的報告就是啟動機關,只要景書沒事他就一定會找齊睿算賬。徐宴回立馬打給他舅舅,其實他知道八成沒用,趙祁東貼心要做的事他攔不住的。

趙祁東在警局有人,他要把齊睿提出來絕對是最方便的。他舅舅雖然是一局之長,但是層層吩咐下去,齊睿怕是早就被趙祁東大卸八塊了。

徐宴回邊打電話,邊跟趙祁東的車子,就那麼幾分鐘他剛下來趙祁東的車子就沒影了。徐宴回砸了下方向盤,媽的他怎麼就沒想到。電話接通了,“舅舅,十萬火急的事兒,齊家的齊睿被扣在市公安局,具體在哪不清楚,您趕緊讓人查下現在還在不在,在的話無論如何把人看緊,不在的話問清楚被誰放走的,去了哪裡。”

田紀雲聽的一頭霧水,“出什麼事兒了?”

徐宴回急死了,“沒時間解釋了,趙祁東去提人了,人命關天,舅舅我趕時間。”

齊睿故意殺人被扣押這事兒田紀雲是知道的,齊家不算小,現在已經開始花錢活動了。但他不知道這事兒跟趙祁東有關,提人?提什麼人?當他這警局是菜市場,想買什麼就買什麼?“他有多大本事能把人從警察局帶走?”

徐宴回已經不抱希望了,“您快去查查吧,但願人還在。”

田紀雲不信邪,他還能有通天的本事不成,立馬打電話調查,直接打到轄區,“齊睿還在押嗎?”

接電話的人臉色大變,“不是您的命令...讓把人放了嗎?就在十分鐘前,有輛車把他接走了。”

田紀雲氣的砸了個杯子,按住發疼的心臟,咬牙切齒的跟電話裡的人說,“給我不惜一切代價找人,查那輛車。”

對面的人不敢耽誤,心想闖大禍了。“是,馬上全城搜捕。”

田紀雲順了口氣,腦子轉明白了,“秘密做,有訊息立馬通知我。”

轉頭接著打給徐宴回,徐宴回等訊息呢,立馬接起來,“怎麼樣舅舅?”

田紀雲破口大罵,“這是什麼混賬王八蛋東西,騎我脖子上拉屎這是,他以為齊家那麼好糊弄嗎?知不知道給我捅多大簍子?”

徐宴回知道自已舅舅不僅被拉下水,而且他引以為傲的管理系統也被破壞,裡子面子都掛不住,“舅舅,現在當務之急是把人找到,出了人命誰都兜不住。”

“我找人調監控查車了。”

“謝謝舅舅。”

田紀雲覺得再跟他說話可能會氣死,直接掛了。徐宴回在等訊息,現在多一分鐘就多一分危險,他必須在收到訊息的時候第一時間趕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趙祁東提了人直接開車去了最近的爛尾樓,齊睿以為躲在警察局趙祁東就不能拿他怎麼樣了。可他失算了,趙祁東怎麼會放過他,齊睿被從警局帶出來的時候還幻想是自已的父母來解救自已。可當他被送上車看到趙祁東時他拼了命的想要往回跑,最終被強行按到車裡關上門。

趙祁東沒耽誤一分鐘,齊睿在巨大的恐懼中被趙祁東嚇得腿軟,自言自語自以為是的威脅趙祁東,“趙祁東,你敢殺我?你以為我爸媽會放過你?”

“你朝她下手的時候就應該想到自已會有這一天。”

趙祁東從後備箱裡拿了一根實心鋼管,揪著齊睿的衣服領子把他從車上拉下來,齊睿知道他會下死手的。他不怕死,他開車撞向景書的時候一點都不怕。可他害怕趙祁東,那是從骨子裡滲出來的寒意和恨意,他會折磨他到死的,趙祁東本就不是什麼善茬尤其他還殺了他的孩子,只是看樣子景書沒死,真是老天瞎眼。他用命只換了個孽種。

齊睿害怕到極點反而發笑,不知道是用來掩蓋恐懼還是單純的發瘋,他想激怒趙祁東讓他給自已個痛快。他不傻,趙祁東把他從警局帶出來殺掉是什麼性質他當然清楚,拉著他一起下地獄一點都不虧。

趙祁東提著鋼管向他走來的時候,齊睿甚至忘了跑,可能他也清楚他跑不了的。趙祁東掄起鋼管用了十足十的力打在齊睿腿上,都能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巨大的疼痛讓齊睿忍不住尖叫,趙祁東連著掄了十幾下齊睿感覺自已的兩條腿已經沒有知覺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裡趙祁東沒有一下不是用盡全力,他的每一下都不致命但都實打實的敲在齊睿四肢上。

“趙祁東,有種你就直接掄我頭上。”齊睿已經動不了,他的四肢基本都被趙祁東敲碎,可卻不給他個痛快。只是任憑他自已發洩怒火,齊睿清醒的感受著每一次疼痛。比要他命還難受,這輩子他就是活著也只能是苟延殘喘。

“那豈不是太便宜你了。”

“你恨的是我,有什麼衝我來我也敬你是條漢子,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動她。”趙祁東打紅了眼,他真想打死他一了百了,但是不行這是在國內。為了這個人渣,葬送後半輩子陪景書的機會太不值了。

景書醒來趙祁東的理智就回來一半,他分的清輕重緩急,只是就算是把齊睿掄死在這兒也難解他心頭之恨。

“哈哈哈...咳咳...趙祁東,誰不知道刀子捅哪裡最痛,....咳咳,衝你來?哈哈哈,對我來說衝你來也豈不是太便宜你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再說了要不是這樣,我...咳咳怎麼能看到你這副痛不欲生的嘴臉。看你這樣可...咳咳...真讓我爽快,哈哈哈哈哈。”齊睿人在笑,眼淚卻順著眼角淌下,他的一生落幕了,任何意義的落幕。他做不到搞垮他,也沒有辦法翻身,就連老天都站在他這邊。景書沒死,他輸了。

徐宴回五分鐘前趕到了,沒上去,他聽到了齊睿的慘叫,不間斷的慘叫。他知道趙祁東是理智的,就足夠了,代表他有分寸。他就在下面抽菸等著他發洩完下來,只要人不死,多的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就算讓他悄無聲息死在監獄裡也不是什麼難事。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趙祁東打給徐宴回,“善後。”

“得嘞。“徐宴回一根菸的功夫,接到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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