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程霽才悠悠轉醒,看四周環境,他們應該是已經出了張家祖宅舊址,在附近的旅店歇腳。

程霽剛要撐著坐起身,就被人一把扶住帶著坐了起來。

“小心。”張起靈的聲音響起,在一瞬間撫平了少年有些恐慌的情緒。

“哥哥……”少年啞著嗓子底氣有些不足的喊道。

張起靈冷著臉,語氣有些重的開口:“程霽,你做事想過後果麼?”

少年聽到神明語氣嚴肅的喊著他的大名,立馬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急急的辯解:“我不知道下面會這麼危險……”

張起靈看到眼前的少年還是沒有意識到自已的問題,扣住少年的手腕翻過來,露出深可見骨的疤痕,接著道:“為什麼,一定要在那時候去動用禁術,你明明有其他辦法。”

程霽有些怔愣的聽著張起靈的數落,垂著頭小聲道:“這個是最穩妥的辦法,你那時候的傷勢除非提升血脈到四分之三以上,不然就連鬼門十三針都有可能無力迴天。”

張起靈沉默了良久,才重新開口:“十年了,我以為你懂了愛自已。”

程霽垂著的頭終於抬了起來,通紅的眼眶中流露著倔強的堅決:“哥哥,那我問你,如果是你,你會選擇救自已還是先救我?”

張起靈沒再開口回答,他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如果是他,選擇恐怕也是一樣的。

少年沒等神明開口,語氣軟了很多,接著道:“哥哥,我會盡可能的保護好自已,別再生氣了好不好。”

張起靈嘆了口氣,摟著少年輕哄道:“不生氣。”

說著像是想到了什麼,又開口道:“你那個族人,在隔壁,要見麼?”

程霽點頭,張起靈將少年小心的扶著靠在床頭,自已則起身出門叫人。

程霽思緒有些亂,是該好好詢問詢問曾經發生的事了。

他這五年雖然下的的關於自已族人的墓不計其數,但都是在他沉睡後的二十年之內的。

而之後的青丘九尾族好像清空消失了一般,就連神山他也去過,早就人去樓空,摸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如今好不容易看到少時的舊友,有機會打聽到族中的往事自然不能錯過這裡機會。

思索間,狐耳少年走進門,只是造型上有些奇怪。帶著一個寬大能遮住耳朵的帽子,夏天還將身上裹的嚴嚴實實,遮住那收不回去的九條尾巴。

程霽看著眼角狠狠一抽,轉過頭,好像不看就能拯救方才備受摧殘的眼睛。

狐耳少年輕笑著將自已裹著的這一身行頭脫了個乾淨。

“阿霽,你好些了嗎?”說著不留痕跡的用餘光打量了一下緊閉的房間門,小聲告狀道:“這隻好看的小麒麟,是你家的吧。哇,你不知道,他還有兩副面孔!”

程霽挑眉,他有點想象不到神明那張到世界末日可能都波瀾不驚的臉上怎麼生出第二個面孔,想著也側過頭把耳朵湊的更近一些,饒有興致的開口問道:“怎麼說?”

狐耳少年告狀道:“這隻小麒麟昨天看到你昏過去,整個臉都黑了,陰沉的嚇人,整得我話都不敢講一句,但對你又溫柔的不行,我們從張家古宅出來,他就沒撒過手,我怕他傷口未愈,提議替他一會兒,他一聽我要碰你,那面色跟活閻王似的,好像要給我剁了。”

“噗。”程霽聽了狐耳少年的描述,腦海裡不自覺腦補了下當時的場景,沒忍住笑出了聲。

不過笑夠了自然沒忘記正事,伸手拉了拉狐耳少年的耳朵,有些不解的問道:“程小安,你這個是怎麼回事?”

程安是狐耳少年的名字,程霽曾經很喜歡叫他程小安。

很久沒聽到這個稱呼的程安怔了一下,隨即嘆了口氣,開口道:“你沉睡之後,很多曾經不敢和程家叫板的家族肆無忌憚了很多,其中有很多程家原族長幫助過的家族,但貪婪是沒有頭的,他們有一部分得到了長生後依舊不滿足,想利用程家的禁術和血脈特點實現永生。”

“這一部分人聯合起來密謀了20年,但失去你的程家面對這些來勢洶洶的不軌之眾實在有心無力。”

“最後被迫捨棄神山,四處隱匿,再沒入過世俗。而張家其實是沒有參與的,只是有極個別的張家人不滿於此,偷偷加入進去。我就是在那個時候被那個張家人抓住的。”

程安回憶著曾經,語氣中帶著一絲恐懼。

“他不知從哪弄到的你曾經做出來的符籙半成品,做了那個符陣,在符陣中只要待夠七七四十九天,就會徹底啟用血脈,他吸食我啟用後的血脈之力,可以不借助秘法就能提升血脈,雖然過程很漫長,但也足足讓他苟活了千餘年。”

程霽不知道自已是用什麼心情聽完的這段描述,愣了良久後道:“所以族中的長老他們,還有我阿爹……”

“長老和族長都在掩護族中小輩撤離的過程中身隕……”程安有些不忍的將訊息告知給程霽。

程霽聞言,眼前一黑,一滴清淚從眼眶湧出,劃過臉頰,悄然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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