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在聊公事,就這麼被打斷,一時無言。

孟知溪站在門口,也察覺到自已出來的不是時候。

只不過這會兒他們已經注意到自已,這讓她退也不是進也不是。

“知溪,過來。”

謝長宴笑了笑,抬手喚她,算是替她解了圍。

孟知溪走近,無視他伸過來的手,保持距離站在一側。

隨口問道,“大人近日就在此處歇息?”

茅草屋,豬圈,牛棚,斷了角的桌椅板凳。

這條件在村裡算是好的,但在孟知溪眼裡看來,起碼和他是極其不相配的。

明明是功名赫赫的首輔大人,他滅了大月,是傳世的功績,怎麼就被安了亂賊的名號。

以他的作風,根本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孟知溪情願相信他藏在此處是有其他的安排。

謝長宴嗓音裡隱有笑意,“時局所迫,只能委屈你隨我一起受苦了。”

原先他也是不習慣的,但如今她來了,這也算是苦中作樂。

若不是計劃有變,謝長宴竟然還想在這小山村裡多待些時日。

他毫不避諱,大手直接牽住孟知溪的手,給她介紹。

葉安,他的軍醫,這三年平洲一直在軍營隨侍他。

提到這,葉安才回過神來。

“大人,您的傷口又裂開了,必須馬上換藥。”

幸好,這一趟雖然危險,但也沒忘了帶藥回來。

葉安匆匆檢查,挑出金創藥和要熬的中藥。

中藥交給墨竹去熬,他又匆匆拿出隨身的剪刀,紗布。

孟知溪這才往謝長宴的胸前看,青灰色的料子,暗紅的血跡已經滲出來,也不知道傷口有多大,但能滲透冬衣,肯定很深。

眼底閃過一絲懊惱,孟知溪咬著唇,滿眼擔心。

昨天,她好像還捶了他一拳。

該不會是她太用力了……

“嘶”

謝長宴配合著去解開冬衣,幾乎還沒動,就輕抽了一口氣。

“真是太疼了,傷口什麼時候崩開的都不知道,這會兒衣物怕是已經黏在傷口上,葉安你手太重,我可受不了。”

旁邊正在準備東西的葉安一怔。

大人這是在說什麼,這傷口都長了多日,即使破裂,還能有拔箭那日疼!

那日流了多少血,大人閉著眼連哼都沒哼一聲,今日這就喊疼了?

雙眸迷惑不解,葉安拿著剪刀,看見了一旁被唬住的姑娘。

好,他懂了。

輕咳一聲,葉安配合道,“大人只能忍忍,如今村裡條件有限,沒有麻藥,您這傷口又必須處理,否則晚上發起燒,更麻煩。”

他說完,孟知溪已經主動把手放在了謝長宴手掌上。

“你要是怕疼,就抓著我。”

謝長宴滿足的眯了眯眼,唇角都微不可察的勾著。

這還不忘回頭安慰她,“好,你不用擔心,我這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葉安見此,眼眸移向別處,手裡的剪刀也緩緩放下,“哎,原本大人您再養幾日,這傷便可大好的,可如今,怕是要重新養著了。”

孟知溪一聽,更擔心了。

她包的藥不多,也不知道夠不夠他用的,早知道就多弄些了。

謝長宴不忍再嚇唬他,揮了揮手,“行了,你下去熬藥吧,這藥讓知溪幫我換,她手輕。”

葉安拱了拱手,這才將藥交接出去,“麻煩姑娘,照顧好大人。”

孟知溪哪會換藥,但想到剛剛謝長宴抱怨這位軍醫下手太重的語氣。

怕是軍營中都是男子,他一個軍醫,平時任務繁重,下手自然也顧不得輕重。

孟知溪心想,自已放輕一些,總不會痛吧!

“大人隨我回屋吧,我幫你換藥。”

“好。”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了謝長宴歇息的小屋,屋內本來就不大,謝長宴坐在床上,佔了不少空。

孟知溪靠過來,彎腰,離他特別近。

她用剪刀剪開他的冬衣,然後用溫水來回擦拭,再慢慢揭開。

一道十字紋的傷口,十分猙獰,貫穿前後,只看這傷口便知道當時這隻箭羽插的有多深。

“疼嗎?”

孟知溪低頭幫他吹了吹。

謝長宴盯著她,目光如炬,差點要把她拆入腹中。

半天,他才彎著唇回了一句,“不疼。”

她換的藥,怎麼會疼呢!

縱使這傷口再深一些,密一些,也不疼。

擦拭,換藥,包紮。

孟知溪每一個動作都放到最輕。

他流了不少血,染的盆裡的水都成了淡紅色。

孟知溪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她只知道,平時自已繡花時,用針尖戳破了指尖都是極疼的。

心頓時又跟著軟了不少。

窗外的天色已經大亮,隨著太陽高高掛起,屋內的視線也逐漸更加明亮起來。

謝長宴就這樣坐著,一言不發的看著她。

三年未見,她比記憶中出落的更加清麗了。

小臉脫了稚氣,露出那雙秋池般的杏子眼,她下頜尖,臉兒是粉白的,帶著一股清冷鮮活的靈氣。

就說她是瑤池下凡的玉女也不為過。

視線反反覆覆把她描繪了一遍,最終和腦海裡哪個日思夜想的倩影重疊在一起。

謝長宴眉毛一彎,帶著勢在必得的堅定。

這次,他再也不會放手了。

“好了。”

孟知溪包紮好最後一圈,深深地吐了一口氣。

一抬眼,發現謝長宴正在看她。

她臉色一紅,連忙收拾好東西,把血水倒了出去。

“哇,好漂亮的姐姐啊,大樹哥,這是嬸子給你找的漂亮媳婦嗎?”

村裡的院子,半米高的籬笆牆,幾乎沒有什麼隱私。

孟知溪一出門,就被院外一堆小孩子圍觀了。

她穿了一身桃紅色的素衣,簡單挽了個髮髻,沒帶任何髮飾,即使是這樣,也甚是打眼。

大樹忍不住看了一眼,臉漲的通紅。

他哪有這樣的福氣,這樣的仙女,也只有謝大人這樣的大英雄才配得上。

“去去去,胡說什麼,這位是我嫂嫂,我表哥就在屋裡,再亂說,小心他出來揍你們。”

謝長宴在大樹家住了不止一天兩天了。

他那個冷麵閻王的氣勢,嚇哭了不少小孩子。

果然,大家一聽到謝長宴的名號,嚇的哄散而逃。

孟知溪耳尖一紅,給大樹回了個感謝的眼神,沒有否認,匆匆回屋了。

屋裡,謝長宴已經裝模作樣的躺在床上。

見孟知溪進來,他主動往裡挪了挪,空出一小片地方。

“過來,陪我躺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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