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為了一個世子之位,他竟敢弒弟
謝長宴攏了攏斗篷,擋住他的視線。
目光掃過去,雙眉緊蹙,十分不悅。
耶律齊勾了勾唇,笑道,“怎麼樣,我的誠意如何?”
弄丟了人質,是他的失誤。
但他手刃謝長恆,替謝長宴剷除障礙,謝家的兵權似乎來的更快一些。
門口的身影一怔。
“誠意尚可,你選對了人,自然不用擔心成敗。”
說完,謝長宴抱著人轉身。
“收拾好殘局,我所允的承諾,均可兌現。”
這是謝長宴臨走時丟下來的話。
孟知溪一路上都被他抱著,絲毫不知道帳篷內發生了什麼。
“別怕,我來了。”
謝長宴抱著她上了馬車,還一直在重複這句話。
孟知溪握住他的手,窩在他懷裡。
“謝長宴,我想你了,好想好想。”
這一句話,似委屈,似抱怨,更像是傾訴。
謝長宴整個人一僵,把她抱的更緊一些。
“別怕,別怕。”
他一直輕撫著她的背,安慰著。
孟知溪倒是主動,直接勾住他的脖子,雙唇貼在他唇瓣上。
蜻蜓點水的一下,她臉上染了紅暈。
“那個耶律齊……”
孟知溪不知道這短短半天兩人達成了什麼協議,不過那人不是個好人。
也不知道,謝長宴是不是為了她妥協了什麼。
許多疑問還沒問出口。
謝長宴手指揉著她的唇瓣,眸底都染上一絲深色。
“知溪,這是在與我訴情?”
孟知溪耳尖一紅。
謝長宴繼續道,“既然是訴情,那便不能提及他人。”
說罷,他才不再壓抑自已的情愫,低頭,緩緩吻上那日思夜想的人兒。
孟知溪緊緊抱住他。
像一塊漂泊的浮萍,終於靠了岸。
兩人分別數日,吻的難捨難分。
馬車忽然一個急剎。
謝長宴輕護著她的後腦,兩人抵在車壁上。
“沒事吧?”
孟知溪只是被嚇了一跳,剛剛還在情迷意亂,現在一下被拉回現實。
她更像是羞的,搖了搖頭。
車外,墨竹拭了一把額間的冷汗,顫聲道,“大人,侯爺派人來請。”
半日不到,侯府已經得到了信,怕是這一切早就在那人的監視之中。
也罷,這場戲,也該收尾了。
謝長宴輕攬著她,低頭在她額間親了親。
“知溪,想不想隨我回府,這次,我們回謝府。”
孟知溪雖然不懂他這句話為何說的如此沉重,但他去哪,她便去哪。
謝府。
今日慕錦芳特意換了一身華衣。
剛剛恆兒的書信,她已經收到了。
勝負已定,她的恆兒以後便是這侯府的世子。
從今以後,再無人敢提及她繼室的身份,這讓她怎麼能不暢快。
正廳內,此刻眾人都受了侯爺的邀請,來此見證世子之位的傳承。
安將軍抬眼瞪了一眼安月盈,示意她趕緊退下去。
此等大事,她怎可在此摻和。
安月盈低著頭不理會,眼中全是自已的主意。
抬手,慕錦芳招呼安月盈上前,從茶盤中端上熱茶,親手給侯爺奉上。
“侯爺別急,許是天冷路寒,孩子們在路上耽擱了。”
慕錦芳笑的雍容無害,全然不失當家主母的風度。
實際上,來謝府的必經之路。
她已經籠絡了安家,佈置好人馬,只等謝長宴歸程。
別怪她心狠,謝長宴一日不除,她和恆兒便一日不能安心。
天陽城外。
墨竹剛剛經過一輪廝殺。
身後不緊不慢地馬車聲跟近,墨竹朝著馬車內拱手道,“大人,賊人已經全部拿下,為了防止這些人自殺,屬下將他們手腳盡卸。”
謝長宴點點頭,這才道,“一併帶走,丟到慕錦芳面前讓她親眼看看。”
今日的謝府,註定不安生。
謝侯低頭品茶,忽然被門口的動靜擾了安靜。
抬頭,還未發話,便聞到了一股血腥之氣。
還沒等他開口呵斥,旁邊的慕錦芳臉色一片煞白。
怎麼會是謝長宴?
她明明!
恆兒呢?
“啊!”
安月盈看到來人,心虛的一下蹲坐在地上,彷彿見到鬼了一樣。
她死死握住慕錦芳的衣角,急的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怎麼可能?
姨母明明說過,此事萬無一失,所以她才偷了父親的兵符。
如今,謝長宴回來了,那她安府哪還有活路。
見小女失態,安將軍心裡一慌,想要招過人來質問一番,又察覺不是時候,硬生生止住了疑問。
謝侯略帶深意的眼神掃過身邊人,似乎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謝長宴牽著孟知溪一步一步上前。
謝侯這才看清了他身邊那人的面容。
柳眉彎彎,那雙眼睛,明亮清澈,如寒冬飄舞的雪花,散發著動人心魄的魅力。
怪不得能把他一向不食美色的大兒子迷住。
謝侯不動聲色打量完,才放下茶盞。
“怎麼不見恆兒?”
今日是有正事,他把女人領來,是要幹什麼。
還沒等謝侯發火,身後的墨竹就丟進來一個人頭。
謝長宴捂著住孟知溪的眼睛站在一側。
廳內,霎時間響起一陣尖叫聲。
慕錦芳是悲痛欲絕,安月盈是被嚇的。
謝侯是震驚,氣憤。
為了一個世子之位,他竟敢弒弟!
“恆弟死在蒙古人手中,他脖子的刀口是彎月刀,我到時已晚。”
謝長宴吐的話寒冷如冰,偏偏此刻,無人敢站出來反駁。
慕錦芳驟然從座椅上站起來,指著謝長宴道,“不可能,恆兒他明明活捉了耶律齊,他勝了,是你,你為了搶他的功勞,竟然敢弒弟,來人,把這個逆賊抓起來。”
謝長宴握著孟知溪的手,緊了緊,面上毫不在意。
“正是因為他抓了耶律齊,才受敵人所害,這功勞,我不搶,他也受不住。”
慕錦芳恨的咬牙切齒,沒等她狡辯。
墨竹又押上來幾個人。
這次,安將軍坐不住了。
這幾人是他安家的部下。
他驚愕抬頭,看向癱軟在地上的安月盈。
她已經不打自招了,跪在地上一個勁的磕頭。
“都是姨母指使我的,是她,是慕錦芳,她讓我偷了兵符,她說謝長恆一定勝的,只要殺了謝長宴,我就是世子正妻,我……我沒想過這樣做的,對不起,對不起。”
如今,再說什麼已經遲了。
謝侯見此,也只能息事寧人。
“賤婦,來人,還不把她們拉下去。”
畢竟有十幾年的夫妻情分,慕錦芳做了這樣的醜事,謝侯竟然沒有將她賜死。
可惜他的吩咐,廳內眾人,竟然無一人聽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