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七日太長,他不想等了
有女子找上門!
沈老爺子一下子從祖孫相認的感動中抽離出來。
他瞪了沈嶸一眼,略微不滿。
還是外孫女香,這臭小子天天給他惹禍。
奈何沈家就這一位獨苗,沈老爺自然眉頭對他是管的緊的。
和他同歲的京中貴子,大多都貪圖享樂,整日去尋花問柳,唯獨沈嶸,潔身自好。
為此,沈老爺子還懷疑過他是不是身體不健康。
要不如此血氣男兒,怎麼對女子不動心。
這倒好,不動心則罷,動心則在他外孫女這裡鬧了個烏龍。
現在可好,又有別家的女子指名道姓找上門了。
沈嶸辯解道,“別看我,我可不認識什麼天仙女。”
管家眼皮不自然的閃了閃,他自然誇大其詞了。
那位女子雖然稱不上天仙,但容貌也是上等,而且看衣著打扮,是貴人之姿。
沈老爺子這才肅冷道,“既然都找上門了,還不把人家姑娘迎進來。”
一家人挪到前院迎客。
那女子一進門,步伐還有些拘束。
一身淡紫色的衣裙,隨風飄動,體態飄逸。
腰間一塊紫鳳玉佩,束著細腰,彰顯身份。
沈家的下人們不認識和寧公主,孟知溪和沈老爺子不可能不認識。
這一看,倒是把在場的人都驚住了。
沈老爺子連忙起身行禮。
和寧上前,把人扶起來。
“沈老爺不必多禮,我今日是微服私訪,不用拘這些虛禮。”
隨後,她又驚喜道,“知溪,你怎麼在這兒?”
正好,她出宮來玩,本來就是想去找她的,奈何又不知道孟知溪現在搬到哪裡住了。
找了一圈,連這沈府都是她幾番的打聽才找到的。
和寧抬頭看了一眼沈嶸,耳尖稍稍有點紅。
少女的眼神懷春,孟知溪怎麼會看不出來。
不過和寧是什麼時候和沈嶸認識的?
懷著疑問,孟知溪沒有把自已是沈家人的事說出來。
畢竟現在還沒有對外公佈,她就稱自已現在在京中做生意,合作的商鋪正好是沈家的。
“那也太湊巧了!”
和寧笑著上前挽住孟知溪的胳膊。
“你不知道,自從上次宴會,我在宮裡都快悶死了,這次好不容易求了母后允許,才能出宮來,知溪,今天你陪我好好玩玩吧?”
和寧的性格到底像個孩子,一見到孟知溪,把自已此行來到目的都忘了。
原本她找到沈家,是想讓沈嶸帶她出來的。
兩人上次在戲水宴偶遇,他撞壞了她的南紅手串,說好的要給她找京中最好的師傅修理。
和寧今日便是藉著這個由頭來找他。
“沈公子,這是手串,所有的珠子我都讓丫鬟們撿到了,一共有十八顆,有一顆碎了,這是十七顆,你找師傅幫我穿好即可。”
沈嶸這才想起來,那日為了躲避那些貴女們,他慌不擇路,撞散了和寧公主的手串。
當時那串珠碎了一地,沈嶸當即道歉,本想說回來找幾串更珍貴的串珠奉上賠罪。
沒想到公主仁德,竟然沒有為難他,只說讓丫鬟撿了,他負責修好便可。
這幾日回到家中一忙,他竟然忘了。
沈嶸臊的臉頰一紅。
上前,雙手接過,“草民該死,十八子有祈福納祥的寓意,碎了一顆,便不吉利了,公主看這樣是否可行,我這裡前幾日正好入了一顆不大不小的凌海明珠,雖說並不如公主的南紅串珠貴重,但這顆珠子勝在色澤晶潤,待會兒穿珠之時,加上這一顆,算做是草民給公主的賠禮。”
原本,這顆珠子是打算給打算做只簪子送給孟知溪的。
沈嶸從隨身的香囊裡,拿出那顆珍珠,放在這一把南紅串珠之中,倒算是點睛之筆。
和寧滿意點頭,“沈公子若是願意割愛,那再好不過了。”
沈老爺子一直默聲在後面觀看,見沈嶸的處事方式,比之前成熟穩重不少,心裡也不由得跟著鬆了一口氣。
他沈家,還不算沒有救。
孟知溪見狀,也打了圓場。
“擇日不如撞日,我看我們這就去城南找老師傅修好吧!”
孟知溪領著和寧坐在馬車裡,沈嶸就恭恭敬敬的和馬伕坐在車外。
一路上,微風時不時的掀起轎簾,和寧也朝沈嶸的方向看上兩眼。
也不知為何,這位少年郎生的竟然如此好看。
上次戲水宴一遇,她就覺得自已的心砰砰的跳個不停。
這次見他,亦然。
遇見沈嶸之前,和寧曾幻想過,自已未來的駙馬,可能是一位叱吒戰場的將軍,也可能是一位行俠仗義的俠者。
又或許,她命運不濟,要接受自已公主的命運去聯姻,嫁給一個像伯越世子那樣的窩囊廢。
但她萬萬沒想到,這個人會是沈嶸!
明明若是放在之前,這是她聽說了也不會感興趣的一個人。
孟知溪看了眼和寧,搖頭,嘴角笑漪輕牽。
“呀,這個轎簾壞了,沈嶸你進來,幫忙修一下。”
轎簾是孟知溪趁兩人不注意的時候故意拆了一個環扣。
沈嶸彎腰進來,也修不好,只能坐在對面,用手幫忙拉著。
這下,和寧和他算是共處一室了。
孟知溪向後靠了靠,儘量降低自已的存在感。
……
平洲,
謝長宴已經收到了來自京中的兩封來信。
兩封信,每一個字的筆鋒都一模一樣,唯一的不同,就是第二封多了一滴墨。
“真是不乖。”
謝長宴微眯了眯雙眼,拿出懷裡的香帕在鼻尖嗅了嗅。
這才壓下去心底翻湧而上的怒火。
“大人,這是今天的信。”
終於,門外的黑騎兵下馬,分毫不差的把今天的信件奉上。
謝長宴接過,取開。
不再是一模一樣的兩行字,而是滿滿的兩頁信紙。
沒良心的小東西。
也只有能用到他的時候,她才會這麼熱情。
謝長宴心中抱怨,卻把那兩頁信看了一遍又一遍。
最後,合上信,疊好,同之前的兩封,壓在書桌下。
他揚聲喚來墨竹,“我記得滇侯府在平洲也養了一隊精兵,你拿上我的令牌,把人調來,明日,務必拿下平洲,蜀王殘餘兵力,盡數收斂到麾下。”
墨竹驚詫抬頭,“大人,我們的佈局大概還需七日便能完成,此舉雖快,但滇王侯那邊怕是不好交代……”
“沒事,那邊我去信一封,說明情況就可,你只管去調兵。”
“是。”
墨竹領命退下,謝長宴才低頭摩挲著那塊香帕。
七日太長,他不想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