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子找上門!

沈老爺子一下子從祖孫相認的感動中抽離出來。

他瞪了沈嶸一眼,略微不滿。

還是外孫女香,這臭小子天天給他惹禍。

奈何沈家就這一位獨苗,沈老爺自然眉頭對他是管的緊的。

和他同歲的京中貴子,大多都貪圖享樂,整日去尋花問柳,唯獨沈嶸,潔身自好。

為此,沈老爺子還懷疑過他是不是身體不健康。

要不如此血氣男兒,怎麼對女子不動心。

這倒好,不動心則罷,動心則在他外孫女這裡鬧了個烏龍。

現在可好,又有別家的女子指名道姓找上門了。

沈嶸辯解道,“別看我,我可不認識什麼天仙女。”

管家眼皮不自然的閃了閃,他自然誇大其詞了。

那位女子雖然稱不上天仙,但容貌也是上等,而且看衣著打扮,是貴人之姿。

沈老爺子這才肅冷道,“既然都找上門了,還不把人家姑娘迎進來。”

一家人挪到前院迎客。

那女子一進門,步伐還有些拘束。

一身淡紫色的衣裙,隨風飄動,體態飄逸。

腰間一塊紫鳳玉佩,束著細腰,彰顯身份。

沈家的下人們不認識和寧公主,孟知溪和沈老爺子不可能不認識。

這一看,倒是把在場的人都驚住了。

沈老爺子連忙起身行禮。

和寧上前,把人扶起來。

“沈老爺不必多禮,我今日是微服私訪,不用拘這些虛禮。”

隨後,她又驚喜道,“知溪,你怎麼在這兒?”

正好,她出宮來玩,本來就是想去找她的,奈何又不知道孟知溪現在搬到哪裡住了。

找了一圈,連這沈府都是她幾番的打聽才找到的。

和寧抬頭看了一眼沈嶸,耳尖稍稍有點紅。

少女的眼神懷春,孟知溪怎麼會看不出來。

不過和寧是什麼時候和沈嶸認識的?

懷著疑問,孟知溪沒有把自已是沈家人的事說出來。

畢竟現在還沒有對外公佈,她就稱自已現在在京中做生意,合作的商鋪正好是沈家的。

“那也太湊巧了!”

和寧笑著上前挽住孟知溪的胳膊。

“你不知道,自從上次宴會,我在宮裡都快悶死了,這次好不容易求了母后允許,才能出宮來,知溪,今天你陪我好好玩玩吧?”

和寧的性格到底像個孩子,一見到孟知溪,把自已此行來到目的都忘了。

原本她找到沈家,是想讓沈嶸帶她出來的。

兩人上次在戲水宴偶遇,他撞壞了她的南紅手串,說好的要給她找京中最好的師傅修理。

和寧今日便是藉著這個由頭來找他。

“沈公子,這是手串,所有的珠子我都讓丫鬟們撿到了,一共有十八顆,有一顆碎了,這是十七顆,你找師傅幫我穿好即可。”

沈嶸這才想起來,那日為了躲避那些貴女們,他慌不擇路,撞散了和寧公主的手串。

當時那串珠碎了一地,沈嶸當即道歉,本想說回來找幾串更珍貴的串珠奉上賠罪。

沒想到公主仁德,竟然沒有為難他,只說讓丫鬟撿了,他負責修好便可。

這幾日回到家中一忙,他竟然忘了。

沈嶸臊的臉頰一紅。

上前,雙手接過,“草民該死,十八子有祈福納祥的寓意,碎了一顆,便不吉利了,公主看這樣是否可行,我這裡前幾日正好入了一顆不大不小的凌海明珠,雖說並不如公主的南紅串珠貴重,但這顆珠子勝在色澤晶潤,待會兒穿珠之時,加上這一顆,算做是草民給公主的賠禮。”

原本,這顆珠子是打算給打算做只簪子送給孟知溪的。

沈嶸從隨身的香囊裡,拿出那顆珍珠,放在這一把南紅串珠之中,倒算是點睛之筆。

和寧滿意點頭,“沈公子若是願意割愛,那再好不過了。”

沈老爺子一直默聲在後面觀看,見沈嶸的處事方式,比之前成熟穩重不少,心裡也不由得跟著鬆了一口氣。

他沈家,還不算沒有救。

孟知溪見狀,也打了圓場。

“擇日不如撞日,我看我們這就去城南找老師傅修好吧!”

孟知溪領著和寧坐在馬車裡,沈嶸就恭恭敬敬的和馬伕坐在車外。

一路上,微風時不時的掀起轎簾,和寧也朝沈嶸的方向看上兩眼。

也不知為何,這位少年郎生的竟然如此好看。

上次戲水宴一遇,她就覺得自已的心砰砰的跳個不停。

這次見他,亦然。

遇見沈嶸之前,和寧曾幻想過,自已未來的駙馬,可能是一位叱吒戰場的將軍,也可能是一位行俠仗義的俠者。

又或許,她命運不濟,要接受自已公主的命運去聯姻,嫁給一個像伯越世子那樣的窩囊廢。

但她萬萬沒想到,這個人會是沈嶸!

明明若是放在之前,這是她聽說了也不會感興趣的一個人。

孟知溪看了眼和寧,搖頭,嘴角笑漪輕牽。

“呀,這個轎簾壞了,沈嶸你進來,幫忙修一下。”

轎簾是孟知溪趁兩人不注意的時候故意拆了一個環扣。

沈嶸彎腰進來,也修不好,只能坐在對面,用手幫忙拉著。

這下,和寧和他算是共處一室了。

孟知溪向後靠了靠,儘量降低自已的存在感。

……

平洲,

謝長宴已經收到了來自京中的兩封來信。

兩封信,每一個字的筆鋒都一模一樣,唯一的不同,就是第二封多了一滴墨。

“真是不乖。”

謝長宴微眯了眯雙眼,拿出懷裡的香帕在鼻尖嗅了嗅。

這才壓下去心底翻湧而上的怒火。

“大人,這是今天的信。”

終於,門外的黑騎兵下馬,分毫不差的把今天的信件奉上。

謝長宴接過,取開。

不再是一模一樣的兩行字,而是滿滿的兩頁信紙。

沒良心的小東西。

也只有能用到他的時候,她才會這麼熱情。

謝長宴心中抱怨,卻把那兩頁信看了一遍又一遍。

最後,合上信,疊好,同之前的兩封,壓在書桌下。

他揚聲喚來墨竹,“我記得滇侯府在平洲也養了一隊精兵,你拿上我的令牌,把人調來,明日,務必拿下平洲,蜀王殘餘兵力,盡數收斂到麾下。”

墨竹驚詫抬頭,“大人,我們的佈局大概還需七日便能完成,此舉雖快,但滇王侯那邊怕是不好交代……”

“沒事,那邊我去信一封,說明情況就可,你只管去調兵。”

“是。”

墨竹領命退下,謝長宴才低頭摩挲著那塊香帕。

七日太長,他不想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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