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粗實的老媽子進來,手裡拿了一個糙皮鞭子。

得到何老夫人的指示後,兩人轉身就朝孟知溪逼近。

“我看誰敢?”

兩個老媽子被孟知溪清冷強大的氣場嚇了一跳,腳步頓住。

孟知溪又道,“我只是未婚妻,還未嫁入何家,何老夫人想要耍威風,也耍不到我頭上吧,你今日敢做什麼越矩之事,我明日便去朝堂之上擊鼓鳴冤,到時候也讓大家看看,明禮重道的何家,到底是如何行徑!”

何老夫人氣急,一下子站起來。

“呵,你這樣的女人,根本夠不著資格進我何家門,要不是你憑藉那狐媚手段勾引我兒……”

似乎羞於啟齒,何老夫人沒再繼續編排。

轉而怒問道,“自已說說吧,昨天春日宴,你到底去幹什麼了,繡坊那邊的人說了,與你一同去的繡女,午時就回了,只有你,是入夜之後自已偷偷摸摸從後門回去的。”

孟知溪愣住,沒想到昨天晚上她那麼小心謹慎,還是被何老夫人抓住了小辮子。

也就是說一開始,老夫人就是在借題發揮。

真正氣的,是她昨日晚歸。

孟知溪愣神的片刻,何老夫人只當是她心虛。

一口鬱氣直接湧上心口。

她何家祖祖輩輩,家風嚴苛,就沒出過這樣傷風敗俗之人。

“拿鞭子來。”

老媽子慌忙把鞭子遞上去。

兩輩主母鬥法,她們怕招了仇恨,確實不敢隨意出手。

“啪”

重重的一下。

孟知溪雖然反應過來躲了,卻沒躲過那鞭子的長度。

鞭尾抽在她胳膊上,火辣辣的疼。

一鞭不解氣,何老夫人還要再來一鞭。

孟知溪可忍不了,她縱是再無家人嬌寵,也沒受過這樣的罪。

管她什麼婆母、長輩,如此不講理,孟知溪今日非得和她動手。

“母親!”

何青楓從後院疾步出來,一手扶住孟知溪,一手攥住鞭子。

他眼中的驚愕甚大。

孟知溪見如此,也順勢往他懷裡倒了倒。

這點狐媚的小動作,把何老夫人氣的夠嗆。

何青楓眼中大失所望,“您這是幹什麼,知溪犯了什麼錯,值得您請家法教訓她?”

看來,還真有這項家法啊!

孟知溪冷笑。

怪不得何青楓如此遵矩守道,怕不知是小時候捱了多少。

如此看來,她生在孟家,也算活的幸運的。

何老夫人怒氣攻心,責斥道,“你問問她自已,昨日春日宴上,都幹了什麼,為何在那鄭府別苑待到深夜才歸。”

何老夫人怎麼想,也不敢想到謝長宴頭上。

只當是她這沒見過世面的準兒媳,狐心媚色,見他兒失勢,不知在宴席上勾了哪位大人,風流快活去了。

何青楓宿醉未醒,只覺得頭疼的厲害。

怎麼一覺醒來,長輩不恭,妻子不潔了呢!

他看向懷裡的孟知溪,眼底閃過片刻狐疑。

昨日開宴之後,他確實一天沒再見到孟知溪。

“老夫人僅抓住我一個深夜未歸的錯處,就如此懲治我?”

孟知溪捂著肩膀從何青楓懷裡站出來,“昨日繡坊訂製的那批舞衣中,有人的衣物出了問題,隨同來的繡娘都不願意攬這差事,唯獨我,怕耽誤了那領舞晚上獻藝,惹了鄭世子不快,特意讓月扇回去告假,自已留下來補了差事。

領舞趙娘子可以作證,我與她們修完衣物已是入夜,就怕有人小題大做,這才從後門回了繡坊。

我事事所行都是為了何家考慮,何錯之有,”

這說辭是謝長宴幫她想好的,雖說的心虛,但不妨礙何青楓聽的真切。

“知溪,別說了,我信你。”

“母親,昨日春日宴我本來就是去結交那些權貴們的,知溪處處為我考慮,放低身段,你怎可如此為難她,實在是讓我痛心。”

何老夫人啞口無言,剛要狡辯。

她在繡坊的眼線應該看不錯,昨日還有小廝送她入門。

若真是修補衣物,那小廝又是哪個府的?

這孟氏女,就是不檢點!

奈何,孟知溪咬準她看她不順眼,處處在繡坊安插眼線找她錯處之說。

加上她胳膊上挨的那一鞭子,正正好好給何老夫人扣實了這個帽子。

“好,我真是養了個好兒子,說了個好兒媳!”

何老夫人被氣的不輕,直接被人扶著回屋休息。

何青楓道完歉,又當著孟知溪的面保證。

繡坊的眼線,他會讓母親撤回來,以後不會再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進勇這會兒跑進來傳話,說鴻臚寺那邊來人了。

讓何青楓明日即可復任。

何青楓眼神一亮,心中的得意之色盡顯。

看來,昨天那頓酒,沒白喝。

霎時間,他對孟知溪更加疼惜。愧疚更深。

“嘶。”

孟知溪胳膊一陣抽痛。

何青楓扶著她去偏廳上了藥,才把人送回去。

“對不起啊,知溪,母親大人她也是一時衝動,我早年逝父,全靠母親大人嚴厲管教,才有了今日的成就,她定是把你當做自家人,才如此嚴厲,你別和她計較。”

呵!

這樣的自家人,孟知溪還當真沒這個福分享。

任憑何青楓再怎麼解釋,她現在只感覺心情疲憊。

面上,孟知溪淡淡點頭,“怎麼會呢,我是晚輩,怎麼敢記恨母親。”

何青楓似乎對她的通情達理很滿意。

送了藥和補品,還託人幫她向羅姑姑告了假。

這才從繡坊離開。

現在他官復原職,已經訂親的事也在官場上傳開了。

兩人也沒什麼顧忌。

只是羅姑姑聽到孟知溪是何青楓的未婚妻時,眼底多了幾分意味深長。

默默打量了兩人一眼,郎才女貌,確實是良配,可惜…

“胳膊是刺繡使力的關鍵,孟姑娘可要好好休息,萬不可留下病根。”

很多閒事不是她能管的,羅姑姑交代兩句,才打發她離開。

折騰了半天,孟知溪總算能回屋休息。

月扇忙前忙後,邊打熱水,邊換藥。

吹著氣,比她還疼。

就差掉眼淚了。

孟知溪打趣她,“怎麼,這鞭子是挨你身上了?”

“鞭子沒挨我身上,可挨小姐身上我能不為您疼嗎?”

“憑什麼,那姑爺也不護著您。”

孟知溪解釋道,“這不是護著呢嗎,沒護住,小月扇,咱們凡事不能全依靠別人,你小姐看似榮寵,實際上無人可依。”

她把後背靠在椅子上,深深嘆息一聲,閉眼遮住眸中的疲憊和落寞,

門口忽然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動靜。

孟知溪和月扇對視一眼,搖頭嘆氣。

自從衛繡娘走後,羅姑姑便默許把這一大間房撥給她們住。

不過隔壁卻搬來一位笨手笨腳的啞巴繡娘。

人長的挺機靈的,但幹活好像不太麻利。

也不知道她這樣的人,是如何進繡坊的。

月扇終於幫她收拾完,孟知溪這才躺回床上休息。

這兩天發生太多事,她該好好歇歇。

這一覺,便睡到了深夜。

月扇期間進屋照看了兩回,似乎怕打擾她休息,直接去了外面。

聽見有開門聲,

孟知溪才懶洋洋道,“月扇,有吃的嗎,我餓了。”

月扇並沒回答,在桌子上放下手裡的東西,才往屋內走。

腳步聲漸重,孟知溪才意識到,來人並不是月扇。

她起身撩開床簾,謝長宴已經走到床前了。

“你怎麼來了?”

孟知溪壓低聲音,飛快的看向門口。

這裡可是皇家繡坊,不是什麼私宅。

隔壁還住著其他繡娘,稍微有點動靜,她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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