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外,出了謝府的兩人面色沉重。

“對不起了,青楓哥哥,今天是我……”

何青楓握緊她的手,脊椎下意識一僵。

“知溪,不必說了,從前是我不知道,你竟在京中受了這麼多委屈,現在知道了,自然不會讓你忍氣吞聲。”

此刻,兩人的處境相似。

一路無言。

兩人並肩走在路上,心自然也更近了一步。

想要找一個能完全依靠的夫君太難,但若能互相體諒,孟知溪也滿足了。

繡坊的另一位小繡娘沒等她,怕是早就坐著馬車回去了。

何青楓把她送到繡坊門口,又道,“以後你有事,就派月扇去找我,找不到我,也可找進勇,總之,有事一定要告訴我,不要一個人扛著。”

“好。”

孟知溪回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

除了謝府的事,還能有什麼事呢!

不過,馬上就全都解決了。

孟知溪回到繡坊的第一時間,就去找羅姑姑。

早上和她同行的小繡娘也在,哭哭啼啼的,似乎剛受了訓。

“哎呦,孟姑娘回來了,我剛剛訓了這丫頭,想要派馬車去接你呢!”

羅姑姑這人就這樣,一張嘴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這會兒看見孟知溪,立馬掛上笑臉。

“怎麼樣,謝大人滿不滿意,是不是安排謝府的馬車送你回來的?”

孟知溪枕著臉搖頭,“哪能啊,我自已走回來的,謝大人發了好大的火,以後我怕是不能再去謝府露臉了。”

說著,她拍了拍裙邊。

一路走來,沾了不少灰塵。

羅姑姑嚇的笑意收起來,連忙拉住孟知溪問發生了什麼。

孟知溪看了裡面的小繡娘一眼,見對方抖了抖,還裝出一副可憐樣。

她冷笑道,“還不是因為她,謝大人似乎更滿意這位小繡娘,誰知她提早偷了閒回來了,害的謝大人心情不順,差點處分我。”

啊!

不止那位小繡娘瞪直了眼。

連羅姑姑懵圈了,怎麼想這也不像謝大人的風格。

之前繡坊有多少姑娘,藉著送衣物攀附謝家的事也不絕如縷。

可謝大人就沒一個看上眼的,直到孟知溪出現。

要是孟知溪也就算了,她這張臉長的,羅姑姑看了也能理解。

可身後這位……

算了,大人的心思,她們怎麼能猜的透。

今個這位,明個那位,喜新厭舊的,都是一個德行!

“瞧我,剛剛的話也說重了,行了行了,這事就這麼揭過去了,誰都不許再提,以後謝府的差事,孟繡娘你就不用管了。”

“是,那羅姑姑安排吧,我先下去了。”

身後的小繡娘還想說什麼,孟知溪轉身就走,根本沒給她狡辯的機會。

不想擔事還想坑她?

那謝府的好差事安排給她再合適不過。

又過了幾日,孟知溪這邊雖然活計不斷,可總算沒再有謝府的訊息。

不知為何,連張瓊華這一連幾日也沒來繡坊。

聽說休了假。

張瓊華本來就是在繡坊掛閒差,休不休的,也沒人關心這些。

倒是孟知溪的日子過的更順暢了。

期間,她也休了假,赴了何青楓的約。

停職查辦,才五天。

何青楓就有些坐不住了。

最近,也有同僚送了請柬,說愛好玩樂的鄭世子舉辦了一場春日宴。

屆時鄭家別苑會去不少官場同僚。

也許,他也該試著走走關係,看看能不能早日復職。

“嗯,我也聽說了,這次春日宴鄭世子可花了大手筆,連宴會上的舞衣,都是託我們繡坊的繡娘做的。”

恰巧,孟知溪領了這個差事,估計到那天也會到場。

本來她也不想外出的,奈何只有謝府和鄭家這兩個選擇,她只能先一步選了鄭家。

“還有舞蹈,這我倒是不知。”

何青楓眉頭微凝,他知道這些世家子弟一向玩的花。

上次看那位鄭世子,確實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若是當日孟知溪也在場,他倒是不願意去了,生怕給她留孟浪的印象。

“別,該去就去,鄭世子人脈廣,說不定真能對你復職有所幫助,再說你的品性我還能不知,你不必解釋的。”

“嗯,謝謝你,知溪。”

何青楓激動的把手搭在孟知溪肩上,卻不敢再越矩一步。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華月湖小亭裡,兩人靠的很近。

從遠處看,幾乎是抱在一起的。

湖上,飄著一艘華麗的畫舫。

謝長宴把視線從窗外收回來。

陰沉著臉,眸底晦暗不明。

“掉頭。”

鄭世子第一時間關上窗子,嘆了口氣。

“謝兄,你這是何必呢,要我說,你要是真喜歡,明目張膽的搶過來便是,我不信那小小孟家看不清楚形勢,就那何青楓和你,根本沒有可比性。”

謝長宴不說話,只覺得船艙內悶的慌,起身出去透氣。

鄭子謙唏噓不已,端起熱茶吹了吹。

好吧,看在這兩罐御賜龍井的份上,他就幫他一把。

亭內,孟知溪只覺得有一束格外冰冷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

回頭張望,並沒有人。

只有遠處的華月湖上,飄著一艘畫舫。

船頭隱約能看到一個人影。

不知怎的,孟知溪總覺得那人的身影有幾分像謝長宴。

後背,猛然生出些許寒意。

孟知溪道,“青楓哥哥,今日風大,我們早些回吧!”

……

春日宴如期而至。

鄭世子定好的舞衣,是繡坊六位繡娘連日趕製的。

說好了,要驚喜。

所以特意叮囑舞衣要當日才能送去。

繡娘們順便也能跟著沾光,一同留下赴宴。

幾位繡娘喜不勝收,不僅這幾日幹活的態度很積極,當天更是好好打扮了一番。

一個個爭奇鬥豔。

只不過她們看到孟知溪時,眼底不約而同的閃過一絲嫉妒。

哼,虛偽!

面上表現的絲毫不在意,還不是把自已收拾的清澈出塵。

孟知溪冷眼飄過去,沒有解釋。

她對宴會沒什麼太大期待。

內心只期盼今日順順利利。

若是青楓哥哥能如願,那更好。

若是不能,只願謝長宴別去赴宴就行。

京城的權貴們,高不可攀。

孟知溪堅信謝長宴對她只是一時興起。

兩人止於道德倫常,一段時間不見面,對方便把她忘到腦後了。

今日一早,孟知溪便差了月扇去打聽,去謝府的繡娘早早出發了。

她這才放下心,起身隨大家去鄭府別苑赴宴。

到了鄭府,打發舞娘們試好衣物,繡娘們被安排到宴席廳末席。

鄭家別苑是真大。

進來時全程有丫鬟帶路,這會兒孟知溪都有點恍惚。

女眷在左,男眷在右。

這樣大的會客廳,能容納多少人?

她們所在的末席,距離主位有幾十米遠,幾乎都看不清臉了。

也不知道何青楓來沒來,孟知溪隨繡娘們一起伸頭張望。

只能根據衣物判斷個大概。

忽然,她眼角瞥到一抹熟悉的冰藍色,整個人都跟著心頭一震。

隨著這人出場,宴廳從前到後,漸漸靜默下來。

不必看清楚臉,僅憑那雙壓迫性的視線,孟知溪都能感受出來是他。

她連忙退回來,卻不想被旁邊的繡娘推了一把。

手腕崴了一下,孟知溪暗抽了一口氣。

同時,主座上的那人也跟著提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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