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學究徐步走到阿虛面前,說:“哼!你小子又偷工減料了。”阿虛連忙辯解說:“我只是起來擦了把臉!”“放下桌了吧!”老學究平靜地說。

阿虛怕吼爸看出破綻,裝出一副痛苦樣,雙手往下一扯,但沒有扯開桌子上的細絲,心想:“阿猿真笨,怎麼打個死結,這回我要露餡了。”口中卻說:“爹!你先去睡,我等會兒再休息。”朱實真吼道:“叫你放下你就放下,爹有話給你說!”阿虛心裡叫苦不迭,口中卻說:“孩兒正聽著。”

朱實真冷哼一聲,繞到他身後,抬起一腳踢了他個狗吃屎。阿虛叫道:“完了!”只見大桌懸而不落。阿虛不敢正眼瞧爹,緊閉雙眼,只等爹的咆哮。

朱實真卻平靜地說:“別以為這些小把戲老子看不出來,老子也是過來人。”阿虛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來,從地上爬起來,說:“爹,當年祖父也是這樣罰你的?”朱實真見自已說漏了嘴,忙重新扮起臉,重重地坐在大椅子上。阿虛連忙收起笑臉,不敢再放肆,心裡卻說:“臉色變得真快啊,就像六月的天氣;瞬間,便由晴天變成陰天。”朱實真指了指椅子,說:“坐下!”

阿虛往椅子上一坐,才感覺到腰痠腿疼,下意識地翹起腿,用雙手捏著。朱實真怒哼一聲並狠狠瞪了他一眼,他才猛然警覺。

朱實真說:“老子要你到開封去辦一件事,明兒一大早就走!”“什麼事!”阿虛驚問。

朱實真從懷中拿出一塊玉佩,只見晶寶剔透,一半是半圓形的,另一半卻如上弦月一般,兩月尖在半圓邊上,整個如太極圖形。朱實真嘆息道:“這玉佩是信物,你拿著先去尋你失散多年的三叔和四叔。”

阿虛道:“這還不簡單,登個尋人啟事就得了……咦,我怎麼不知道我還有兩位叔叔?”

朱實真哼道:“說得比唱的還好聽!此次尋找只能暗訪。記住:“你三叔人稱霹靂掌申亮,四叔人稱閃電指王蹤,現在可能都隱姓埋名了。”“這怎麼找?”阿虛急問。朱實真道:“我們有一個暗語:日月同心,陰陽合力!”“可是,孩兒走了,誰來照顧你呢?”阿虛不放心的說。

朱實真不理他的話喳,接著自已的話題說:“找到了你三叔、四叔,就說我住在病郎中谷中。”“你也認識老病人?”阿虛驚訝地問。

朱實真嗯一聲道:“天不早了,去睡吧!明早老子和你一起去深谷。”

朱不虛在吼爸和病郎中的叮囑聲中,帶了藥箱和銀兩上路,向開封奔去。但半年過去了,卻得不到有關三叔和四叔的半點訊息。所幸的是,結交了不少朋友,每日嘻嘻哈哈往來交遊,日子倒也過得逍遙自在。

一天,朱不虛打零工回到住處,房間裡卻坐了個陌生人等他。朱不虛進房後,搔搔頭說:“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陌生人背對著他坐著,紋絲不動地說:“這半年來,可查出你申三叔及王四叔的下落了?“吼爸,是你!”朱不虛脫口叫道。

朱實真這才轉過身來,面對著朱不虛說:“我已來了半年了。”

此時,朱實真已由茶華村那個老態龍鍾的老學究,變成了一箇中年儒者,一身青色儒服,俊逸而斯文。

朱不虛早在跟從病郎中學醫時,就已經察覺,吼爸臉上塗了藥物易了容。因此對眼前吼爸的變化,並未顯出特別的驚異。

朱不虛道:“三叔和四叔可能隱姓埋名了,而開封這麼大,我不能敲鑼打鼓去找,所以……”

朱實真點點頭說:“我已經混入公門查閱過開封名冊,但沒有查到要找之人。不過你三叔是在開封城長大的,我預想他一定在開封。”朱不實說:“這十六年來,三叔一直都沒跟我們聯絡?”朱實真搖頭說:“他和你四叔根本就知道我在哪兒。”

朱實真接著道:“明天縣太爺招考幾名衙役,你去應徵吧,省得人沒找到自個兒卻變成了混混。”朱不虛心有惋惜地說:“唉,我要下海當班了!”

朱實真見他那熊樣可火了,吼道:“下你的頭,捲起你的行李,乖乖搬到我那兒去住!”

朱不虛憑著泰山一般堅實的體格,超人的聰明,很容易就當上了衙役,只是歲數多報了三歲而已。第一天上班,見了堂上的縣太爺沈雲逸,朱不虛就忍不住笑了起來。原來,沈大人身高不足五尺,而那身官服卻大若“蚊帳”,穿在身上,就像小孩穿了大人的衣服。更絕的是頭上的烏紗帽也太大,戴在頭上就如同“蒼蠅戴龍眼殼”一般,連眉毛都不見了。公堂刑桌也太高,小一號的沈大人坐在後面,僅露出與身體不成比例的大頭。

開封有史以來,就有一個不變的老傳統,凡第一天來當差的,所得的薪水都是一頓三十大板,外加洗廁所。朱不虛也受到這樣的禮遇,不過他是罪有應得,這是他大笑後的甜頭。

沈大人身邊的文書師爺正是吼爸朱實真,不過他現更名為朱吼。

朱不虛仍未改好惡作劇的淘氣,堂上衙役喊:“威武”,有時竟被他亂摘一通成了“龜哭”。吼爸也他這寶貝兒子沒有辦法。不過沈大人卻很賞識他那份機靈勁,讓他做了捕頭。

這開封的“寶貝捕頭”還真有兩下子,城裡賭場的錢都被他贏光了,開賭場的倒閉的倒閉,逃跑的逃跑,只剩下一些小局支撐著場子。

一天,朱不虛把官刀插在腰上,去例行公務,剛走出大門還沒下臺階,就見一位中年紳士神色慌張地迎面跑來。朱不虛認得,此人乃城中首富,即人稱“大善人”的王員外,他善名遠播,城中百姓,無不直接或間接地受過他的恩惠。

朱不虛急忙以拳相迎,說:“王員外,真是稀客,是什麼風把你老給吹來了?”王員外身穿青色布衣,一臉慈祥和氣,留著一把好鬍子。單看穿戴,非但不像有錢人,反而會被人明究裡的人當作“鐵公雞”。

“原來是朱捕頭!”王員外一邊拱手施禮,一邊快步登上臺階。

王員外一邊擦拭額上的汗水,一邊喘氣說:“真是老了,走了這麼些路就覺得腰痠背疼,氣喘吁吁的。哦,對了!敢問朱捕頭,沈大人是否還在衙內?老夫有件急事,還得煩請沈大人及諸位幫忙?”

朱不虛聽後,胸脯拍得嘭嘭作響,說:“王員外,您老說這話可就見外了,前年要不是您老損出糧來救濟災民,不知要餓死多少人。您老的事,就是我們的事。區區在下,第一個願為王員外效犬馬之勞,不管是上刀山下油鍋,還是赴湯蹈火,在下要是皺一下眉頭,縮一縮頭,就把“朱”字倒著寫!”朱不虛這一席話,說得朗朗上口,面面俱到,自已甚是滿意。

王員外心有急事,火燒火燎,沒有時間扯淡,但也不敢得罪公門之人,只得苦笑稱謝說:“此事非常重大,還是煩請朱捕頭代老夫通報一聲,知會沈大人。”

朱不虛識趣地笑了笑說:“那就請王員外隨在下到大堂坐一下,在下去後堂請示大人。”

王員外千恩萬謝地隨朱不虛進了公堂。朱不虛給王員外端了把椅子,請王員外坐下,才轉身入內。

朱不虛一進後堂,便見沈大人和自已老爺兩人正在花園亭子裡,全神貫注地低首在棋盤上廝殺。

朱不虛躡手躡腳地繞到亭子上,立在沈大人身後,剛要向沈大人稟報說:“王員外候見!”卻見沈大人此時手上正拿著一顆棋子高高舉著,不知落在何處。

朱不虛再細一觀看,見沈大人這方的棋子已被殺得七零八落,倖存的棋子卻被封得死死的,而沈大人還在一味地苦守。朱不虛自小就常常和老爺下棋,對棋譜有過很深的研究,如今水平已在老爺之上。朱不虛明瞭棋盤局勢後,冷不防拿起沈大人棋子中的“炮”飛河過陣,吃了老爺的“象”大喊一聲“將軍!”

沈大人見絕處逢生,喜不自勝,說:“好棋!我怎麼沒有想到呢?”

朱不虛一聽沈大人讚揚,面露得意之色,轉到大人身旁,望了老爺一眼,說:“大人一開始就以守為攻,所以被敵方看破,全力揮殺,而大人卻處處受制,守得很苦。小子見對方一味出擊,後方空虛無防,有機可乘,故有出奇制勝之舉。”

朱實真儘管心裡也很佩服兒子的聰慧,但臉上始終是冷冰冰的。見他洋洋自得的樣子,便狠狠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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