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不虛“嗯”了一聲, 點頭道:“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看來只有我這個法子試試!”
阿虔道:“想不到火雞說起禪語來了!”
朱不虛一笑道:“我小時聽個故事是這樣說的,從前有一位苦行僧在深山裡苦修道行,有一天他遇見了一隻大鷹爪下正捉著一隻野兔, 飛回巢穴,那和尚見野兔命在旦夕, 看了不忍, 叫住了老鷹。
“和尚對著枝頭上老鷹道:‘你能不能放了這可憐的兔子一條生路。
阿虔道:“這叫‘割肉喂鷹’的老掉牙故事,這和找長命佬他們又會有什麼關聯呢?”
朱不虛拿起天劍道:“一年前我就是為了找他們才上萬險峰的, 剛巧碰到長命佬也奉命去奪取這把劍, 所以我就用這把劍把他們給引出來?”
阿財道:“哪總得讓江湖上的人知道,天劍又重現武林而且在你手上。”
朱不虛道:“所以又要花你的銀子排場面,出出風頭,我們就坐著等他們來找我們!”
阿虔擔心道:“如果這訊息傳遍江湖,天劍落在你這無名小卒手上,你可變成眾人的目標了!”
朱不虛笑道:“所以我要割肉了!”
阿虔急道:“這法子太危險了, 我不同意!”
朱不虛道:“難道你有更好的法子!”
阿虔道:“這……”
阿財也搖頭道:“我也不贊成,簡直是玩命,而且玩得過火又驚險!”
朱不虛嘆道:“我自已也想過, 說不定長命佬他們沒到,我已不明不白回了老家囉!”
“所以我們說行不通, 這是不行,你別再想這種笨方法了!”阿虔堅決地道。
阿財道:“對! 甭想, 我肚子餓了, 這裡離濟南府不遠,我要趕一程。”
說著一緊馬僵, 如飛而去。
三人落座客棧中, 吃著酒菜, 便聽到鄰桌的兩位混混低聲談著。
哪位身材較壯的大漢,對著同伴,道:“雄哥, 你說奇不奇怪,今兒是我們濟南府中的‘金刀無敵’龔菲凡,將過六十大壽及封刀洗手的場面,但龔府門上的大壽字燈籠不知被誰又吊上一個白色的‘終’字,至此後龔府就把遠道而來的賀客都辭退了。”
被稱雄哥的尖嘴瘦小漢子,道:“阿善! 你問對了人了!”在此把話止住,存心想吊他胃口。
阿善急道:“雄哥, 你知道?”
阿飛點著頭道:“金刀龔老爺不但辭了龔府那些賀客,且緊閉大門, 聽我在那兒幫傭的表弟說全府下人都領了一筆不少的遣散費,被龔老爺趕出府,就連跟著龔老爺三十九年的老傭人阿福,也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被拖了出去。”
阿善道:“莫非龔府有事?”
阿飛作了噤音的動作,看了四周後,壓低嗓音道:“聽我表弟說,龔老爺前兩天還張羅著下人張燈結綵, 又訂了一百桌酒席,結果不知誰送來一張白貼子,龔大爺拆開一看後,臉上馬上變成死灰,立刻將酒席全給退了, 連佈置華麗的壽堂也給拆了,賀客和傭人一一被逐了出去, 緊閉著大門!”
此刻劉去財一反常態, 衝了過去, 抓住阿飛的手,嚴聲道:“你說的可真實!”
此刻阿飛的表情比吃了三斤的酸果還酸,另隻手指著阿財之手,痛道:“哎唷! 大爺……我的手……快……快……快……斷了!
阿善被突來之舉, 驚得一怔, 方待出手解救友人,卻被阿財一腳踢飛壓碎了一張桌子,倒在地上哀哀叫著。
朱不虛忙奔了過去,解開阿財握緊的手,對著阿飛笑道:“這位大哥, 得罪了!” 哪名阿飛,抱手於腹,齜牙咧嘴的,唉叫道:“我這又招誰惹誰了!”
朱不虛陪著笑臉,拍著他的肩膀, 順勢坐了下去, 從懷中掏出十兩銀子放在那人的身前道:“雄哥! 這點不成敬意,你拿著, 算是我為兄弟給你賠禮!”
阿飛看到白花花的銀子, 可忘了叫疼, 瞪著銀子, 吞了口口水道:“這銀子是給我的?”
“是啊!”朱不虛接道:“等會我朋友向雄哥請教一些事情,如果你具實回答他的問話,我再給十兩銀子。”
阿飛不相信地望著來人, 口道:“真的?”此時他已, 見到了手上又多了一錠大銀。
朱不虛一眼便看出阿飛只不過是個市井無賴的混混,而要從無賴口中探聽訊息,只有手上,這“啞巴”(銀子)管用。
阿財急道:“你說‘金刀無敵’龔府出事了?”
阿飛搖頭道:“還沒出事,但依小的猜測可能在最近幾日有歷害仇人找上門,不然人人敬仰的龔大爺做六十大壽,可是濟南府的大事,如今卻一反常態,門禁森嚴!”
阿財又忙道:“你可知會有什麼事發生?”
阿飛搖頭苦笑道:“這小的就打探不出一點訊息。”
朱不虛忙將十兩銀子,捏成一半丟了過去, 道:“謝了!雄哥, 你們可以走了!”
阿飛忙將銀子藏入懷中, 拉起哪個大漢便走。
阿財和朱不虛一同回到隔桌,便丟了一塊銀子在桌上,愁眉苦臉地道:“我不吃回房休息!, 你們請便。”
阿財說著已轉身步上樓梯, 進了房。 阿虔望著朱不虛,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你看阿財好像掉了魂似的!”
朱不虛道:“有麻煩!”
阿虔白了他一眼, 道:“廢話! 這還用你說!”
朱不虛道:“我又不是阿財肚裡的蛔蟲,我怎麼知道?再說他可是你撿回來的!”阿虔站起身, 道:“我去問問!”說著便走。
朱不虛忙喝了口酒,道:“喂! 等等我……”
兩人一進入房裡, 便看到阿財半臥在床樑上, 雙手枕著頭,一直沉著臉。
阿虔搬了張凳子,在他腳下方坐下, 望著阿財關心道:“你想不想告訴我們, 你有什麼麻煩。”
朱不虛也搬張凳子過來,坐在阿虔之旁,道:“阿財你說吧, 別憋在心裡, 也許我有點子為你出個主意!”阿財眼神空空洞洞的,望著對面房梁, 臉上陰沉得很。
過了很久,沒人逼他, 他卻一字一字緩緩道:“我是金刀無敵龔菲凡未來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