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我和姐姐手拉著手,我一臉不捨看著姐姐,姐夫已經在馬車裡等著了,父親母親看著我們兩姐妹情深,一臉欣慰。
“姐姐!”我握緊姐姐的手,擔心看著姐姐。
姐姐笑著看著我,然後看了看馬車,姐夫已經不耐煩,找人來催促姐姐上車,
“凝安,你別擔心,姐姐不會有事的!”
我還是不放心姐姐,芸娘來信告訴我,自已已經被段老爺接走了,只是自已暫時吊著段老爺,還希望我和姐姐幫她周旋,她不要做小妾,要做平妻,我看著信,突然覺得芸娘這人胃口也太大了,害怕姐姐引狼入室,所以打算另找方法,可是姐姐讓我不用擔心,她說自已有辦法。
“凝安,以往是姐姐過的太理想化了!總覺得人與人相處,只要我真心待你,你必然真心待我,可是如今,我也想明白了,既然有些人不要真心,那我只能順了他的心意。”姐姐說著,看了看車裡的姐夫。
“姐姐,有事一定要記得寫信,我和父親母親會一直站在你身後!”
姐姐快要走了,我再一次叮囑姐姐。
“凝安說的對!有事記得給家裡寫信,你千萬別自已忍著。”父親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看了看姐姐,又看了看我。
姐姐最終忍不住落下了淚,拿著手帕小心擦拭,然後又和父親母親說了好多話,最後上了馬車,離開了。
我看著姐姐離去的方向,心裡祈禱,希望姐姐一切順遂。
姐姐離開以後,府裡又回到了以往的樣子,只不過父親赴任的文書終於下來了,這也意味著我們要徹底離開雲州了。
我和阿強阿玉走在大街上,看著雲州街道兩旁的風景,聽著雲州商販的吆喝聲,忍不住心裡一頓傷感。
終於走累了,我們去了一家糕點鋪,沒想到宋清也在,宋清看見我,徑直向我走來。
“你最近這段時間忙什麼?”宋清看著我,關心問道。
我沒說話,帶著阿強阿玉去了上等房間,然後點了糕點和茶,宋清也跟了上來。
“我就在家裡乖乖待著,什麼也沒做!”我說著,把玩著手裡的茶杯。
宋清輕笑看了看我,我被看的有點不好意思了,我真的想不明白了,我和宋清認識的也夠久了,以往沒什麼感覺,自從他送了我商船以後,每次看到他,我的心總是怦怦亂跳。
“說謊!那芸娘是怎麼回事?”
我聽宋清問芸娘,抬頭看著宋清,宋清也看著我,
“我怎麼知道怎麼回事!我又不認識什麼芸孃的!”我堅決矢口否認,姐姐的家事,不能隨便給別人說,就算是宋清也不行。
“你姐夫家最近熱鬧的很!段老爺要以平妻之禮讓芸娘進門。你姐夫和你姐姐婆母當然不同意,各種鬧騰。”宋清想著自已這段時間去了趟晉州,沒想到居然碰到了段老爺,各種和自已訴苦,自已當然知道前段時間趙凝安為自已姐姐,去賭坊打探訊息的事,所以各種逢場作戲,後來看到芸娘,宋清這才想起來趙凝安這膽子真大,居然敢算計段老爺。
我聽到芸娘還是要以平妻之禮進門,驚得站了起來,我害怕姐姐吃虧,急的在房子裡走來走去。
“你彆著急,你姐姐肯定知道,她不告訴你,說明她有辦法解決。你等著就行!”
宋清剛說完,我著急大喊,
“你懂什麼!你知不知道我姐姐之前怎麼被他們磋磨!不行,我得給我姐姐寫信,知道怎麼回事!”我說著就要走,宋清起身拉住了我,示意我安靜,不要害怕,
“你別太擔心!還有我倒覺得這芸娘是個知恩圖報的人,肯定不會為難你姐姐,再說了,她要以平妻進門,也得需要你姐姐的幫助。”
宋清耐心為我分析,我聽著安靜了不少,我看著宋清,宋清一臉平靜。
“好吧!我相信你!不過我還是得問問姐姐!”
從糕點鋪回來以後,我回屋寫了書信,讓阿強找人送給姐姐。晚上吃飯的時候,嬤嬤在一旁哄著凝輝,我看了看父親,有話想說,但是一直不知道怎麼張口,
“想說什麼,就說吧!”父親終於吃完,看了看我。
我小心停下碗筷,看著父親母親,一臉真誠問父親,
“爹爹,我們去京城,可不可以帶上姐姐啊?我聽說姐姐家最近鬧騰的很厲害!”
我說完,小心看著父親臉色,父親好像知道怎麼回事,看了看我,母親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一臉疑惑看著我。
“等我們到京城安頓好以後再說!你姐姐的事,為父自然放在心上!她之前不願意牽連家裡,可是畢竟是我的女兒,我怎麼忍心她真的一直受苦下去。”
父親說完,我和母親感動看著父親,父親被看的有點不自然,最後說有事自已走了。
母親見父親走了,終於著急抓緊我的手,
“凝安,你告訴母親,你姐姐怎麼了?”
我看著母親著急,只能小聲安慰,
“我也是聽說的,段老爺好像最近看上了一個叫芸孃的女子,鬧騰著要娶她做平妻。姐姐婆母和姐夫不同意,不過姐姐沒事,讓我們別擔心。”
母親聽到這話,心終於放鬆下來,鬆開了我的手,拍了拍自已胸脯,
“阿彌陀佛!凝雨沒事我就安心了!這段家也挺能折騰。”
母親說完,我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吃飯等吃完晚飯,我帶著阿玉退了出去。
“小姐,我們要去京城了嗎?”走在回沁心居的路上,阿玉拿著燈籠,小聲問我。
“嗯!父親赴任的文書已經下來了,我們應該就是這幾天就起身去京城。”
我心不在焉說著,然後看著家裡熟悉的一草一木,有點不捨,其實京城也不是特別好,雲州雖然沒有京城繁華,但是雲州平靜安寧啊!
“小姐,我們京城那房子還要嗎?”阿玉繼續小聲問我,我聽著阿玉的話,那段可怕的記憶終於復甦了,我氣得看著阿玉,大晚上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突然陰風陣陣,我嚇得身上起了雞皮疙瘩,阿玉怕的抱緊我。
“我們先回去!”我說著,快速和阿玉往前跑去,好像身後有鬼似的。
“阿玉,你以後不要亂說話!”回到沁心居,還好屋裡亮堂,我和阿玉膽子大了一些,我氣得指責阿玉。
阿玉低著頭,根本不敢說話,
“你把頭抬起來!”阿玉聽我話,抬起頭,然後小心靠近我,
“小姐,奴婢知錯了!”
我拍了拍阿玉的肩膀,其實這根本不怪阿玉,是那段記憶太可怕了,我實在不太想想起來。
鬼神之說,我從小到大,也聽說過一些,可是真的遇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等到了京城,那房子自然不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