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來下的五天裡,湧入青雲鎮裡的流民更多了,鎮裡頭的糧食鋪掌櫃也從這些人當聽到了邊關不少訊息,糧食一天一個價,但還是很多人沒嫌價格貴,在糧食鋪裡搶著買糧食回家存著。

衙門裡的捕快士兵這時比過年的時候還要緊張,聽從張大人的命令,每天開城門時控制著進城的流民,以及晚上不讓他們在鎮上停留。

防著城裡的流民多了,集體鬧起事來,衙門的人員管不過來。

他們從縣城裡收到了一點訊息,有部分流民在縣城裡砸搶放火,縣城張大人都一一命人捉起來。

打有邊關的訊息傳來,張大人就立馬給衙門裡的捕快士兵下達一系列的操作命令。

所以縣城那邊暫時還好,小打小鬧,也沒起多大的損失。隔壁縣城的衙門就遭了殃,聽講衙門砸得差點為平地,牢裡頭的犯人都逃了出來。

那縣丞大人的家也沒逃過那些流民的手,披著小妾房裡的暖被子光身祼體了從火光裡逃了出來。

那些流民中當然夾雜了大量縣城裡的貧民,平時裡這縣丞也沒為他們做什麼,倒是轉著彎收剝銀兩,他們早就看這縣丞不順眼很多年。

天一亮,那躲起來的傅丞相穿著某下人的衣服,連家中的妻兒也拋下不管,帶著他的外室躲躲藏藏地三天才跑到隔壁縣城衙門求助。

不得不說這傅丞相還真是個人物,邊關的戰還沒打起來,自己管理的縣城衙門反被推倒了。

張大看著他都鬱悶了,他都在這做官做了七八年了,年頭可比他長,一幫子下屬官史不去,倒跑到他這縣城來。

身上的穿著與他第一次上門“指教”他時完全換了一個樣,可以說是衣衫襤褸,狼狽至極。

還沒有等張大人他發問,他倒是自說自的吐了一肚子苦水。開口閉口就臭罵那些流民,要求張大人把他這邊縣城的捕快士兵調去自己那邊,定把那些刁民狠狠整治一番。

這話當場把張大人給氣笑了,閉口不談給他調人之事,只給足臉子給他,在自家無人的後院子裡分了塊角落給他和他的外室。

看著滿院子灰塵樹葉,傅縣丞相也傻眼了,除了外院護衛外,裡頭還真的連個下人也沒有。

這這,他剛跑過來時,這縣裡無論是管理還是生意比他們那邊還好,縣城裡頭也有流民湧進,但治安方面還是做足了,並沒有範圍偷搶劫奪的情況出現。

看著這荒涼的院子,傅縣丞連吞了幾口水,這張縣丞可是從京城裡調過來,沒可能窮到這個地步。

“傅縣丞,並不是我不想幫你。年頭我想按你好法子加收稅,沒想成被民訪的六王爺捉個正著。被罵得狗血淋頭不止,還沒收了我好不容易積下來的家產。這訊息可這幾個縣城裡的人都知道,傅縣丞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我這幾個月過得可是一字慘,點名通告批評不說,後院連個下人也養不起。這裡有的是地方給傅縣丞住,但吃喝拉撒什麼的,那你自個兒想辦法了。”

那傅縣丞愣在那裡,那他長裡遙遙跑到這縣裡來圖的是什麼,圖的就是想讓他幫自己把縣城搶回來,圖的是他能給點銀兩給他張羅張羅。

“剛衙門裡不好說話,我在這沒什麼外人才跟傅大哥說。你給我起的那個點子,害得我被六王爺給盯上了。我現在什麼都不敢做,你那縣城的事,得等六王爺下令,我才可以派人過去。”

“咱們只是地方官員,又不是行軍打仗,是不可以私自調兵調人馬的,會烏紗不保。”

“還有,現邊關那形勢緊張,咱們隨時都得徵兵徵糧。你在這緊要關頭卻把自己的衙門給人砸了,你,你還是趕緊召集下屬把自己縣裡的事給擺平才行。”

“對了,你不是與那前任知府關係很好,每年給他很多銀兩,怎麼不讓他幫你想想法子。”

聽到這傅縣丞再蠢也聽明白了,讓張縣丞給他調捕快搶回縣城是不可能的。

越聽張大人說的話,心裡頭越發涼,張大人什麼時候走他也不知道。

第二天早晨,只睡了兩時辰的張大人被下屬通報,那傅縣丞大人昨天夜裡自鎰,他帶過來的外室被嚇得跑去跟護衛說了一聲,自個兒帶著所剩無幾的銀兩溜了。

看著吊在梁下肥膘的傅縣丞冰冷的屍體,張大人嘆了一口氣,命人通報上去,等收到通知再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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