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敲囉剛響起,有一身穿破麻衣醉漢醉眼朦朧地在巷子裡彎彎斜斜地走著,軟趴趴的身體撞上了打囉的老頭。

“嘿,大晚上走路不看路,快回去。”老頭不耐煩地推開那酒鬼。

“哎呦!我的手斷了,斷了,好痛!"那人痛苦地倒在地上呻吟著,另一隻手不忙牢牢地抓著打鑼老漢的褲腳。

打鑼老漢睜大老花眼一看,那如黃鼠狼般尖臉不正是鎮中出名的程賴皮,不禁口中發苦,這大晚上碰瓷碰到他這裡來了。

打鑼老漢硬著頭皮說道:“您自己喝醉撞過來,我。。。"

“想不認帳是吧?老子一點酒也沒喝,大晚上大把時間給你耗著。不賠錢,今晚你更也別打,在這陪我!等天亮有人再理論理論。”說罷抱著打更老漢的小腿,擺了個舒服的姿態躺在地上。

"起來,起來,我我賠給您。"打更老漢認命地在衣服裡掏了個半天,掏出五文錢遞給程景浩。"真倒黴,孤身老漢錢都敢騙,抵你一生娶不到老婆!我就只有這些,多的就沒有。"

“呸,老子我才娶了老婆,今晚是我的新婚夜,大氣度不跟你計較,耶耶,您右鞋腳的墊著什麼,拿來。在我眼皮下想騙我,難了!"

"真晦氣!拿去,快放開!"打更老快速從破舊的鞋底拿出三個文錢,扔到程景浩身上,在他放手去撿時快速溜出幾丈遠。

"打更老的錢都敢騙,小心死老婆,半夜鬼找你!"說罷快速逃離去別處打更。

“呸,呸呸。說得好像有點道理,那藥店有沒有盡心看好我媳婦?回去看看,新婚夜,娘子我來了。"程景浩把那幾文錢塞進懷裡,搓著漆黑的猥笑著往醫館走去。

“哥哥向前走,妹妹莫害羞,小妹手白又滑,哥哥念得心癢癢喲。。。。"程景浩哼著歌從醫館後門進去,向那正欲吠叫的大黃狗扔了塊雞骨頭,嘿笑著爺高笑賞你個開門狗。

被敲門吵醒開門的醫館小二聽道氣得直翻白眼,連著向他背影吐了好幾下口水。

沒想那程賴皮走了幾步一轉頭,正好看見他朝自己向地吐口水的動作。“喲,瞧不起我是吧,我不在乎,我今晚開心回去抱媳婦暖被窩,氣死某些單身寡漢。

“ 呸,也不撒泡尿照一下自己那副鬼樣子,看你的囂張樣,倒不準被個母夜叉收拾,大半夜不睡被這樣人嘔心著,真見鬼!還有您吃吃吃,小心吃出個冤大頭,他的雞骨頭容易吃嗎?"

剛說罷, 看門的大黃狗旺柴被雞骨梗住了不停地作嘔,嚇得小二手忙腳亂不知怎麼辦才好,本想像人一樣拍一下狗頸把雞骨拍出來,沒成想一拍把狗拍得兩眼翻白,口吐白沫,四腳一蹬死了。

一下子把有點睡意的小二嚇傻了,大半夜把看門狗拍死了,把後門關上然後把狗的屍體藏在狗窩裡,頭痛地想著明天怎麼跟掌櫃解釋,好好給那程賴皮告上一狀。

程景浩抹黑進了醫館臨時放置病人的房間,吹著火摺子把桌面上的燈點亮,漆黑的房間慢慢被燈光照亮。

只見床上坐著一個頭包著花巾臉色帶點蒼白的瘦削少女向著他帶有春意地笑著,嘴兩邊若隱若現的酒窩,如帶有星光幽黑的眼睛直直望著他,他的心前所末有地跳躍著,雙耳只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連窗外蟀聲風聲如同消失了般。

真沒想著自己半路撿來的女人,打臉洗乾淨居然是這副貌樣,要不是身上穿著還是那件充滿補了的泥黃衣服,他都以為自己認錯人了。那少女需瘦了點,臉色又黃又蒼白,五官還沒有長開,若他日好好養養也不失為一個大美女。

“過來。”粉紅的小嘴動了兩下,沙啞的女聲如黃䴉般動聽傳入程景浩耳朵。他微張嘴著迷般走上前,絲毫沒想起昨天發生的事,就算想起也放在心上,女人嘛只要上了床,這輩子跑不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遇上黑心眼的也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吞。

望著眼前越來越近的黃鼠狼般油膩的臉龐,少女臉上的笑容越迷魅,抬腿狠狠地向男子下身踢去。

程景浩突感身體一寒,自身危機感讓身體快速往一側斜,險險躲過身下小弟之危機但被踢中大腿,整個人如脫線的風箏硬生生轉了兩圈後在地上滾了幾轉直撞上牆壁,“碰!”的一聲伴隨著他的慘叫聲。

低而沙啞的男子慘叫聲半路突變成尖而沙啞的女子慘叫聲。郭芙蘭驚訝地瞪大雙眼,該死的沒把他踢成太監,那沙啞的女聲怎聽得這麼耳熟,感覺哪裡聽過。

沒一會兒反應過來,這不正是自己現在的聲音嗎?滿臉的黑線,毫不留情地捋起衣袖上前對著地上的人痛揍起來。

“相公,相公,別打臉,別打臉。啊!!”

“哎呦哎呦,痛死我了!”

“哎呦哎呦,別打胸,別打,我的胸已經夠平,再平您可摸不著了。”

"哎呦哎呦,相公相公別打我小弟…不不別打我小妹,斷了您可守寡了,嗚嗚嗚!聽您的,喳都聽你的,別再打了,嗚嗚嗚嗚相公!娘子我好疼,快死了!”

那臨時病房傳出悽慘哭叫聲,驚得那掌櫃穿著內衣披著外衫與剛把死狗藏在廚房的小二在房外張望了許久,吞了吞口水於心不忍地高聲說道:"程世侄,這都大半夜了,兩夫妻有事好商量,別鬧得太過了。”

“對,對,對。這好不容易才娶上的媳婦可別打壞了。"店小二怕得縮起來,估不到這程賴皮是個狠人,聽聲音可把自己媳婦打得挺慘的,往後見著這人可避著些,哪知什麼時候會瘋起來亂打人。

房內,頭包著花巾的郭芙蘭鬆了鬆筋骨,一臉厭棄地踢了踢在牆角如歌如泣好悽慘的“媳婦”。

他雙手託著已無法恢復七彩的腫臉,哀怨地望著郭芙蘭:"相公,看我們把別人可嚇的,今晚就這樣,往後您叫我向東我不敢向西,您看怎麼樣?"

"您這死娘們,不打三天不上杆是吧,我們兩公婆怎麼樣關您們屁事,滾滾滾,還站在外間偷聽我們床事不成!"

隨後房內傳出女子痛苦又歡欲的叫床聲、男子低啞喘氣聲、床板與床板碰撞的吱唻聲、床板與牆壁磨擦聲……

掌櫃與店小二不敢置信地面紅耳赤,屁股像著火般逃離現場,再不敢為那女子出聲。

等那房外一點聲音也沒有了,程賴皮不放心爬到房門口,開了條門縫確定門外確實沒人,才攤在地上吁了口氣。隨後害怕地望著坐在桌邊悠然飲著茶望他做相聲的女子,那冷冰而黝黑的眼睛一直盯著他,盯得他心肝跳得又快又灼熱。

他隨著本心如狼似虎望著臉前女子,如少女般低聲勸說著,咱們兩人己成夫妻,往後夫從婦隨便是。

郭芙蘭臉無表情地聽著他用女聲對自己細說往後生活安排,並沒有反表自己意向及情緒。

沒表示即是接受!郭景浩心花怒放,喜形於色,可省略了自身腫如豬頭般的臉配上那笑容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郭芙蘭向他伸出瘦黃的手,他馬上回過意來,把從掌櫃身上騙來的五十兩銀票上交到她手上。

那拿著銀票的手依然在半空,程景浩心虛地從懷由掏出剛在打更老騙來的文錢遞到她手中。徜久,慢吞吞地在褲袴與鞋底掏出三十六文錢遞到她手中,說道:“身上真的一文錢也沒有了,全副身家就這些。”

儘管心裡面泣著血,程景浩本身就狹長而細的眼此刻被腫臉擠成一條線,眼珠正心虛地眯向地面。

“您的財產除了山半腰的青石屋與村中茅草泥石屋,兩間屋子底下還藏了錢是吧?”郭芙蘭一語點破他的 謊言。

“呃呃,沒有,沒有,您 看我這副樣子哪可能有錢都不用。”

“別被我找到,後果自想。我睏了,您 睡地、趴桌面睡還是睡廚房自便。”看了半夜妖怪唱戲,郭芙蘭也懶得跟他囉嗦,擺正枕頭,側身躺在床上望著程景浩。

程景浩馬上會意,把桌面上的油燈吹滅,因夏末秋初入夜還是有點涼意打消躺床邊的地,乖乖地趴在桌面上。

程景浩忍著不去摸臉上腫的地方,腦子飛快地轉著,原想這娘們孤身寡人可任由他捏圓按扁,沒想是個狠娘們,明天衡門的清潔工可叫她去不成,不然今晚沒事的老弟明天也會被她斷了。想著不禁全身打了個冷顫,心虛地在黑夜中往床上望去,與一雙如自帶光亮的黑黝黝眼睛來了個對視。

程景浩也不明白,為什麼連月光也無法透入的房間這麼黑,伸手不見五指,但他還是清晰望見她的雙眼,彷彿看透一切,冷冷地等待他下文,若他下一刻說謊,那雙黝黑如黑洞般的雙眼會狠狠地把他撒裂開無數碎片。

"喂,我餓了。晚上那點飯菜不夠填肚子,胃難受!”

"不早聲說,那大官的剩菜打包些給您,哦哦哦,一個人習慣了,嘻嘻嘻!”

“您還食別人的剩菜?小心傳染病。"

“這個我知道,我專挑沒動過的菜食。不說這個,等‘`下我去醫館的廚房找找有沒有別的食。“程景浩想了一下,不忍心讓她捱餓,及被她這樣直直地望著,頭腦一直髮熱。

"嗯。"

“我叫程景浩,我看過您 身上的戶籍知道您 叫郭芙蘭,今天我跟您 去敢門登記成夫妻了,往後的日子就陪著我過,我會對您好的。我明天在衡門找了份工作,您先在醫館養病,您看怎麼樣?”

“先看著吧。”郭芙蘭眼光一閃,淡淡地說道。

“好好好,那我趕緊找點吃的給您 ,您先休息一下。”

等那人開門出去後,房內迴歸寧靜,郭芙蘭按著心臟地位置淡淡地說道:“放心去吧,我會替您好好地活著。”

房中著有一絲茫然而憂愁的空氣隨著從窗戶吹入的晚風,漸漸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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