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漸亮,初秋的涼風帶著一絲絲的寒氣吹揚著大地,郭芙蘭深吸了一口森林中獨特的空氣,拿著手中還冒著熱氣的大肉包子吃了一口,滿意地點點頭。

青雲山下的山村飄起了一絲絲的炊煙,今天是部分秋收作物好可收的好天氣,大夥憋了大半年的勁可等今天,早早當家的吩咐頓飽飯好使勁幹活。

程景浩一口氣做了三十多個包子,餡多皮薄,麵粉揉得很有彈性,很細心的用油紙一種一種包子包裹後再用一條大紗布包著,至於為什麼用紗布,醫館的紗布不用錢,留個包子給掌櫃就省事了。

郭芙蘭斜揹著用紗布包著的包子,一手拿著肉包大口地食著,一手拿著昨天問掌櫃要的藥粉,圍著青石屋走了一圈,然後在後院帶有異味的幾個禾草堆上分別灑上一包,露水很快把白色的粉未溶化掉不見了。

秋高氣爽,村裡的人老是把這當成了調情聖地,也不問一下主人家的意見,這可慣不得。

哼著歌,穿著薪新合腳的牛皮靴,樣子與現代的皮靴橡膠底是沒有得比,也不知道那傢伙去找什麼縫的,縫口密實不見線口,怕鞋底入水,外層縫了一層防水防滑的小硬木條子,穿著那靴子比穿那白棉布可舒服多了,起碼不用跑兩布腳就溼了,也不枉她早起來獎勵他。

睡眼惺惺的程景浩並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做了三十多個大包子分了三次蒸,怕那些白布鞋又被那婆娘糟踏半夜親身去牢房那裡監督那女人縫鞋子,順帶賠進去三個菜包子,看守官兵兩位、柳金月一位。好不容易東西配齊,就著天快亮的時候眯了一下子,就趕緊端著那銀兩與契書去衙門等潘老頭一起過戶。

壓根兒沒有發現,睡在廚房的禾草上的馬小強頂著一頭狗咬似著光頭把早起過來燒水的張小二嚇一跳,把馬小強給笑醒了。

“我,我,我的頭怎麼光了?昨晚還好好的。”馬小強一臉愣著摸著有點刺手的頭,部分地方還被剃光滑,有些沒剃乾淨的東一塊西一塊。

“真是半夜進賊,不進去偷貴重藥材,專門去偷您的頭髮,笑死我了,不行了肚子痛去廁所。幫我燒一壺水,等一下告訴您去哪裡有便宜剃光頭的地方。”張小二捂著肚子,衝去廁所。

算著時辰的潘老頭,一清早就讓下人把師爺提前請回衙門,兩人剛到門口,正想吩咐那下人去叫程景浩過來過戶。

迎面就進來一個紅腫著臉的光頭,笑眯眯地對著他們倆打招呼。

也說不上是光頭,後腦子還留著一個倒放的桃子般形狀頭髮,還扎著一條細辮子,這造型。。。。有意思 ,有意思,不知道是鎮中哪位剪髮師幫他剪的。

那光頭跟他們打招呼後,潘老頭與師爺半晌才反應過來。

“程侄子?程景浩?好樣子的,一買房子就剪個頭髮吉利一下。我以前怎麼沒有想到這樣子?”

“什麼剪頭髮?”程景浩對著他們奇怪的眼光,像平時一樣摸了一下自己的頭髮,頭髮可沒摸著卻摸 了一手光滑溫暖的自家頭皮,馬上醒悟過來,心裡氣憤地臭罵著婆娘不就幾隻蚤子就 把他頭髮給剃了,嘴上卻討好地對著潘 老頭說道,“這不沒錢嗎,正好把多餘的頭髮剃了買個幾文錢,昨晚也沒睡好,東家借西家拼的,我這混頭再怎麼樣也不敢欠師父您錢,對不對?”

這一番話說得潘老頭一條通的舒服,連帶一旁的師爺都不禁心裡面拍掌。

這小子可夠拼的,這潘老頭子的盤子鎮上可沒人敢接,別看每月領的銀兩讓人眼紅,可那活沒幾個人挺得住。

三人也沒有多話進了衙門,收了潘老頭銀兩的師爺快速地為兩人辦了過戶手續,程景浩趕忙把八十兩銀兩交給潘老頭收回借條。

過戶的手續一辦好,潘 老頭心頭上的大石如風般吹散,心情極好的拉著師父與程景浩兩人去茶樓請他們喝早餐。

“這這這怎麼好意思 讓師爺您請客。”程景浩心花怒放地說道,這又省了一筆早餐錢,等一下吃不完打包作午餐。

“就衝著您這聲師父,還有您這光頭剪得好,跟我做事得有個狠勁,您這頭髮一剪氣勢都出來了。”潘老頭笑著說道,說著還忍不住摸了幾把程景浩的頭。

“哈哈哈哈,師父喜歡就好,喜歡就好。”程景浩對自己現在的樣子忍不住好奇了起來,那婆娘剪得有那麼好看嗎?

在茶樓,剩著潘老頭與師爺間隙,程景浩藉口去茅房,對著那茅房外面的觀景池照 了半天,才託著下巴自言自語地說道:“把我剪得那麼帥氣,我這就原諒您!”

醫館裡的馬小強頂著一頭狗咬的頭髮,問掌櫃借了把剃刀,心疼地給了張小二半個菜包子,讓他幫自己把頭髮給剃乾淨。本來又瘦又黑的他,還來了白白的光頭,說不出口的格格不入。

欲哭無淚的馬小強心裡埋怨著夜裡偷頭髮的賊,偷頭髮就好好的弄乾淨,去找人剃乾淨可得花四文錢,多浪費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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