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與天文不共戴天！
“兄弟，看你好眼熟啊，你是？”
“你是江星？！”
江星心想，現在這麼多人都認識自己了嗎？
“不是，你不是天文娛樂保送生嗎？怎麼還來藍鯨和我們一起參加練習生海選啊。”
保送生來參加統考，任誰看都覺得江星腦子壞掉了。
“……不喜歡天文，我與天文不共戴天！”江星當時打電話也是這麼和電話那頭的人說的，誰知道這竟然還要有面試環節要參加。
現場海選的人很多，隊伍來來回回拐了幾個彎。有幾個工作人員挨個給選手發選題、草稿紙和筆。
江星看著現場工作人員給自己發的A4紙。
--第一項：一分鐘自由發揮
--第二項：抽固定節目表演
這第二項江星倒是不怕，因為江星從小到大是錦鯉體制，關鍵是這第一項。
“……再進來五個人。”
輪到江星了，一起進去5個人都是男生。
五個一組，面試間內，輪到的表演，沒輪到的等著，之前高中藝考差不多也是這個模式，江星竟然有種久違的懷念感。
江星數了一下，自己是五人中最後一個。還有時間，可以再鞏固鞏固準備的唱的歌曲的詞。
【叮咚——】
【限時額外任務開啟，請於15分鐘內表演倒立洗頭。】
【獎勵一，生命值：3】
【獎勵二，隨機瓜一條】
【倒計時開始！900秒、899秒……】
這個系統可真行，任務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又是倒立洗頭！這不是擺明了要江星在眾人面前出洋相嗎？
小說電影裡，別人的特殊能力都是幫助性的，好啊，這個系統是不是有什麼整人的特殊癖好啊。
江星越想越氣：有沒有逾期懲罰，我可以不表演嗎？
【選擇性額外任務，沒有懲罰。】
這麼重要的場合，第一位自我介紹很多單押，聽上去很有節奏感。第二個位拉了一段小提琴。第三個正在跳孔雀舞……
都這麼認真正經，自己上去表演倒立洗頭……
江星突然悟了什麼，如果自己是評委，看了一天的正經節目很疲累，也記不住幾個人，但如果突然來了一個倒立洗頭的，這可比唱歌帶來的收益大的多，但是風險也很大，況且，可倒立洗頭也要有水啊。
要不要這樣做呢？
【483秒、482秒……】
江星左顧右盼，突然發現了角落裡的半桶桶裝礦泉水。
“第五位選手，江星！”
江星深呼吸了一口氣，從牆邊邊走到舞臺中央，朝臺下6位評委鞠了個躬。
“選手你好，第一項考核自由發揮結束後，從另一個門出去，進入下一個房間考核第二項。”
“好，1分鐘計時開始！”
江星面對著評委們不緊不慢的說：“老師們好，我叫江星，今年19歲，我要表演的是……”
接著江星就走到牆邊，搬了個桶過來。
其他新進的候場選手和臺下的評委一樣，一臉懵圈。
“這時間都要過一半了啊，搞什麼。”
“不知道啊。”
“涼了，百分之百涼涼。”
“我要表演的是——邊倒立洗頭邊唱歌！”
江星把水澆在了自己頭上一點，雙腿貼牆倒立，一邊揉搓自己的頭髮邊唱著自己準備的歌曲。
“我去！什麼情況！”
“這也行？？？”
評委們當老師也有很多年的，這種情況也是第一次見，邊看邊傻眼。
……
“時間到。”
江星甚至不忘整理一下頭髮，做了個謝幕的姿勢。
【恭喜宿主！限時額外任務完成！】
【獎勵生命值：+3】
【生命值餘額：13】
直到江星走出門去都能聽到老師和選手竊竊私語的聲音，此時此刻，江星覺得自己帥炸了，身心由內而外舒暢。
【叮咚——新鮮瓜已到賬，是否檢視？】
江星點了否，畢竟他要去下一個房間繼續開始第二個考核，儘量不要影響自己。
第二個考核面試官比第一個考核要少一些，但是相對看上去也年紀也更大頭髮更稀疏，江星覺得，這應該也就是所謂的更強吧。
“江星？”
“是我。”
“過來吧。”領著江星去抽節目的人，忍不住往他溼漉漉的頭髮上瞅了幾眼。
抽獎還不容易嗎，這可是江星的強項。
像是給家裡之前抽過彩電、抽過特等獎、打折券……甚至還給自己抽中了做明星的機會。簡單抽個節目，灑灑水啦。
江星把手伸進抽獎箱，隨便摸了兩下，從箱子中掏出一個紅色小球。
拆開。
--表演舞蹈：擦玻璃舞。
跳舞？！
江星驚恐得看著紙條上的字，還檢查了一下反面，還真的是自己從小到大最不擅長的舞蹈表演。
這不可能啊！
自己的錦鯉體制消失了？
江星寧願自己抽個角色表演去演寡婦都比跳舞好一些。
“好了同學，準備好咱們就開始吧。”
沒辦法，江星只好硬上了。
隨著音樂響起，江星就像是剛擁有自己四肢一般，僵硬地嘗試馴服他們，更別提什麼表情管理了，沒有，有的只是面目猙獰的痛苦面具。
江星能想象自己跳舞的模樣，大抵就和老家大叔電魚時被觸電一樣吧。
……
“特別提醒，本次面試過程全程保密，洩露試題的選手公司將走法律途徑維權。公司為每位選手提供了免費晚餐，海選結束後每人可以領一份……”
其實，江星覺得自己不用問結果了，但是還是心有不甘想問問。
“同學，是這樣的。你在表演第一項節目的時候，評委們看得出神討論激烈，忘記給你記分了。不過你放心，既然這個問題被發現了，我一定會告知評委們給你重新把分補上。三個工作日後不管什麼結果，我們都會打電話給您……”
……
結果還不明顯嗎？
涼透了！
真就是澆了一頭冷水，涼透了。
江星他從未如此失落，也頭一次有點討厭自己財迷還既要又要的性格。
“真是貪婪啊……”江星低頭看了一下從藍鯨食堂打包的免費晚餐，突然溼潤了眼眶，“我幹嘛要為了額外的3分生命值，導致自己沒辦法爭取10分生命值的機會……”
如果自己第一項選擇規規矩矩唱歌，會不會一切就不那麼不同。
晚高峰下班的人很多，江星搖晃在地鐵上，特意戴好口罩，怕有誰認出自己。
按著柳元年給的地址，從藍鯨娛樂公司坐地鐵7號線只要半小時，是個臨湖別墅區，江星習慣了，差點又往自己學校的方向坐了幾站。
走進小區，撲面而來的是一股帶著清晰的貴氣感，與繁華的商區風格截然不同。整體風格類似於江南園林，在夜幕的籠罩下，顯得幽靜典雅。
可能門衛看著江星穿著不像是能住得起這裡的樣子，還私處東張西望，非要江星出示鑰匙。
當江星真的從包裡摸出鑰匙時，縱使門衛再一臉不可置信，也沒有理由攔他。
這是江星第一次住在柳元年給安排的地方，鑰匙是那天在天文辦公室柳元年給他的。因為時間緊迫，江星的行李還在寄過來的路上，不知道今晚會怎麼度過。
“6棟……6棟……”
早知道還是要問一下門衛方向的，江星這樣想。
“……”
“你要去哪？”
又是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但聲音不是很大，江星一回頭，迎面而來的是車刺目的遠光燈。
有沒有公德心啊！有錢就可以沒素質為所欲為嗎？江星心理暗罵道。
然而，那輛車穩當地碾過大理石地磚，車身是精緻的黑色磨砂感，車標上金色的牛從江星眼前掠過，不偏不倚正好停在了江星面前。
嗯？難道我剛才罵出聲了嗎？沒有吧。江星開始自我懷疑。
窗緩緩下降，露出了主駕位置上的男人精緻的側臉：“我車都跟著你後面開這麼久了，都沒被發現。傻乎乎的，怎麼做臥底啊。”
“柳元年？”
“上來說吧。”
江星沒想到柳元年在這裡，但是他沒心情在乎緣由，畢竟把海選搞砸會大大拖慢混入藍鯨的節奏，得想想辦法，可是自己又能做什麼呢。
柳元年撇了一眼他手裡的盒飯：“還沒吃飯？”
江星點點頭。
“嗯……你這頭髮……”
江星胡亂抓了幾下，緩慢擠出兩個字：“……沒事。”
這哪裡像是沒事，好像一會靈魂就能從他的嘴裡跑出來，這簡直和第一天在天文見到盛氣凌人的江星判若兩人啊。
柳元年沒再問，把車速提的快了一些：“走，帶你去吃好吃的！”
柳元年把車開進某個小巷子。江星機械地走進一個名叫“友誼飯店”的館子裡，柳元年和店員說，按老規矩，私人包廂。
雖說這個店位置很偏僻，沒啥人，但周遭風景還是不錯的。透過包廂的大窗戶可以看到一望無際江水和闌珊的燈光。
“……那個盒飯就不要吃了。”
店員上了很多蔬果，江星像是小倉鼠一個個往嘴裡塞，緊接著又上了很多湯湯水水，家常炒菜，江星要了一碗白米飯。
“慢點吃，沒人和你搶。”
江星吃著吃著，突然哇得一聲哭了出來。
“我知道這家店好吃，也沒好吃到哭吧。”柳元年遞給江星一張餐巾紙，繼續說，“這是我發小開的店，十幾年了，我以前要是心情不好就會來這裡吃吃東西，和他聊聊天，感覺好像心情會好一點。”
柳元年看著江星邊哭邊往嘴裡塞東西的樣子，眼角紅紅的，臉也是紅紅的，竟然有點要想欺負他，於是柳元年故意說：“這頓飯可是不便宜奧……”
江星原本還在瘋狂乾飯的手突然停下，嘴裡還含著飯，模糊不清地問：“啊？不會是鴻門宴吧……”
“哈哈哈哈！”柳元年很久沒有笑得這麼開心了，“先不說這個，聽說你今天去藍鯨參加練習生海選了。”
江星點點頭。
“怎麼樣？”
“……嗯，你還有進藍鯨的其他途徑沒有？”江星不怕丟人，他害怕更自己錯失機會。
“就是覺得不怎麼樣是吧。”柳元年喝了口茶，說，“那換說法，你覺得你自己盡力沒有？”
江星又點了點頭。
那可簡直是太盡力了，倒立洗頭還唱歌，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那就夠了！別想太多。”
江星很驚訝，他以為柳元年會勃然大怒，但是柳元年沒有，似乎從話語中還能聽到一絲理解自己的聲音。這個人竟和熒幕中高冷生人勿近的形象差這麼多，而且還會到這麼接地氣的店吃飯，也許這就是影帝的職業素養吧，千人千面。想到這裡，江星的心情瞬間疏解了很多。
“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給你找的這個房子是我妹妹之前住的，現在很久沒人住了，你搬過來的時間急，也沒辦法打掃，行李也不一定到，我找人過來打掃一下，順便看看。”
江星和柳元年聊了一些有的沒的。柳元年說，他從小一個人慣了，獨來獨往。最近接了個戲，可能不能經常見面，藍鯨如果有什麼動靜的話，給他發訊息就行，有空他會看，還有，小心一個金瞳女。
“金瞳女？”江星想起來了，給自己卡片的正是那個高馬尾金瞳女。
“她天生金瞳，是個不安定的主，業內稱她為‘吞金獸’，可以為任何人賣命，只要錢給的足夠。被她盯上的要麼大紅，要麼……”
“怎麼樣？”
“零落成泥。”
說得這玄乎，可江星碰到她也沒發生什麼啊。不過同樣是嗜錢如命，江星這點倒是覺得說不定可以交流一下心得，也許能成為朋友也說不定。
這頓飯，江星吃的很飽。
柳元年把江星送回住處後，就開車走了。臨走前，江星和柳元年說了一聲謝謝。
【吃瓜系統提醒您，還有一條新鮮瓜未閱讀奧~】
“差點把這個給忘了。”
點選閱讀。
【驚！藍鯨面試官組長很喜歡刷美女帥哥的影片，一天不看渾身難受！他老婆因為這個和他吵過無數架！還特別喜歡選手面試跳擦玻璃，你猜怎麼著，最近幾次海選所有人的第二項面試都是擦玻璃舞！】
天哪，怪不得江星錦鯉體質消失，這給神仙也抽不到其他的表演種類啊。
江星突然很擔心面試官的精神狀態，這得是有多愛看才能想到海選出題都是這種題啊。嘖，確實得強除錯題保密，要是公之於眾還得了！
不過，既然大家都一樣，也就是說，大概自己可能還有一線生機？
江星內心中頓時升起一種不切實際的期待。
【叮咚——】
【友情提示，距簽約藍鯨公司任務截至僅剩1天零3小時28分9秒。】
“好，這下不用期待了。”
三天後才出成績，完全沒辦法趕上deadline（截止日期），江星懸著的心終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