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貴人
江星被眼前柳元年和冷辛雲的反應也搞得一臉懵。
“你們剛才不是在吵架嗎？”
“沒有啊，我想知道你聽到了多少？”冷辛雲問。
“沒聽到什麼，就是感覺到你們很吵很吵......”
此時柳元年和冷辛雲長舒了一口氣出來。
“那就好，那就好。”
冷辛雲小聲地說，“柳元年，我們一起去天台上喝酒吧，咱們不醉不歸！！！”
江星雖然很不理解這倆人究竟在搞什麼鬼，但是看到兩人似乎重歸於好眉眼舒展的模樣，還是很開心的。
夜色朦朧，突然一滴雨水滴落在江星的臉上。
江星抬頭望向天空，看到陰雲遮蔽了月亮，然後雨點越來越大。
柳元年看見江星在淋雨，於是把江星拽到了有遮擋棚子的地方。
“你怎麼傻乎乎地在淋雨啊。”柳元年問。
江星沒有回答，只是看向遙遠的江景，緩緩說道。
“剛才我看見手機，新聞上說經一系列檢查，藍潮被無罪釋放了。”
“......”
“柳元年，你瞭解藍潮嗎？”
柳元年招呼江星往自已身旁的椅子邊坐坐，然後說：“你想知道什麼？”
冷辛雲拿來了很多水果和零食，邊吃邊聽他倆講話。
“警局說這件事和藍潮沒關係，張唐死了、周佳穎也死了、嚴浩成了植物人，連張經其都下落不明，似乎一切都死無對證。”
“你不能接受這種結局嗎？”
“可能是我並不相信藍潮的為人吧，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柳元年抿了一口酒，道：“江星，接下來我要說一些你可能不愛聽的話了。”
江星點了點頭，做深呼吸做了些心理準備，然後讓柳元年繼續說。
“江星，你奶奶去世了。這件事按理來講你應該早知道了，但遲遲不能接受，於是落下了心病，甚至於是瘋病。但是當你勇於真正去面對時，也就是你成長的時候了。而對於藍潮，將是你要學會的第二堂課。”
江星問：“那是什麼課。”
“接觸並瞭解黑暗。”
江星不懂了。
“有些時候，江星，有時候真相比謊言更加鋒利。”
柳元年說這些話時一直表情很嚴肅，然而冷辛雲從始至終一直笑著吃零食。
這兩人完全不同的神情映入江星明亮的雙眸中形成鮮明的對比。
良久，冷辛雲開口道：“江星，很多事情哪怕是我們想要插手，可能變化都不大的。有一種說法怎麼說的來著，歷史不會因為一個人而改變。”
“所以那就不管了嗎？”江星有些不能理解。
“哈哈哈哈！我真的忍不住......”冷辛雲突然發笑，“元年，這小子好像以前的你啊！！！”
“閉嘴！”
“也難怪你會把他送進天文，想當年，還是我開導的你！！！”
冷辛雲抱起一桶爆米花就要揚長而去，但是又被江星攔下。
“別想跑，把話說清楚啊老六！！！”江星把冷辛雲硬拽著入座。
“......還是你來說吧，元年。”
江星看著柳元年沉默了良久，抿了口杯中酒，說道：“之前......我和藍潮、冷辛雲，我們三個人是很好的朋友，一起在國外留的學......”
“啊？？？”
江星聽了開頭，似乎嗅到了瓜的味道。
柳元年繼續說：“我們當時在國外，都有一同回國建立娛樂公司的想法。事實證明，大學的我們哪怕已經20多歲了，想法還是比較天真的。”
“我們憑藉一腔熱血共同建立了檸檬樹，但現實中創業並不像我們想象中那麼容易，由於我們經驗不足，生意越來越難做後。
再加上因為事業觀念上的不和經常爭吵，最後法院判檸檬樹版權歸藍潮所有，不歡而散。”
“等下，檸檬樹？！”
江星經常聽說這個文娛公司，沒想到柳元年竟然和他們還有一些瓜葛。
“然後呢？”
柳元年：“當時的我，幾乎把一切都給了檸檬樹，這種判決結果我是不能接受的。
於是我繼續上訴，不停翻案，但是始終無果。
當時的我，覺得天好像已經塌了。
年輕人氣焰盛，僅剩的時間和金錢全部都用來打官司了，身無分文。
眼看著檸檬樹越做越大，我的心也越來越不甘......”
真沒想到，富二代柳元年竟然也並不是一路順風順水的人。
“當時你沒有看到元年的狀態，就像是丟了女朋友，不對，比丟了女朋友還難受！”
冷辛雲笑嘻嘻地說，“然後，他就來到了我的飯店喝酒，當時我的飯店才剛剛起步。”
江星越聽越起勁。
“當時的柳元年瘦得嚇人，面色很憔悴。”
柳元年說：“剛入社會的孩子哪裡經過這種打擊，以至於我都忘記了人是需要吃飯的了。”
“然後，我在店裡給他搞了一大碗拉麵。剛出鍋的，超級燙，我還記得沒過5分鐘柳元年把湯都喝完了。”
柳元年說，“當時他吃完後，就開始細數1000種置藍潮於死地的方法。
但什麼都沒做，也什麼都做不了。
更不敢和家人說自已把錢賠光了，於是在這附近河邊草地，躺了一個晚上。甚至有跳入河裡一了百了的想法。”
冷辛雲驕傲地拍拍胸口說：“然後，人生導師就出現了。”
“你別看辛雲平時沒心沒肺的樣子，關鍵時候真的很靠譜。”
柳元年繼續說，“他讓我幻想已經做了一些挽回，是否能改變結局。
我當時試想了一下，當時檸檬樹確實已經岌岌可危了，做什麼都只是垂死掙扎。
如果用現在的目光去看檸檬樹的話，確實還不如把公司變賣，換點資產也好。”
“嗯嗯，歷史是不會因為一個人而改變的，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與其內耗，也許順其自然也是一條路。”冷辛雲說。
柳元年：“我當時和辛雲說，我要從重振旗鼓，做一個比檸檬樹還要好的文娛公司，讓大家刮目相看！”
“現在確實做到了。”冷辛雲說。
“重點來了，如果是現在的我再經歷當初的事情呢。”
柳元年說出這句話時眼睛看向江星。
江星想了想說道：“雖然感覺也沒什麼不同，但有一種感覺你會比以前處理的更好，因為你成長了。”
“Bingo！”冷辛雲連忙起身鼓掌。
“江星，很多時候，人類真的很聰明，我們知道黑暗就在那裡。”柳元年繼續說，“但是能直面黑暗的人卻寥寥無幾。”
江星看著自已的雙手，不禁握緊了拳頭：“可我不知道我能做什麼。”
“答案已經告訴你了。”
“順其自然。”
......
江星和他們吃完飯後，柳元年就把自已送回了別墅區住。
雖然但是，江星來回回想柳元年說的話，總覺得還是哪裡欠缺了點什麼。
“......柳元年，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江星站在玄關門口，問柳元年。
“因為我想讓你強大一點，你奶奶的去世不是因為你的錯，那些人的去世也不是因為你。”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說實話，江星。看到你給我一種看到小時候我自已的感覺。”
江星笑道：“所以你是在拯救你自已了？”
“......也可以這麼說。”
“不對，拯救你自已為啥要讓我去藍鯨做臥底呢？”
江星實在是想不明白這一點。
“我是你，如果把藍鯨當作檸檬樹的話，相當於你還在檸檬樹？”
柳元年點了點頭。
江星把手抵在下巴上，做出思考的動作：“如果你在還在檸檬樹的話，你想做什麼呢？”
“......”
“天哪！”江星突然想到了什麼，立刻把柳元年拉進門內，順帶還把門得嚴嚴實實得：“柳元年，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想要藍鯨？！！！”
屋內一片漆黑，柳元年叫了小旺把燈開了。
然後，不急不慢地坐在沙發上說：“......江星，你真的很聰明。”
“可，這相當困難。”
“是你的話，我覺得還有不是沒有可能的。”柳元年說，“哪怕讓現在的我去藍鯨，我都不一定能做得到。”
“可......”
江星從來沒有想過這麼做。
一時間江星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柳元年繼續說，“記得我之前和你說的嗎，臥底協議你可以隨時向安妮終止，現在仍然有效。”
“......這麼做是對的嗎？”
“很多事情沒有所謂絕對的對錯，江星。我敢打賭，藍潮計劃吞併天文比我們要早，說非要我這麼直接地告訴你真相嗎......”柳元年臉色凝重，每一個詞都十分“那些死在你眼前的人，張唐也好、周佳穎也罷，全部都是擋了藍潮的路的人，只是恰好被你目擊，僅此而已。”
“......所以，我如果擋了你的路，我也會死，對嗎？”
江星明亮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柳元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