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謝謝，我不擊劍
“為什麼，為什麼大家都有這麼好的運氣，倒黴的總是我！”李一臣顯然是有些被刺激到，無法接受現實。
江星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李一臣，默默拍了拍他的肩膀。
“可能這就是命吧。”張唐笑道，“前面也不一定代表一定不好啊，還是得看實力。”
“……我去外面透口氣。”說完，李一臣就起身走了。
江星瞪了一眼張唐：“你就少說兩句吧。”
張唐則擺擺手表示與自己無關。
……
主持人：“比賽共分為上下場，分兩天舉行，現場評委們已經準備就緒。休整15分鐘後，選手將陸續上場。現在鏡頭掃拍選手席時間。”
嗡——
江星的手機顫動了一下，開啟一看，是冷辛雲發來的訊息。
--冷：星子，你多少號？
--江：36。
--冷：我抽中了1號，這是不是代表我要火了！偷笑.jpg
--江：啊？你是1號？！驚嚇.jpg
--冷：驕傲.jpg 咱就是說，牛唄不牛唄！我走了啊，該候場了。
--江：……祝你成功！
1號，江星不禁為冷辛雲捏了一把汗。
彈幕飄過：
--這屆選秀帥哥也太多了吧！那個天文的捲髮帥哥！能看到我的愛嗎？心心心。
--藍鯨三子都好帥啊，嗚嗚嗚！
--羨慕在現場的人可以和這麼多帥哥零距離！
……
李一臣還來得及走多遠，就被現場工作人員叫住，讓候場準備開始了。
他走到候場過道，發現前面站了一個個子比他高出不少的男生，一頭微卷金髮，笑著和他打招呼。
李一臣沒有回應打招呼，繼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自言自語道：“不行，我得想個法子。”
舞臺上，燈光閃耀。主持人走上臺前，舉止大方優雅：“現在讓我們有請第1位上臺的選手，來自天文的冷辛雲。”
高個子男緩緩走到舞臺中心，頭卷隨風飄揚，像是陽光下的大金毛，溫暖可親。
--我去，這小夥真高啊，得一米九了吧……
--這第一個上場就這麼帥的嗎？怎麼辦，想投票了。
--服裝好新中式，這是要表演什麼節目。
“大家好，我叫冷辛雲，今年25歲，來自天文娛樂。我要表演的節目是……”
冷辛雲口袋中掏出扇子，擺了個開扇遮住半張臉的pose說：“宅舞，桃園明月。”
此話一出，江星下巴都要驚掉了：“沒聽錯吧！這傢伙會跳宅舞？！”
音樂響起，非常輕快的音律。冷辛雲手上扇子轉得飛起，腳步輕盈 ，和他沒跳舞前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這個舞蹈還是之前在國外讀大學期間，足球社團招新為吸引新人並宣揚傳統文化學的，現在直接跳還是沒有問題。
冷辛雲心想，以前的苦沒有白吃，終於派上用場了。
--天哪！1號穿上古裝一定絕了！
--竟然是跳宅舞，水平一般，但氣氛很足，嗯，別有一番風味~
……
“謝謝大家。”冷辛雲的微笑很具感染力，就像是清晨的一抹陽光。
臺下評委打完分，主持人上臺說道：“感謝1號選手給我們帶來熱烈的開場！喜歡1號的話，透過點選右下角1號的頭像，給他投票吧。我們將會在最後一位選手上臺表演完後鎖票。”
冷辛雲下場後，立馬就拿到手機，準備給江星發訊息。
--冷：咱就說怎麼樣？
--江：臥槽看不出來啊，你竟然還會跳宅舞！
--冷：嘎嘎嘎。我不混圈，這個舞是辛語教的，她比我潮。
江星連連點頭，這樣就合理多了。
“……你小子怎麼老玩手機啊。” 張唐往江星身邊湊，想看江星在聊什麼，江星察覺到，立刻把手機息屏。
“有什麼不能看的！奧，我懂了！女友是吧！我懂我懂！”張唐調侃道。
女友？江星表示，謝謝，我不擊劍。於是，他回答：“不，是我奶奶。”
江星的眼神流露出十分真摯，但張唐將信將疑。
“到一臣了，快看快看。”趕緊轉移話題。
“下面有請2號選手，來自藍鯨娛樂的李一臣！”
“……”沒有動靜。
彈幕都是問號，人呢人呢。
主持人和臺下的同事對視了一眼，又複述了一次，李一臣這才火急火燎得上臺。
“不好意思，換了個服裝，來晚了。”李一臣給大家深鞠了一躬。
主持人本來已經退到臺下，見李一臣仍然沒有要開始的意思，又拿起話筒，幫李一臣打圓場過渡：“好的，2號選手請開始你的表演。”
“我叫李一臣，今年20歲，給大家帶來的也是一段舞蹈……”
--……又是舞蹈。
--他長得好美，一襲白衣，不知道會跳什麼。
--快開始吧，別墨跡了。
“……民間舞，花鼓燈。”
後臺的馬靈丘看著螢幕，不爽地吐出一句：“我準備的服裝多好看，換成這個樣子，真是不聽話啊。”
這支舞的背景音樂完全不同於冷辛雲的直接熱烈，明眼人一看就對比出了這支舞的難度遠高於上一支舞。
李一臣很瘦，但是跳舞時力量卻很足，且有一股衝勁，下腰、劈叉像是眨眨眼睛一樣輕鬆，再加上飄飄欲仙的白衣，活像是一團仙氣，能把人的注意力吸走。
臺下評委交頭接耳，不吝讚美得稱讚這個是真專業的。
--2號恐怕得是舞蹈類最高分了吧。
--這屆選秀神仙打架啊。
--我投票了，你們隨意。
……
李一臣敏銳得捕捉到了周圍觀眾和評委的反應，越跳越起勁，越跳越舒張。
看來計劃成功了，還有最後一個八拍。李一臣心裡暗自竊喜。
然而，就在李一臣精神遊離的一瞬間，他感到腰背一陣刺痛，突然，下盤沒穩住，一個踉蹌摔倒了舞臺的最前面，音樂也隨之戛然而止。
彈幕倏地一片譁然。
--天哪，這摔得不輕吧。
一旁盯著全程的藍潮立刻拿起對講機：“醫護組呢，愣著幹什麼！！”
“我沒事！”李一臣撐起上半身，“……我還能跳。”
“應該是肌肉拉傷了，別硬撐，身體要緊。” 醫護組要把李一臣攙扶下去，李一臣甩開他們的手，表示要跳完。
“我不走！我要跳完！我不走！再給我一次機會！”李一臣為了不被拽走，索性躺下，雙手扒著舞臺邊不下去。
醫護組長：“藍總，這……”
藍潮無語地眯了一下眼：“直播著呢，別讓他給我鬧事啊，抬也要給我抬下去！”
“我不走啊，嗚嗚……我還能跳……”李一臣眼淚都要標出來了，硬是被醫護人員強行抬了下去。
“這個姓李的小子是我們藍鯨的？”藍潮問。
“好像是的。”一旁的工作人員回答。
藍潮怒了：“馬靈丘再搞什麼！一會讓他回來，他的人讓他自己處理！”
……
“現場發生了點小意外，但是已經處理好了。”主持人心想，我第一次主持就狀況頻發，看來自己與主持行業八字不合，“接下來，讓我們有請下一位參賽選手……”
……
“這個李一臣！”馬靈丘咬牙切齒，恨不得把李一臣吃了，“你在搞什麼？你知不知道這是現場直播！！”
李一臣被抬到休息室，啪嗒啪嗒掉眼淚：“丘哥，我沒事！我壓根就沒事！醫生說了，輕微拉傷，我想要回……”
“別再給我惹事了行嗎！”馬靈丘左右踱步，巴掌拍得啪啪響，“我剛才被小藍總訓話了，我都不知道熱搜會怎麼寫。”
“已經有熱搜了！”張唐聞著味就來了，盯著手機嘻嘻笑。
“這麼快？”馬靈丘奪過張唐的手機，看到螢幕上逐漸上升的詞條 #選手初賽摔倒鬧舞臺，“你看看，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丘哥，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我高考都沒有發生過這種失誤……”
“……一臣啊，不是我給不給你機會的問題。已經結束了，如果你想繼續參賽，就爭取復活賽名額吧，但是名額很有限。還有，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應該是解決熱搜！”
“謝謝丘哥！謝謝丘哥！只要能讓我參賽，做什麼都行。”李一臣坐到地上，輕拽著馬靈丘的褲腿，卑微地態度張唐和江星都看在眼裡。
然而，馬靈丘都沒看他一眼，默默收回褲腿，接了個電話，離開了。
“呸，真是條狗。”張唐見狀罵了一聲。
從小奶奶就教育江星，做人要有骨氣，江星從沒見過這種場面，更不能理解李一臣的做法，於是他大步向前，把李一臣扶起來：“起來，像什麼樣子。”
“我看有些人啊，想紅想瘋了！”張唐眼神充滿不屑，連同去扶李一臣的江星一起鄙視。
“想紅？哼，你懂什麼！張唐，你不想紅嗎！不想紅來這裡幹嘛！像你這種養尊處優的貴公子，隨便花花錢就能解決一切。你不說幫我嗎？除了挖苦我，你還會做什麼！” 李一臣突然而然的暴怒，像是被戳破真相氣急敗壞地挽回自己可憐的自尊，“還有你，江星！憑什麼你的運氣這麼好啊？隨隨便便抽中獎，倒立洗頭都能進藍鯨！”
“……我其實也沒那麼好的運氣。”江星突然想到自己小時候，但又不知從何說起。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江星，我討厭你！為什麼只有我還要拼命跳舞拼命練習，還要去面試官們家裡跳舞才能進藍鯨！我，嫉妒你！哈哈哈哈哈…….”
如果說，江星是憑藉全民抽獎的熱度進的藍鯨，張唐是花了錢，那李一臣是因為什麼。
江星似乎突然明白為什麼之前看到馬靈丘辦公室桌上，關於李一臣的檔案家境普通，卻擠進了藍鯨的原因了——因為那張雌雄莫辨的臉。
張唐驚住了，不禁脫口而出：“瘋婆子……”
“哈哈哈哈哈，我恨你們所有人！”李一臣扶了一下腰，跌跌撞撞出了醫護室的門。
“……你要去哪裡？”江星問。
“你！管不著！”李一臣得語氣，冷得像冰窖。
臨走時，一個掛牌的工作人員和李一臣撞了一下，用疑惑的眼神看了一眼李一臣後，敲了幾下醫護室的們：“誰叫江星！36號在不在！”
“我，我是。”江星問，“有什麼事嗎？”
“化妝師都找你半天了，有需要準備的衣服啥的趕緊換上，快要到你出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