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事情的走向都在掌握之中的時候,一切就很簡單了,蕭珩他們只需要盯著那些人的動作就好。

於是當天晚上,所有準備轉移藏鹽地的人都被一網打盡,以王家主為首的十幾個鹽商都被抓捕歸案,且證據確鑿。

至此,鹽稅一事算是告一段落,至於接下來的收尾,蕭珩便不插手了,自有官府去處理。無論他父皇想如何處置,是連根拔起還是隻誅首惡都隨他心意。

蕭珩仔細寫了封奏摺送到京城,告訴了蕭榮在江南查到的一切,並請示他父皇接下來要怎麼做。其中還附上了一個建議,嚴格管理食鹽品質,下調鹽價。

這個建議還是傅清玄提出的,按他的說法是,“如今殿下雖然處理了這些鹽商,但販賣私鹽一事帶來的影響卻沒有消弭。百姓短視,只能見到眼前利益,見沒有了低價鹽買,必然會怪到殿下身上,若不能妥善處理,長此下去。對殿下的名聲極其不利。”

蕭珩這才寫下這個建議。不過奏摺寫了,但回覆還有的等。畢竟京城離雲州路途尚遠,一來一回就要耽誤不少時辰,加之朝堂之上也會有不少爭議,所以幾人還得在江南待一段時間,不過這正是蕭珩想要的。

他沒忘記,當初之所以攬下鹽稅之事,就是為了親自去查河堤銀的去向。

如今訊息已經驗證,銀子的範圍也幾乎鎖定在了滁州。趁這個空隙,他們剛好可以去一趟滁州。

打算好之後,蕭珩就將事情和他們說了,並定好了三日後出發。

不過這一次,傅清寧並不打算去了。哪怕蕭珩他們都預設了帶她去,她也拒絕了。

蕭珩沉聲問道:“為何?”

他以為她還是在為前兩日的事生氣,心裡也有些不悅。

傅清寧卻彷彿沒看見似的,“殿下,河堤銀一事已經明瞭,只待找出其所在之地即可,這件事清寧幫不上忙,且滁州多山,深山難行,殿下時間本就不多,帶上清寧反而拖累了大家的行程。”

傅清寧所言句句在理,蕭珩也不好反駁,但心裡又不得勁兒,“奏摺送到京城,父皇和朝臣必然要商議一番,你若想去,時間上也來得及。”

這話,幾乎就是給了她一個臺階下了,若是識趣,就該順勢答應下來,也修復了和太子之間的關係。

但傅清寧仍是拒絕了,“多謝殿下美意,不過清寧一介女子,先前同殿下一路,尚可說成是巧遇,這次卻不能了,如若被人發現,於我和殿下都不好。”

“既然如此,那你便就在雲州吧。”

事情便就這樣定下了。

……

晚上,傅清玄來到妹妹院子裡,發現她正在院子裡煮茶,見他來了,不急不緩地給他倒了杯茶,“兄長請坐,嚐嚐這茶如何。”

傅清玄喝了口茶,讚道:“不錯,芬芳甘冽,清新怡人。你早就知道我會來?”雖是疑問,語氣卻十分肯定。

傅清寧也不否認,“我瞭解兄長。”

傅清玄撫摸著茶杯,糾結半晌,還是問道:“你可是還在為前兩天的事生氣?”

傅清寧反問:“兄長覺得我拒絕太子殿下是因為這個?”

“難道不是嗎?”

“兄長,我並非意氣用事的人,白天說的那些話都是我真實的想法。”

傅清寧端起茶輕抿了一口,霧氣蒸騰中,她的眉眼也添了幾分淡漠,“祖母之前就告訴過我,女子相夫教子是世間常理,而我要突破這個常理,必然會遭到諸多詆譭,所以這些我都明白,也不會放在心上。”

盛老夫人年輕時也不是甫一出現就受到眾人推崇的,一個女子,在各方面都勝過諸多男子,想也知道,最先迎接她的不是眾人的欣賞讚揚,而是鋪天蓋地的嘲諷和詆譭。

如今她選了一條和祖母相同卻更難走的一條路,季岑的輕慢算什麼,未來她要面對的困難比這多得多。

“那到底為什麼不去滁州?你白天說的那些話雖然在理,可你都已經不走尋常路了,又怎會在意那些?”

“我只是在想,我們支援太子……真的是對的嗎?”

“你怎麼會這麼想?太子有哪裡不好嗎?”

在傅清玄看來,蕭珩居嫡居長,又有太子之名,本就名正言順,而且他能力也不差,是三位皇子中最優秀的那一個。清寧是覺得太子哪裡不好,竟然懷疑起自已的選擇了。

就是沒有哪裡不好,她才這麼糾結,她搖了搖頭,“太子殿下沒有哪裡不好,相反,他若登基一定會是明君,只是我們畢竟是後來才加入的,所以我才有些擔心罷了,也許是我想多了吧。”

想了想,她還是沒把自已的想法說出來,徒惹兄長擔憂。

傅清玄聽懂了,“所以你是在為那天殿下維護季岑而煩惱?那天的事我雖然心裡也不舒服,但人有親疏遠近之分,殿下的做法也在情理之中,這不正說明殿下重情重義嗎?”

“是啊,所以我才說自已多心了。”

她沒說的是,怕就怕他太重情義,今天他能為了親友委屈我們,來日他也能為了親友放棄傅家。這算什麼,他看中傅家,可傅家永遠排在他的親情和友情之後,是個可以隨時犧牲的炮灰?

“你想開了就好,那我就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嗯”,傅清寧點了點頭,目送他離開,希望真的如他所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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