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都是牆頭草
子家走後，縣丞看著被他帶來的百餘號人卻犯了難。
他心想：
“如果讓他們去到廳堂，一旦見到項莊和項羽，豈不就真相大白了？到那會兒他們如果一起圍攻，不是要了我等的性命？”
想到這裡，於是只為他們安排了守門的工作，吩咐嚴守四門，禁止出入。
隨後，他稍微放下心來，又向廳堂趕去了。
……
那會兒，由於子家的突然闖入，讓這一眾賊子亂了套，有的舉起刀來又不知劈向哪裡。往往自相擁擠踐踏，推倒了無數。
這又讓他們找準時機，趁機了結了許多賊子性命。
不過畢竟實力相差懸殊，三人的劣勢還擺在那裡。
子家只是趁亂襲擊才把他們殺得措手不及，現在他們漸漸穩住了陣腳，一些有經驗的賊目又組織起了反擊。
“不要亂！不要亂！只有他一人，怕他作甚！”
“也將他圍困起來，保管他插翅難逃！”
群賊們漸漸變得有序起來，在死了十幾二十人後，他們終於組織起了有力的反擊。
有人在面前吸引子家的攻勢，其他人就分成兩列，從他兩翼包抄，一下子就把他包圍起來。
子家急於見到項羽，也早不顧自已的安危了。
他面對著賊人的襲擊，竟絲毫不理。只是揮舞大刀砍開了面前的缺口。
又在一番橫衝直撞後，他才終於見到了已被鮮血染成血人的項羽。
他把刀柄一橫撥開道路，這才衝到了項羽的身旁。但那會他也已身受數處創傷了。
只是他一見到項莊就怒火橫生。見他手握雙劍還以為他是在和群賊們一起圍攻項羽。於是馬上高喊一聲。
“項莊逆賊！我先斬汝頭！”
項羽還沒來得及解釋，他就揮刀便砍。好在項莊躲避的及時才讓大刀落空。
不過子家有一套連招，進攻起來往往接連不斷。而且刀法詭異，令人防不勝防。
他們的自相殘殺讓群賊找到了喘息的時機，馬上把被子家砍開的缺口補上，又構成了密不透風的人牆。
項莊在躲過子家接二連三的攻擊後，顯得甚是吃力。不過還好項羽及時抓住了他的臂膀。
“項莊誤中賊人奸計，才會如此！他剛剛才與我並肩作戰，若沒有他恐怕我早沒了性命！不要傷他！”
子家這才收手，隨後來不及說什麼，又馬上提刀揮砍向那來勢洶洶的敵人。
項羽和項莊都已經很疲憊了，只能勉強支撐。實在是沒有力氣像子家這樣橫衝直撞。
不過對方人數上有優勢，估計用不了多時就會讓子家落於下風。
可子家年輕少壯，也是力大無窮。被他砍死砍傷的盜賊也不在少數。
姍姍來遲的縣丞看到群賊的數目在減少，不禁眉頭緊鎖。
從開始到現在，死傷的群賊大概已經快有一百人了。如果再這麼僵持下去，恐怕未必會有勝算。
他在幾經思考後，還是把目光投向了那一百縣卒。心想只要有了他們的助力，就一定能成大事。
他想到這裡決定鋌而走險。
於是他又回到了縣署門前。隨後，他將縣卒那幾名隊頭遠遠的叫在了面前。
幾個隊頭經過這一番變故，現在還沉浸在慌張和茫然中。縣丞傳召他們，他們也只能沒頭沒腦的去拜見他。
縣丞身旁有六名執劍甲士，把氣氛襯托的很濃重嚴肅。
見他們行禮已畢，縣丞才悠悠開口說：
“我平日裡待爾等也算不薄！今日有事，不知肯盡力否？”他說著，眼光冷冷的掃視著他們。
他們不明所以，但是面對著長官，也只能唯唯諾諾。
“我等受丞君恩惠，如有所差，敢不從命？必效死力！就請您吩咐吧！”
縣丞點點頭，儘管一臉滿意，不過仍然顯得陰森和警惕。他又眼光飄忽的問他們。
“日後，如果我得居高位，你們願意輔佐我嗎？”
他這番話是這樣莫名其妙。不過眾人在面面相覷後，當然也願奉承一番。
“承蒙縣丞抬愛，如果真的有此機遇，我們定然相從！”
“對呀！您說這些話，豈不是太客氣了？”
縣丞看他們大多是阿諛奉承，不像有什麼誠意。於是他稍微暗示了自已身後的武士一番。他見他們心領神會，這才又慎重其事的對他們說：
“我若富貴加身，定不忘爾等！你們真心從命嗎？”
人們聽他的話越來越感覺古怪，但還是紛紛說：
“縣丞大人他日若能富貴，我們就是削尖了腦袋也要擠到您的府下。今日之言，實屬見外！”
縣丞被拍了幾聲馬屁，也感覺有些暈頭轉向了。他大笑一聲。
“好！你們有此心意，無需等到他日！今日就有絕好時機！”
幾名隊頭左右看看自已的同伴，又聯想到這一連發生的事，都隱隱感覺有些大事不妙。
只聽縣丞又說：
“現在項王被圍，正是危在旦夕！若能取項王首級，我得富貴必和爾等共享！你們各自號召隸卒，隨我來吧！”
他說完這話，人們都驚呆了。沒想到他們剛剛是受了他的騙，子家說的原來才是實話……
現在，他們也真是左右為難。
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牆頭草，有的隊頭聽完直接是破口大罵。
“我等本為殺賊而來，剛剛沒能殺你真是大錯特錯！沒想到你現在反倒教我等做賊，豈有此理！”
可他們話音剛落，縣丞對他身後的手下使了眼色。他們抬手就是刀，霎時結果了他們的性命。
餘下的人不禁一陣驚慌。他們如果起來反抗，倒也不怕縣丞和他的手下。但是事發突然他們沒了主意，只是面面相覷難以決斷。
見反抗的同僚死的這麼慘，他們小小的隊頭哪還管什麼家國大義。
“但叫能謀取富貴，到哪又不是討口吃食！“突然有人打破了僵局。
於是剩下的人也索性將錯便錯，紛紛附和起來。
“現在國家將亡，我等正愁日後沒個依靠，現在有了丞君這棵大樹，豈有不投奔的道理？”
見他們都連聲附和，縣丞見大事已成，連忙吩咐下來。
“好壯士！既然如此，你們趕快召集手下士卒不要耽擱！速與我同去廳堂，共舉大事！”
“謹聽調遣！”那群牆頭草們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