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我一種感覺,像是在懷念過去的自已。因為當初沒有人對自已伸出援手,所以見不得別人在自已面前這樣倒下。

物理意義上的,因為自已淋過雨,所以給人家撐把傘……]

[林樞禾這小子只是看著瘦,勁兒可是真大呀!那把傘可是梌楪,那玩意兒死沉。雨裡內幕雖然真的很美,但是一想到、他一手抱著一個十六歲的少年、一手撐著個七十公斤的大傘,然後在那爬臺階,我就想笑。]

[我說那個傘怎麼看著那麼有質感,原來那麼重啊!]

[那傘自重其實也就三十公斤的樣子,配重八十斤,掛滿了零零碎碎的小暗器。]

【梌楪、被改成物理攻擊的傘了?我記得這把傘之前是咒法傘吧?直接屬性都改了?】

[這倆的友情線不是挺好的嗎?怎麼說也算是開出了友誼的花吧!]

[算了,我也說不明白,往下看吧!]

「“不是我說、你的底子是不是有點太次了!”林樞禾看著薛禾惲在院中舞劍,劍法之凌亂,讓人眼前一黑。“咱要不換個別的呢?非得學劍嗎?”林樞禾摁住了自已的頭上砰砰亂蹦的青筋,試圖讓薛禾惲換一個武器學習。

除了平常有公事的時候,林樞禾一有時間便來教授薛禾惲一些保命的法子。

伏夷是座小城、妖魔並不多,所以鎮魔司並不忙。林樞禾有實力、有本事,奈何他本人不受待見。所以被扔到這個小地方、做了個有名無實的頭頭。

“林哥!”今日也是不巧,打外頭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你是何人?”正在院中練習刀法的薛禾惲,冷不丁見到林府竟然來了個陌生人,有些好奇。

男人穿的花裡胡哨的,像一隻大孔雀,頭頂還插了幾根金色的小羽毛,手裡拿的應該是什麼信件吧!他開開心心的走進來,然後被薛禾惲攔在了院子裡。

“你是新來的吧!我叫牧執,王都鎮魔司的,楚哥讓我來接林哥。”牧執或許是看著薛禾惲年紀還小,語氣中沒有夾雜嘲諷的意味。

“林哥不在,前幾日城郊出現了一些魔物,不過今日應該就回來了,要不…”薛禾惲將手中的刀放到架子上,他也不知道眼前的人是帶著惡意來的,正想留他稍等片刻,就被趕回來的林樞禾打斷了。

“薛禾惲,不要隨便什麼東西都放進來。”這次的魔物屬實是有些難搞,饒是林樞禾也追了幾日才將其除掉。

多日奔波、身心俱疲,林樞禾只想趕快趕回家,結果回來見了這麼個晦氣的玩意兒。

“你!進去!!”林樞禾指著一旁還沒有看清楚現在情況的薛禾惲。

薛禾惲還從沒有聽到過林樞禾用這麼冷漠的語氣和自已說話,趕忙跑了進去。

見薛禾惲乖乖聽話,林樞禾鬆了一口氣,他還是比較擔心之後萬一自已說什麼太重的話,把小孩子嚇到的!

“至於你!”林樞禾看了看花裡胡哨的牧執,“滾出去!”

這一下子把藏在門口準備偷看的薛禾惲嚇得一激靈。

“回去!”

“哦哦哦!”」

[薛禾惲這個劍法,你說你在甩木棍,我也信,就是你對這方面…可能真的沒有天賦。]

[哈哈哈哈,怪不得最後去當了個傘修,他在法術方面可能是有點天賦的,但是在武力方面真的很次啊!]

[林樞禾眼瞅著頭髮看起來更白了,差點直接從白髮挑染變成陰陽頭,果然誰養孩子誰發瘋!]

[薛禾惲以前劍法還算可以的,其實,可惜、可惜……]

[葉流雲你死!就現在!]

[他才十六歲,他才十六歲,你就把他一個人扔那兒啊!你明知道沒有人能活著逃出來的!]

[所以被撿到的時候,薛禾惲才會說自已爛命一條,沒人會費盡心力的救自已,然後再殺自已的……講真的,我一開始看那一段,如果我不知道他經歷過什麼的時候,我當時想說這孩子真矯情。]

[薛禾惲家裡有什麼人呢?他不記得了,在那些模糊的記憶裡,他好像依稀記得、家中不止自已一個孩子。

那年好像是個災年,他被父母賣給了一戶沒有孩子的人家。好像是過了幾年不錯的日子,直到那家人後來有了自已的孩子…他又被賣給了別人、好像轉手了幾次吧、他遇到了葉流雲。

大他八歲的小少爺、他名義上的兄長,他掙脫那片黑暗之後、見到的第一束光……葉流雲是個有著遠大抱負的人,他不可能一輩子留在葉家,他說他要去立一番功業,闖出一片天地,問薛禾惲願不願意陪著他。

他似乎沒有理由拒絕,他就這樣陪他一起,直到失去利用價值的那一刻,他的哥哥拋下了他,他甚至沒有理由去責怪…

遇見他的時候他十六歲,失去他的時候他十六歲……]

[他很想活著,就像當初的林樞禾。]

[所以既然他也經歷過那樣的事,那為什麼還能脫口而出、那麼傷人的話?是年紀小嗎?是不懂事嗎?]

[因為都被拋棄過,所以才想要互相取暖。可明明你也是被拋棄的親歷者,怎麼還能說出那種話去傷林樞禾的心啊!]

[薛禾惲被丟下過很多次了、最後只能說自已是爛命一條了……他很可憐,但林樞禾呢……]

[我該慶幸什麼,林樞禾完全沒有因此生氣?

他哪裡是不痛了,只是習慣了。他變得太平淡了,你看這裡牧執來的時候,他還會有點生氣,讓他滾出去。可是後來呢?他冷靜的都不像個人了……]

[林樞禾:回來了,還是沒什麼長進。你呀、別哭了,還有我。

明明被拋棄的人是林樞禾,明明該難過的人是他呀,他最後安慰別人的還是他……

那個時候他的心裡在想什麼呢?也許是在想,我竟然活成了這個樣子、我真的很活該嗎?

那種感覺就像是被過去的自已、扇了一巴掌……他是受害者、但那一刻,他好像才是那個做錯了事的人……

他回到之前鎮魔司被燒燬的廢墟上,喝了一夜酒,他的師父,他的家人都因這裡而死,然後他現在自已也被逐出了鎮魔司、他那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已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人……]

[薛禾惲真是磨光了林樞禾身上最後一絲傲氣……他是釋懷了,但這件事薛禾惲可能這輩子都過不去了。]

[其實太過相似的人,真的沒有必要建立那麼深的情感關係、大家都活在淤泥裡,誰也救不了誰……]

[林樞禾想要救薛禾惲,就像他想去救曾經的自已一樣、但是很可惜,他和自已一樣,不撞南牆不回頭……]

[薛禾惲當時把話說出來就後悔了,可林樞禾那麼近、他也不能裝做聽不見……]

[薛禾惲當時心裡肯定是想:完了,哥哥肯定不會再原諒我了。但林樞禾真的很愛他,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會堅定選擇他的人、就是他的林樞禾……]

[葉流雲是年少時救他出火海的恩人,是自幼陪他一起長大的哥哥、是他情竇初開時、第一個喜歡的人、所以即使是被一個人丟在那裡、哪怕是他整整九年、都沒有問過他的任何訊息、哪怕他明明知道,那可能就是個騙局、但只要葉流雲站在那裡,他就會願意去相信……]

【照進人生的第一束光、是無人可替的…那些傷人的話,只有最重要的人說出來、才會那麼讓人痛徹心扉…所以說、人總是不斷的失去啊!】

“的確、最初的相遇,永遠那麼美好!雖然我並不喜歡那兩個人,但他們也只是太過急功近利了一些!”凝漣是不喜歡他們的,但也不能不承認,曾經的他們確實還不算太壞。

“反正看都看了,那就一起看看吧!”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哥哥了!”年少時的相逢總是那麼美好。

“林樞禾!我是楚信琅!今後請多多指教!”那時候的他們還年少,沒有什麼陰謀詭計。

畫面變的暗淡了起來。

“哥哥!”

“哥哥!”

“哥!別丟下我!”

他是我模糊記憶中,第一個有具體形象的人,我對這個世界所有美好的記憶似乎都與他有關。

似乎有了他、我就有家了,我不再是沒有人要的孩子!我似乎不再是一個人……

我好像不再需要提心吊膽、

(薛禾惲有了屬於自已的小房間,能吃上熱乎的飯菜,有了乾淨的新衣服。)

我好像可以在難過的時候放聲大哭、

(葉流雲告訴薛禾惲,不必如此小心翼翼,你是我弟弟,被欺負了、就打回去!哥給你兜底!)

我好像也變得沒有那麼沒用、

(之前被買了他的那家人打罵的他,沒能乞討得來錢財的他、沒有被賣出好價錢的他……現在也會因為認識了幾個新的字而得到哥哥的誇獎、其實只是學會了最簡單的法術、也會被說做的很棒!很厲害……)

我也能幫到別人了、

(薛禾惲用不太成熟的劍法,救下了一個差點被人偷走的小女孩……)

我有好好的長大……

(出生時啼哭的嬰兒,懵懵懂懂被賣掉的小孩,灰頭土臉的他、沿街乞討的他、被困在籠子裡的他、還有健康長大的他和最後被丟在雨裡的他……)

那時候我以為,我選對了的……

平山贈劍,情定當年。

(那是一把有劍靈的劍、那是一對情意正濃的眷侶。)

青梅竹馬,琴瑟和鳴。

(那一年他們曾是城中最幸福的一對璧人,他們在最相愛的時候,成了令人豔羨的一對……)

竹林問心,妖魂初顯。

(兩人在竹林中比劍,楚信琅看到了林樞禾眼下的妖紋。是相信陪自已一起成長的愛人,還是相信那恍惚之間看到的妖紋……)

是功名利祿,還是年少情深。

(鎮魔司不可一日無主,執正一職、楚信琅斷然不可能拱手讓人。如果他不是人、是妖呢?)

何曾情深,不過孽緣。

(這藥可要勞煩夫人,替我試試!

我楚信琅的夫人、斷然不能是一個半人半妖的怪物,我的孩子也不能。林樞禾!你就是個怪物!

轉化成似魔,林樞禾你可真是讓人驚喜啊!司中喜歡你的、不止我一位,你這半妖之軀,我一個人似乎也滿足不了……)

兩個畫面同時進入了黑暗!

“師父!”林樞禾曾經也是被愛著的小孩,但是愛他的人、都死了……

畫面中閃回著、死於魔物之手的師父,葬身火海的養父母、一個一個離開的兄弟們、還有那個沒有來得及出生的孩子……

離開那裡的時候,林樞禾甚至衣不蔽體、那把有靈魂的劍似乎有點嫌棄他,不過無所謂了……

以後就不用劍了,他這麼想著、也是這麼做的,撿到了一把沒人要的破傘,挺沉的、說不定以後還能用得到。你看、走著走著就下起了大雪、這不正好用上了嗎!還好、還好、還活著。

畫面交替,人物也終於有了說話的聲音……

“別丟下我!”薛禾惲在人山人海里喊著,手中的劍似乎也已經到了極限,還好、還好、沒有敵人了。

劍碎了,他也倒下了,那片猩紅裡只有他還活著,還會有新的敵人來嗎?他不知道、好累、好疼……

薛禾惲倒在那裡等死,大雨淋在他的身上,沖刷掉地上的血跡……

一把傘出現在他的頭上,遮擋了那場、似乎永無止境的大雨……

“既然我當初救了你,就會管你到底……”那把傘、總會在他危險的時候出現,救他於危難……

“走吧,走吧。”林樞禾知道自已沒有資格去勸告薛禾惲些什麼。

“哥,我…”薛禾惲還想說些什麼,但被林樞禾打斷了。

“好啦!既然那麼相信他,那還是遵從自已的心最好!”林樞禾只是摸了摸他的頭髮,“你說的對,不是所有人都會像我一樣、識人不清,他應當是個好人的……”林樞禾撐開了那把傘,獨自離開。

與相遇時的身影重合,只是兩個人變成了一個人……

薛禾惲看著他離去的身影,似乎有一些後悔,但聽到葉流雲的呼喚還是跟了上去……

如果故事就停留在此刻,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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