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招敗天命
“大言不慚。”
一道厲喝聲傳來。
遠方，十幾道流光身影劃破天空落於半空。
浮雲聖宗真傳弟子，每一個皆是頂尖天驕，實力強大。
在他們出現的瞬間，數萬內門弟子驚呼，看向這些真傳弟子的目光帶著濃濃崇拜之色。
能成為真傳弟子，未來最低成就也是宗門內門長老，整個東州頂尖強者，小聖境級別的恐怖存在。
蕭凡見狀，不為所動，嗤笑一聲，目光帶著淡淡嘲諷看著林青夜。
“少宗主，你怕了？如果你不敢，只需要認輸即可。”
“當然，你若是依靠長輩鎮壓我，我無話可說。”
十幾名真傳弟子看向蕭凡的目光，如看小丑一般。
他們皆曾與林青夜交過手，猶記得最後一次，所有真傳弟子聯手對付林青夜，未曾走過十招，極其可怕。
自此，浮雲聖宗高層，真傳弟子，無人敢對林青夜不服。
“我來，親手鎮壓他。”
大長老的親傳弟子秦川走出，踏空而行，欲鎮壓蕭凡。
就在此時，林青夜沉寂淡然聲音緩緩傳來。
“住手，退下。”
林青夜聲音很輕，卻似有某種魔力一般，萬籟俱寂，唯有林青夜的聲音。
秦川等人聞言，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恭敬退下。
這些真傳弟子，眼中閃爍著激動色，他們太多年未曾看見林青夜出手的場景，不知如今的林青夜，有多強大可怕。
他們深知，林青夜根本不是世人流傳那般，藉助浮雲聖宗東州第一聖宗之名，這才奪得天驕榜第一人寶座。
林青夜深邃目光淡淡看了一下身側的柳雲煙，以只有她能聽見的聲音開口。
“我會讓你感受到……什麼叫做絕望。”
柳雲煙還未反應過來，便見林青夜揹負左手，一步踏出，離開高臺。
霎時，空間泛起道道漣漪，周遭憑空起風，令林青夜黑髮舞動，衣袂獵獵作響。
他目光俯瞰蕭凡，輕聲開口。
“十招？你若能接我一招，我可賜予你真傳弟子之位，你想要什麼，我便給你什麼。”
“咕嚕！”
這一刻，眾人才感受到什麼叫狂妄霸氣。
蕭凡說十招擊敗林青夜，然林青夜卻言他擋不住自己一招。
內門諸多高層此刻激動不已，他們認識的林青夜，從不會大言不慚。
既然他敢說出，那便一定能做到。
“太久未曾見證少宗主的無敵之姿，不知五年過去，少宗主成長到何等恐怖境界。”
“恐怕六極境無敵了吧。”
“嘶……那可是堪比外門執事的實力了啊。”
“年輕一輩，根本沒有誰是少宗主對手，區區蕭凡，不自量力。”
……
此刻，蕭凡氣極反笑，但他並未輕視林青夜。
“一直相傳少宗主為東州年輕一輩第一人，今天我到眼好好領教領教。”
蕭凡輕吐一口濁氣，手中長劍當空。
一瞬間，周遭狂風大作，碧綠光芒沖天而起，籠罩整個擂臺。
成千上萬劍氣匯聚，化作一個劍意世界。
那一刻，所有人震驚了。
“天啊……這是……劍意化形，劍域雛形，若給予蕭凡一定時間，他將成為劍道大能。”
“太可怕了，一旦形成劍域， 同階之中，周遭三丈可無敵。”
“別說同階，哪怕是越一個大階，也無法徹底擊敗他。”
……
柳雲煙見狀，嘴角上揚，露出溫柔神色，喃喃道。
“蕭凡哥哥真的越來越強大了。”
大長老等人對視一眼，輕聲一嘆。
“可惜了，這種劍道妖孽……”
無論蕭凡表現如何妖孽，他們都不會認為林青夜會失敗，這是對林青夜實力的絕對自信。
林青夜腳踏虛空，負手而立，對於蕭凡的底牌手段，早已洞悉。
“全力以赴，否則你連讓我出手的慾望都沒有。”
蕭凡眯了眯閃爍恐怖劍意的雙眸，對於林青夜的自信，逐漸感到不安。
“師尊，你能看透林青夜嗎？”
此刻，在蕭凡的手指處，一個古樸戒指閃爍淡淡魂光，蒼老低沉聲音緩緩傳來。
“無妨，區區一個後輩罷了，本座曾是大帝之下至強者，哪怕實力萬不存一，依舊可輕鬆應對你的敵人。”
“既然決定一鳴驚人，那便讓浮雲聖宗看見你的價值，不用留手，全力擊敗林青夜。”
“如果浮雲聖宗不講武德，哪怕有大聖境強者圍殺，本座亦可保你安然離去。”
得到戒指老爺爺的保證，蕭凡不再有顧忌。
“林青夜，你既然想感受我真正的力量，那便成全你。”
他猛然踏出一步，周身碧綠劍意瞬間化作暗紅色。
其身後，一陣暗紅魔霧噴湧而出，於其身後化作一尊數丈高的恐怖魔影。
一道道暗紅劍意肆虐周遭，將天地化作修羅世界。
周遭弟子長老震驚，更有長老準備出手，對付蕭凡，但皆被林青夜阻止。
“修羅血脈，修羅戰體，修羅劍意……天生的戰士啊，可惜，你為天命之子，不能為我所用，留之無用。”
“既然如此，那便廢物利用，讓爾等這些所謂的天命之子，成為我林青夜舉世無敵的墊腳石。”
林青夜眸光開闔間，氣息變得冷酷瘮人。
十萬次輪迴，林青夜對道的領悟早已超脫眾生。
各種道法神通，隨手捏來，甚至可須臾創造。
尤其是林青夜曾登臨仙帝之境，凌駕於命運，因果，歲月，道法之上。
可惜……在林青夜橫跨鴻蒙海，去往宇宙盡頭時，碰見真正的黑暗大恐怖。
哪怕強如仙帝，他亦隕於鴻蒙海盡頭。
……
如今的林青夜乃六極境巔峰，境界本就高於蕭凡。
哪怕低他一個境界，林青夜依舊可輕易擊敗他。
這一世，既然決定成為反派，林青夜自然要將反派原則貫徹落實。
有天命氣運加持的蕭凡確實很難殺死，但若其心境崩塌，道心破碎，氣運自然也就消散了。
那時候，蕭凡將猶如砧板魚肉，任由林青夜宰割。
此刻，蕭凡宛若一尊修羅戰神一般，手持修羅劍，身負修羅魂，裹挾修羅劍意逆天而行，殺向林青夜。
那可怕的力量震得虛空開裂，天地暗沉無光，哪怕是化龍境修士，亦不敢硬接蕭凡這全力一擊。
林青夜眼中閃過一縷淡淡輕蔑色，緩緩伸出右手，隔空輕輕一握。
霎時，天地之間劍鳴響徹，劍意滔天，如潮浪一般自高空奔湧不息。
劍意堆砌，如九天懸河一般灑落天穹，神輝熠熠，熾盛而恐怖。
當劍河降臨那一刻，天地萬籟俱寂，唯有劍意演化的浪潮聲不絕於耳。
林青夜猶如謫仙人一般，立於劍河之前，目光冰冷俯瞰逆天殺來的蕭凡。
“你引以為傲的劍道，對我而言，可隨手拈來，你如何與我一戰？”
砰！
劍河垂落九天，如無盡星輝劃破天穹，裹挾恐怖熾盛劍芒，瞬間摧毀蕭凡的修羅劍意，以及他的修羅魂，修羅戰意。
若非其戒指中的老爺爺暗自出手，擋下絕大部分攻擊，蕭凡早已在林青夜隨手一擊中，屍骨無存，神魂俱滅。
十萬次輪迴，同境界之中，林青夜早已走至極盡，能發揮出這個境界極盡之力。
區區蕭凡，如何是他的對手。
那恐怖的一擊，直接摧毀以靈器打造的擂臺，地動山搖。
若非幾位長老出手庇護，此地內門弟子將死傷慘重。
蕭凡不可置信半跪在廢墟中，口中鮮血不停流淌。
但對比身體上的創傷，他的道心反而更加嚴重。
“怎麼可能……哪怕他境界比我高，也不可能如此輕易擊敗我。”
戒指老爺爺沉默，他不得不承認，林青夜是他見過最妖孽的天驕。
無論是對力量的掌控，還是修為境界，亦或者戰鬥方式，簡直完美到極致。
哪怕是如今的他，同境界亦無法相提並論。
但他不能打擊蕭凡，耐心鼓勵道。
“徒兒，不要灰心，林青夜之所以如此強大，是因為掌控了劍域的力量，他的力量來自浮雲聖宗的底蘊。”
“所以你並非敗於林青夜，而是浮雲聖宗數萬年的底蘊。”
“終有一日，你可擊敗林青夜，你如今應該做的，是汲取經驗，重振旗鼓，超越林青夜。”
聞言，蕭凡迷茫的眼中煥發一縷生機，鬥志重燃，不再頹廢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