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夥人到達縣衙時,縣令已經坐在了公堂上。

趙朗望向前方,縣令二十七八歲的年紀,穿著整齊的官服端坐在椅子上,看起來有模有樣的。

見眾人進來,縣令問捕快,“何捕頭,抓到嫌犯了嗎?”

何捕頭抱拳回覆,“啟稟縣令,抓到了一對母子,但這兩人說自已不是拍花子,是這兩個漢子誣陷他們娘倆。”

這時孫繡娘大喊道:“大人,您要為民婦做主啊。

民婦和犬子在客棧住的好好的,這兩人衝進來就將我們娘倆給打了,不僅打我們,還誣陷我們是拍花子。

大人,您是青天大老爺,您一定要為我們母子主持公道啊。”

縣令望向趙朗,“她說的可是事實?你有何證據證明他們兩人是拍花子?”

趙朗將趙雪的事說了一遍,特意強調了天香居的小夥計看到馬良賣小女孩的事兒。

掌櫃問馬良,趙朗說的有沒有錯。

馬良的第一反應就是想否認,但又怕趙朗會讓夥計過來對峙,便咬牙說道:“啟稟大人,我確實在桃花鎮賣了一個人。

可那是我的妾,我真的沒有拐賣趙雪,還請大人明察。”

這個時代妾和下人一樣,是可以買賣的。如果馬良賣的真是自已的妾,那衙門也不會管。

縣令問馬良,“你說你沒有拐賣趙雪,那你有沒有和趙雪一起來豐臺縣?”

馬良望一眼一旁的掌櫃,思索片刻後點了點頭,“我是和趙雪一起來了縣城,但我真沒有拐賣她。”

“既然你們是一起來的,那怎麼沒和你們住在一起?她去了哪裡?”

馬良低著頭說道:“我,我不知道,我們本來住在同一間客棧,她說要去外面逛逛,我們就一起出去了。

可我和娘只是在路邊攤買了兩隻糖人,再轉身時她就不見了。”

縣令問孫繡娘,“你兒子說的是真的嗎?”

孫繡娘趴在地上慌忙開口,“是…是真的。”

縣令對何捕頭說道:“何捕頭,你去將縣城內所有賣糖人的商販全都帶來,就說本縣令有事要詢問他們。”

馬良一聽臉色煞白,他沒想到都這麼晚了,這位縣令還會耗時間在這裡等。

早知如此,他就該換個說法。

不,早知如此,他今天就不該在此留宿,趁著城門還沒有關,他和娘離開縣城的話,也就不會有後面這些事了。

現在只能祈禱著那位商販不在或者不記得他們娘倆了。

眾人等了大約一小時的時間,何捕頭帶著三個商販來了。

三人戰戰兢兢的向縣令問安,縣令讓他們起身,去認認有沒有見過地上跪著的兩人。

馬良心中一咯噔。

完了,今天賣他糖人的攤販就在其中。

那人一眼就認出了馬良,他回覆縣令道:“大人,草民認得他們,這對母子今天下午在我這買了兩個糖人,”

“當時他們身邊可還有其他人?”

“他們身邊還有一個小娘子,這位少年還將其中的一個糖人遞給了她,小娘子當時特別高興。”

縣令又問,“街上那麼多人,你怎麼記住他的?”

那小販以為自已說錯了話,忐忑的抬頭瞄了一眼縣令。

見他並沒有動怒,才顫顫巍巍的開口,“這位…長的好看,而且對待自已的妻子也很貼心,草民就多看了幾眼。”

縣令一拍驚堂木,怒道:“大膽馬良,公堂之上公然撒謊,你居心何在!”

馬良撲通一聲匍匐在地,聲淚俱下道:“大人饒命,草民確實賣了趙雪,可草民賣自已的丫鬟又有什麼問題。”

他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張賣身契遞給縣令。

這張賣身契並不完美,他原本並不想拿出來,可現在不拿也得拿了,只希望這個縣令見了賣身契後不再追究下去。

他怎麼也想不通,自已只是拐了個農家女,又沒有拐走男娃,她的家人怎麼會追過來?

趙朗見他連賣身契這種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想他可能是慣犯,所以才會如此熟悉流程。

只是趙雪怎麼會籤賣身契?哪有自已將自已給賣了的?

縣令接過賣身契看了幾眼,又將它遞給何捕頭,“你拿著這張賣身契去找師爺,問問他有沒有備案。”

馬良一聽癱軟在地,這下是真的完了。

以往他每次拐賣了農家女都沒有人去追究。時間長了,他也放鬆了警惕,這才沒有及時去官府將賣身契備案。

誰知這次不僅遇上了追究的人,更遇上了一個刨根究底的縣令,他就這麼栽在了自已的大意上!

何捕頭很快就回來了,他說師爺翻遍了備案錄,沒有這條賣身契的資訊。

縣令大怒,命令捕快將兩人押下去分開審理,務必要在今晚審個清楚。

趙朗見此忙說道:“大人,趙雪如今下落不明,還望大人能派出人手將人尋回。”

縣令問馬良將趙雪賣去了哪裡,馬良癱在地上一個字也不說。

縣令見他不張口,下令讓捕快打他三十大板,孫繡娘忙攔住捕快哭喊,“大人饒命,我說,我說,求求您別打我的兒子。”

縣令示意捕快住手,孫繡娘這才結結巴巴的說道:“趙雪被我賣給了人伢子,人伢子她…她下午就帶著買來的一批人離開了豐臺縣。”

縣令問道:“人伢子去了哪裡?”

孫繡娘搖搖頭,“我不知道,她沒說,我只知道她下午乘船走了。”

趙郎心想,趙雪這輩子估計是找不回來了。

如果人伢子走的是陸路,豐臺縣到陵川州只有一條路,一路追下去必定能追上。

可水路四通八達,船隻行走的又快,這會兒估計都已經出了豐臺縣的地界。

在這通訊全靠吼的年代,要想找到一個被拐走的人何其艱難。

馬良母子倆被押了下去,趙朗和顧北在四方客棧開了間房住了下來。

兩人跑了一下午,這會兒又累又餓。趙朗拿出滷肉與餅,和顧北兩人吃起來。

顧北見他心情不好便開導他,“你也不要太難過,那家人那麼對你,你沒必要將他們的事放在心上。”

趙朗搖搖頭,沒說話。

他不是在替趙雪難過,他只是想到了自已的小夥伴而已。

前世拐賣了自已玩伴的人販子很快被抓獲,但小夥伴卻已經被賣去了遠方。

這一世歷史重演,即使他做了努力,依然沒有將人救回來,這導致他的心情有些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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