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有一白面書生,看到張仁,張猛,便馬上迎了上來。

“仁爺,猛爺,你們可算是來了,再不來,我怕我拖不住了”,書生一臉焦急。

張猛剛想說話便被張仁瞪了回去,“胡文書,你把現在的情況跟李公子好好說說”。

李慕頗為詫異的看了張仁一眼,心中對這張仁倒是高看了一眼。

喚做胡文書的書生也是急了,現在一看,領頭的是這藍衫少年,也不禁擦了一把汗。

“李公子,這貢茶可不是我們胡茶村的村民有意延誤啊,是胡萬,胡萬他也不知道收了多少好處,打算將軍茶貢給城主府,這延誤軍茶的名頭,我們這小村子可擔當不起啊!”

這時候張仁也適時候解釋道:“大人,胡文書是一直主張立馬趕工上繳貢茶的,現在延誤的主要問題是,另一個茶農頭頭糾集了不少的茶農哄抬茶價”。

胡文書不由得感激的看了張仁一眼,這軍茶延誤的罪名,就算把全村三百口人全抓了,也不是他們能扛得起的啊!

要知道大乾以武立國,牽涉到軍中可沒有小事。

從這裡往北境幾千里路,遇上年歲不好的時候,耽誤也是常事。

以往有很多“大人物”都被推出來擋了刀,若是這罪名落下小小的胡茶村,又有幾人會在乎?

“帶路,去見你們村長”,李慕縷清了思緒,知道和這胡文書扯皮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但是也不好寒了他的心,所以只能去找能解決問題的人。

庭院的大堂,這胡茶村的村長很熱情的迎接了李慕一行,胡文書則是站立陪在左右。

要說這老村長哪裡有什麼遲暮之意,諾大的肚腩甚至是比“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劉虎還要富態,顯然油水沒有少撈。

村長看到李慕一行也是笑呵呵的,彷彿早就在等他們了一樣。

也不墨跡,彷彿勝券在握的直入主題:“小大人,我們茶莊的延誤主要是今年雨露較少,而軍茶需求又頗大,老朽已經在催了,相信不日就會湊夠軍茶的份額,小大人儘管放心”。

先來一句場面話,要是一般人或許直接就被堵得不知道如何開口,更別提興師問罪了。

但是李慕可不是一般人,哪能不知道這老頭子打的什麼算盤,“老頭子,你說的不日是幾日啊,到時候掉腦袋,可是從你胡茶村開始啊!”

老東西,這你要是敢說日子,應和了下來,想反悔可就要看看我的刀鋒利與否了,李慕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村長這邊則是看著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李慕沒了話說,只能尷尬的笑了笑。。

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小大人,不瞞你說,我們已經將一部分春茶送到了城主府,上交給茶莊是軍茶,上交給城主府送到軍中又何嘗不是軍茶呢”?

攤牌了,誒,老頭子我不裝了。要茶可以,去問城主府要吧,這可不是他不上交。

圖窮匕見了,見村長這番言辭李慕哪能不知道被皇甫家擺了一道,他怎麼可能拗得過皇甫家。

要說這軍茶的茶商並非只能有一個楊氏茶莊,可還有其它人垂涎著呢。到時候軍茶供應不上,皇甫家再來一出雪中送炭,那些朝堂中的大人物會怎麼看?

看著眼前彷彿老僧入定的老頭子,李慕不禁一陣頭疼。

“油鹽不進啊,你!”

難不成真要殺了這老頭,強行扶持鬍子書?心頭閃過了一個不成熟的想法,但是隨即就打消了。

在這個關鍵節點不知道多少雙眼睛放在這小小的胡茶村。屠殺一村之長,有皇甫家在,楊紅鯉可兜不住。

單單是一條安王府縱容私兵屠戮平民就夠她喝一壺了,自已這些人是肯定不能動的,那麼...

村長看著李慕沉默的模樣心中大喜,但是想到這小子身旁還有兩個明顯身手不凡的護衛以及靖安司總旗打扮的官爺,恐怕是來頭不小啊。

於是開口道:“城主府可是很體恤百姓啊,在往年的價錢上加了三成,今年年景又不好啊小大人,若是...”。他打算勻一點給這個公子哥帶回去,若是做絕了面對安王府的反撲自已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這已經是明示了,意思是皇甫家加價三成,我也想供給安王府,但是無奈他給的太多了。

楊紅鯉倒是給了加價的權利,但是聽到這話李慕反而心中定了定。他面色焦急,依舊是裝作著急模樣:“村長,我這趟出來的急,也沒有詢問家裡人春茶的價格,我需要問問家裡大人”。

村長看到這一幕也是感覺有戲,眼睛都眯了起來,招呼鬍子書,“來送幾位貴客下去休息,我們明日再談”。

原本陰翳的鬍子書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喜色,“還有的談就好,還有的談就好”。

......

後院廂房裡,李慕單獨留下了帶路的鬍子書,門外的張猛在警戒看著房門。

坐在矮小的床榻上,李慕指了指椅子示意鬍子書坐。

“讓你坐你就坐,磨嘰什麼!”本就憋了一肚子氣的劉虎見到磨蹭的鬍子書沒好氣的怒罵道。

“你不僅僅是因為害怕牽連,所以選擇安王府這邊的吧”,李慕抬手打斷了劉虎的“恐嚇”,面色淡然的看著直接被嚇的趴在地上的鬍子書。

“小人,小人...”鬍子書連忙想解釋。

“你不必緊張,你是何原因我不關心,我只在意你想將茶供給了安王府與否。”

鬍子書長舒一口,頓時激動的表著忠心,“大人,我對安王府可是忠心一片啊,這胡萬和村長一丘之貉,狼子野心!”

“你想當村長,我可以給你機會。”

李慕看似說了一句摸不著調的話,但是卻直擊鬍子書的內心。

廢話,若不是為了這富得流油的村長之位,這鬍子書怎麼敢忤逆村長做內應。至於冠冕堂皇的胡茶村百姓死活,別逗了...

“願為大人效死”,知道自已心思被看穿,但是機會終於來了。鬍子書也不負李慕的厚望,納頭就拜,頭在堅硬的石磚上磕得咚咚作響。

直到地磚都有了些許紅色李慕才喊停,這一幕看的劉虎是張大了嘴巴。“我去,你家仙人去了,你有這麼賣力不?”。當然他嘀咕的聲音很小,只有李慕和張仁聽清了。

“你要殺了胡萬,不然你村長的位置坐不穩”。

鬍子書面色慌張,這少年人好大的殺意,人命仿若豬玀。

於是連忙推脫道:“大人,我只是一介布衣,如何能殺的了早已是武夫的胡萬,而且村長尚在,只怕...”。

“人死了我說是你殺的,便是你殺的。至於村長嘛,今晚他必死!”

鬍子書到這哪能還不明白,李慕只是需要他認下殺人者。想通這一茬,連忙跪倒在李慕面前,“大人,我,我...”

“你不問問,為什麼今晚村長會必死,而你只用認下殺胡萬的事嗎?”李慕俯下身子用手捏著鬍子書的下巴,莫名一笑。

“難道還有人要殺村長,可是胡萬他已經說動村長了啊!”

李慕搖搖頭,若是胡萬真的說動村長,那麼村長今日便不會見他了。

而且那老頭今天議事,傳說中的二把手胡萬並沒有在場阻撓,那麼只能說明他有了處理村長的辦法。

當然最好的辦法就是殺了村長,那已經是武夫的胡萬必然是新的村長。

“你怎麼確定胡萬一定會殺了村長呢?”鬍子書滿臉疑惑。

“李兄弟說村長今天三更死,這胡茶村還能留他到五更?”也不知道是不是劉虎惡趣味上頭,直接一副惡霸派頭兇惡的抽出了胯間的長刀。

鋼刀在昏暗的廂房裡熠熠生輝,剛才緩過神來的鬍子書雙腳一軟差點又趴在了地上。

李慕並沒有打斷他,而是對著鬍子書指了指天色,“現在才晌午,我給的時間可還十分充裕。”話中意有所指。

胡萬不動手,李慕就幫他動手。只要村長一死,那麼殺人者的罪名自然就落到了胡萬身上。

替村長報仇的那個人,就是新的村長,可謂是眾望所歸。

人是胡萬殺得嗎?這不重要,李慕說是就是。

村民們會相信嗎,會相信的,因為他們指著新村長吃飯的。

皇甫奇會善罷甘休嗎,肯定不會啊,那不是還有楊紅鯉嗎。

至於靖安司,沒看見劉虎都表決心了嗎,白練丘那裡肯定是沒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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