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李慕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全身已經泡在了熟悉的浴桶內,桶內依舊是腥臭無比的藥液。

“也不知道這林伯是不是有特殊癖好,這藥浴盡是些難聞噁心的東西...”

李慕直到如今怎麼能還不明白茶莊此行的目的,無非是楊紅鯉的一場“遊戲”罷了。儘管內心有很多疑惑和憤慨,但是在看到燭火下伏在案牘上熟睡的綠袍小人兒,終歸是沒有忍心叫醒她。

“你這千金之軀,又何必如此呢。”

白練丘沒有撒謊,自已當時只是被打昏過去了而已,綠翹關心則亂的緣故罷了。

在她醒來時自已已經有了些許意識,多年養成的謹慎習慣讓他沒有第一時間睜開雙眼罷了。

所以兩人的談話和爭執幾乎盡數落在了他的耳朵裡。

這件事本就蹊蹺,一開始李慕推測是白練丘被皇甫家重金買通了,因為李慕不相信所謂的忠誠,他只相信自已手中的武道,和能獲得的利益。

但是仔細思考卻發現,招攬自已,本就是自已“頂頭上司”的白練丘並沒有和自已廢話的必要,反而像是刻意的說給別人聽的。

而且從他的言談舉止中可以獲得的資訊是村子裡農戶是有春茶的,為什麼茶莊現在才去收繳呢?延誤軍茶可是重罪,皇甫奇可保不住白練丘。

可是如果只是檢驗自已對安王府是否能夠忠誠,那連身為茶莊柱石的石老叟也不告知,兩方都在故意延誤軍茶交付!

“這楊紅鯉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就在李慕盤坐在浴桶中苦苦思索的時候,一旁小憩的綠袍兒小人卻有了動靜。

“你醒了啊!”

綠翹聽到李慕不自覺的喃呢便驚醒了,驚喜的連忙從椅子上爬了起來。

李慕這才仔細看清了她的臉,昏黃的燭光下小丫頭紅紅的眼眶,顯然是哭過了。

不知道怎麼安慰人,於是只能強撐著擠出一個笑臉,“沒事兒,只是受了輕傷。”

目光掃視,看著綠翹衣襟上乾涸的血跡,結合她質問白練丘那時的語氣,李慕也只能將心中的諸多疑問壓在了心底。

但是綠翹看到他醒了好似此刻終於鬆了一口氣,自顧自的像發牢騷似的開始解釋起了今天的事情。

在她的話裡,是楊紅鯉覺得他即將要破境了,必定需要一場生死間的較量,於是為了幫助他消化藥力破入一境便安排了白練丘。

至於白練丘的生死間試探,當然只是順便考驗下他是否有能力處理即將面臨的茶莊事情罷了。

軍中的貢茶是真的出事了,並非是楊紅鯉在謀劃著什麼。綠翹的言語中也沒有提及石老叟,也沒有提及白練丘為什麼誘惑自已反水。

看著一臉擔憂的綠翹,小丫頭是真的只知道這麼多了,想來楊紅鯉也不會讓她知道太多,畢竟看著眼前的綠翹明顯是藏不住心事的那種。

“嗚嗚嗚,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

她興許是哭累了或者是一天的奔波和照顧自已到了極限,又慢慢伏在案牘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看著這一幕李慕停下了自已心中的某些不必要的揣測,相比於這“拙劣”的試探他更加在意這軍中貢茶天大的事情,到底會引出多大的風波!

翌日,經過了十幾次的藥浴,以及白練丘在茶莊單方面的摧殘,李慕也非常順利的破入了一境,穩固成為了武夫。

前段時間忽明忽暗在自已身體內湧動的氣勁,總算得到了控制,他感覺身體裡湧起了無限的氣力,他比之前要強了!

“不枉費我這些時日吃的這些苦,不枉費我這些蒙受的冤屈!”

......

站在演武場上感受著渾身久違的力量,最讓他驚喜的是體內的那個氣旋,雖然他還不能掌握控制,但是隨著他每次的出拳,能明顯感覺到能帶出其中的一絲絲氣勁。

“砰~”

他興奮的一拳打在木樁上,往日用來鍛鍊體魄的木樁瞬間炸裂開,木屑紛飛,這便是自已拳頭上不自覺遊走的一絲絲氣的威力!

力氣再大,以李慕目前的實力自然不可能把木樁打的炸裂,這便是拳頭上氣的作用。

待到體內的氣足夠多,自已能夠控制身體中的那個氣旋了,那他便是二境武夫了。

旁邊適時傳來了林伯那嘲弄的聲音:“這些日子我在藥浴裡,用了這麼多藥,花了這麼多錢,摻了這麼多人中白,你就打個木樁就能開心成這樣?”

一盆“冷水”潑下來,李慕尷尬的連連撓頭,“您是上三境大武夫,自然說的都對,我只是太想進步了!”

行了行了,林伯明顯有事,語氣中有些不耐,徑直拎起李慕便往偏殿走。

“我說林伯,你不要一言不合就拎我啊,我不要面子嗎?”

“你有什麼面子,被白練丘那小子打成那樣,我臉都丟盡了!”

“白千戶可是第三境的大武夫,我那時連第一境都沒穩固...”

“行了行了,別解釋了,第三境算個鳥大武夫,屁都是!”

在兩人的打趣聲中,原本之前劍拔弩張的關係也有了些許緩和,李慕的心中也是逐漸對這個老人有了些許感激。

“老頭,不得不說,上三境武夫可以縮地成寸是真的好啊”,感受到停下的動作,李慕羨慕道。

“那是自然!”林伯臉上洋溢著自豪之色,他摸了摸下巴上的鬍鬚,笑道:“觀海境雖然厲害,但也沒有達到那種能夠縮地成寸、瞬間移動的境界,也只有我,哼哼~!”

“那是那是,您當年可是搬山境大武夫,區區縮個一兩寸,完全不是問題。”

“你這是什麼話,沒大沒小!”

林伯皺起了眉頭,越聽越不對味,但是一時也沒有想到問題所在,便一把將李慕丟在偏殿門口。

“小姐在裡面等你,你自已進去吧!”

看到這場面,李慕知道這顯然楊紅鯉是單獨想見自已,肯定是接下來的“任務”了!。

他深吸一口氣,踏入了殿內。儘管仍有一道簾子相隔,但與主殿相較而言,這裡的陳設和佈局顯然更為隨心所欲。然而令人心悸的是,簾幕後的那個人彷彿散發出一種似有若無的威壓,讓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邁入殿中的每一步都顯得格外沉重,彷彿腳下踩著無形的重擔。空氣中瀰漫著一種肅穆而壓抑的氛圍,使得呼吸也變得有些困難起來。視線穿過薄薄的簾子,隱約可以瞥見一個身影端坐在其中,但由於光線昏暗,具體細節卻難以分辨。

隨著逐漸走近,那種威壓感愈發強烈,如同一座沉甸甸的山嶽壓在心頭,使人幾乎喘不過氣來。這種壓力並非來自於肉體上的力量,而是一種源自精神層面的威懾,彷彿只要稍有異動,便會引來無盡的災禍。

站定在簾前,他試圖平復內心的緊張情緒,但手指卻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著。眼前的這道簾子似乎成為了一道無法逾越的屏障。

相顧無言。

“坐吧”,簾子內傳來楊紅鯉的聲音,只是如今這聲音是高高在上,和第一次見面那時的輕浮,完全不同。

“你有什麼要問的嗎”,她聲音簡潔,彷彿是對於此次茶莊試探的彌補。

李慕自然是不會當真,只是自顧自的找了一個蒲團坐了下來,比她矮上半截。搖搖頭謙卑的說道:“一切都是小姐的計劃,小人自然不需要知道”。

女子也似乎沒有想到李慕如此直接,但是也毫不在意的說道:“今年的軍茶遲遲收不上來,你明兒去看看。”

“是”。

就像一場遊戲一樣,她沒有解釋茶莊一行任何事,也沒有說軍茶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但是李慕心中有了推測,如果茶莊白練丘都沒有問題,那麼有問題肯定是源頭的村子,是村子的茶農出了問題還是...。

楊紅鯉見他只是寥寥幾句話,像交代下屬辦事一般簡潔隨意。

直到李慕剛要退出大殿的時候,後方簾子裡輕飄飄的傳來了楊紅鯉的聲音。

“綠翹是我的妹妹,我父親的義女,這是你需要知道的!”

聲音很輕,沒了剛剛那種交代家臣的簡潔,像對一個陌生人之間的提醒,或者說亦是警告。

李慕心中對於綠翹的最後一絲疑惑再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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