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為什麼要來見我呢,找死嗎?”

“我想,活著!”

“我是該叫你李慕還是什麼呢”?

硃紅色的雄偉大殿裡,女子似笑非笑的俯視著趴在地上的少年語氣玩味,赤著足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彷彿在逗弄一隻隨時可以踩死的螞蟻。

李慕想起自已身後所揹負的東西,強撐著身子,努力不去仰視殿上的女子。

“從北梁滅國的那一日起,我便叫做李慕,也只能叫做李慕了。”

“哦,知道了,那以後你就叫楊七了”,她隨意說道。

李慕瞳孔微縮。

楊姓乃國姓,如今的乾帝虞,便姓楊,怎能隨意開口賜國姓,這是大逾矩!

這楊紅鯉膽大如斯?

正要開口卻只見楊紅鯉好突然又收起了玩鬧之心變得一臉正色,“想什麼呢,楊姓無不是皇室血脈”。

是的了,就連林伯他們也先是宗室。

“這楊姓,怎麼可能讓你這北梁破落戶得了去,哈哈哈。”女子掩嘴輕笑神色輕蔑。

如畫的眉眼之間盡是揶揄,似真的玩鬧之舉,這倒也符合楊紅鯉流傳在外一貫的輕浮風評。

只是聽著戲言,李慕仍不禁逾越抬頭對上楊紅鯉的眸子。

看到了她那深深的眸子,彷彿她此刻什麼都知道了,這種眼神他只有在那些大人物身上看到過。

“你知不知道,就憑你看我這兩眼我就能殺了你,沒人敢說些什麼?”

“知道,但是郡主不會。”

李慕把頭再度低下但身體卻站的筆直,那“倔強”的樣子任誰都看得出來。

“因為綠翹,呵?”

她的語氣很冷,彷彿就好像在對待幾日前門口處的那個千戶一般。

“你這破落戶遞出來的棋子倒是頗為大膽吶”

李慕不語,只是將頭垂的更低了。

“哈哈,瞧你嚇得那便如你所願,我收下你。”

看到他的模樣又瞬間變了臉色,只是那表情如冬日裡陽光可以陽光明媚,但吹起的那風依舊冷的刺骨。

......

少女走了,老者也跟著走了,甚至收下李慕也跟逾矩賜國姓一般,是個玩鬧之舉。

只留下一個氣的發腮的綠翹氣鼓鼓看著李慕。

腳步聲遠去,他知道,成了!

自已三月前便來到泰安城,自已總算藉著北梁那幫破落戶的名頭“留在了安王府”。

轉到綠翹這兒見李慕還趴在地上,終究是於心不忍伸手去扶他。

“腿斷了斷了,綠翹兒你輕一點,我這腿是斷了,慢點慢點”。

他只能用浮誇的表演企圖博取這位善良小姑娘的同情心,打斷這尷尬的氣氛。

“你明明答應我只是來拜謝一下小姐,如今卻...”

綠翹從衣兜裡掏出各種粉末藥包替李慕仔細的上藥包紮著,言語間似乎並沒有追究他欺騙自已,眼神充滿了擔憂不加掩飾。

李慕知道之前楊紅鯉讓綠翹直接送自已走就是表示不想趟這攤渾水,如今自已順杆上的“試探”倒是歪打正著。

有些話她不好說,她終究不是安王,但是他可以說,很簡單的道理!

當年領滅國之功的老安王之死,果然沒有那麼簡單!

北梁破落戶怎麼了,在外面要叫北梁門閥!

若是光靠安王舊部就能成事,那還用得著等今天嗎?

收下自已後留下綠翹這小丫頭,無非是讓自已和她做個了斷罷了,傻子也該知道自已這番是利用綠翹這丫頭了。

他只是想活,想借著綠翹的關係留在安王府裡容身。

只是和預想不同的是這丫頭卻沒有一點被利用後的“覺悟”,李慕原以為綠翹會憤怒,會質問,甚至會有一種被欺騙而感到悲傷的情緒。

但是現實是,綠翹依舊自顧自的幫他處理著傷口,彷彿一點都不在意李慕利用她這回事。

“翻身,胳膊抬起來”...

看著她這熟練的一通流程下來,李慕只能把她的善良歸咎於,她可能真的很蠢,之前讓自已試藥都是裝的?

綠翹找來了輪椅,慢慢將李慕扶上了上去,然後,她就走了...

是的,她走了。

她是會記仇的。

看著遠去的人兒被獨自留在大殿的李慕終於開心的笑了起來。

“還好不是個傻子”。

......

一個人吃力的轉著輪椅按照記憶中的路線走,一直約莫天黑的時候才終於回到了廂房,此刻只想好好的趴在床上睡一覺。

“這不爭氣的雙腿怕是需要養一些時日了。”

廂房內看著無力支稜的雙腿,他終究不支慢慢的倚在了輪椅的支架上閉上了雙眼,鼾聲輕作。

貪戀的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直至慢慢的進入了夢鄉。

也不知過了多久,李慕醒來看著廂房裡的夜燭才堪堪燒了一半,自已卻莫名的躺在了榻上,下意識的掀開了被子。

目光掃過屋子,直至看到旁邊書案上趴著一個綠袍小人兒,輕微的出著氣,打著盹才有了些許笑意。

“我終歸還是欠了你人情。”

她拿他試藥本以為自已會很氣憤,但是內心卻沒有半點火氣,或許自已也同樣是在利用她所產生的愧疚感在作祟。

畢竟,這丫頭名字都不掩飾下,楊綠翹-安王義女,在某些人眼裡並不是什麼秘密...

夜過的很快,昨夜的案牘上也只留下了一件單薄的男衫。

綠翹這丫頭起的很早,桌上早已經擺好了麥餅和清水。

很樸素的晨食,樸素的像十年前北梁竹樓裡的清晨,那時候的李慕還有家。

一邊咬著麥餅,一邊紅了眼眶。

彷彿只有這一刻他才卸下了所有偽裝,才能讓人知道,李慕他還是個少年,還未束髮!

“啊!李慕你還未洗漱呢,怎麼就開始晨食了”?

剛去洗漱的綠翹這時回來正好回來,撞到了這一幕。

“快來洗漱!”

看著眼前的綠袍兒少女,這一幕似曾相識。

“就來,就來~”

聲音中好似有了微顫,擦了擦自已的眼角,直愣愣看著她的背影。

綠翹將剛端來洗漱用的銅盆,毛巾收拾好。

“你是昨日的傷口疼嗎,不應該啊林伯昨日跟我說你只是外傷修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轉身看卻到李慕紅紅的眼眶,她還以為是傷口又崩裂了,在李慕極度掙扎檢查過後才放開了他。

“你幹什麼,我...”

李慕本想反抗,但是奈何綠翹用半哄的方式攬過李慕的頭放在胸口,不知道是學了誰小手還輕撫著他的背。

這是在安慰我??

李慕也逐漸從懵逼的狀況下回過了神,臉色漲紅著大喊:“我不能呼吸了,嗚嗚~”

待推開她好一陣後才解釋道:“我沒事,只是有點喘不過氣來了,緩緩就好”。

綠翹看著他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那,洗漱的銅盆,皂角已經幫你準備好了,你用完後在晨食哦。”

“好的,勞煩你了,綠翹姑娘”。

“不勞煩,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嗯嗯小姐說了,我們就是一家人了”綠翹在說到這的時候不由面色緋紅。

然後感覺少了些什麼,便學著楊紅鯉的語氣,故作深沉的對著李慕嬌聲道:“以後在裡面,要叫我姐姐”!

李慕被弄得一臉黑線,雖然自已因為長期風餐露宿,確實瘦弱,但是要叫姐姐,這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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