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庭之撇著嘴,有些不高興道:“姜輕雨,你店裡的人太噁心了,他竟然讓我穿那種衣服,還厚著個豬臉說是為了店裡的生意。”

姜輕雨看他生氣的直跺腳,待他坐下之後給他倒了杯茶。

馮庭之將茶杯推開,“我不喝。”

姜輕雨不知所以的撓了撓頭,雙手撐腰,“怎麼回事?我不是讓你先養傷嗎,你跑去鋪子做什麼?”

“我不是怕你把我趕出去嗎?”馮庭之的聲音突然小了下來。

姜輕雨一時感到有些尷尬,敢情是她太嚇人了。

“好吧,我的錯,你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你要是沒錯,我明天去給你做主。”

馮庭之義憤填膺、聲情並茂的將今日在鋪子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姜輕雨聽後一陣唏噓,這招的都是什麼人啊?

安撫好馮庭之後姜輕雨把月明叫來。

“我們府裡的商鋪裡的幫工是誰負責招的?”

月明聽到這個突然變得緊張,彎下身在姜輕雨耳邊道:“是夫人的表弟慕尚負責的。”

月明的聲音很小,讓姜輕雨忍不住懷疑慕尚是黑老大了。

不過他可不是什麼黑老大,不過是仗著這層關係作威作福罷了。

宇文肆回到太子府已是子時,走至清風閣發現房間的燈亮著,開啟門發現宋思晚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宋思晚聽到聲音立刻醒了,揉了揉還是很睏倦的眼睛,聲音有些沙啞,“殿下你回來了。”

宇文肆推開門的手停在半空,他沒想到宋思晚在等他,現在子時已過,她等了多久?

“怎麼了?”

宋思晚看他神色疲憊,應該是在忙宇文縉的事情。

“我知道殿下今晚會很晚回來,所以……”

宋思晚還未說完宇文肆就將她擁入懷,落在她腰間的手很有力,像是要將她揉進他的身體裡不讓她有機會逃走。

宋思晚腦子思緒瞬間斷了,緊接著開始擾亂。

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宋思晚不禁紅了臉,漸漸的連她的心跳聲也亂了。

抱了一會兒宇文肆才鬆開宋思晚,他眼底中的倦意明顯,對上宋思晚的視線,他倏然將她抱起。

宋思晚被嚇了一跳,她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宇文肆將她輕放在床上,躺在她身旁蓋上被子,輕輕的抱住她,“陪陪我,好嗎?”

他言語裡的懇求,宋思晚心一軟就嗯了一聲,當她反應過來自已說了什麼後放在她腰間的手已緩緩收緊。

宇文肆很快就睡著了,他眉頭微皺著,宋思晚想替他撫平,可想著這樣會不會把他弄醒就算了。

第二日,宇文肆醒來看到懷裡的人有一瞬間的恍然,隨後眼底染上一絲笑意。

昨天他趕到景仁宮時宇文縉已去,看著宇文縉破敗的屍體,他愣在原地許久才接受了這個事實。

蘇萱安打了他許久,不斷質問他為什麼要奪走屬於宇文縉的位置。

他死死盯著宇文縉的屍體,任由蘇萱安打罵。

當時他腦子裡全是小時和宇文縉發生的事,原本小時他們還可說上幾句話,可長大後他們就慢慢疏遠,甚至成了敵人。

他將宇文縉安葬後他在宮中獨自走了許久,這個皇宮裡,他從小就見過許多皇子公主一個接一個的死去。

她們似乎從來都透過這個方式來為自已的孩子踏平那條路上所有的阻礙,漸漸的,她們之間表面的和諧變成了每個人之間演技的比較。

宇文肆從來不想自已手上沾染上親人的血,他怕自已會變得越來越冷漠絕情。

可自從他當上太子,暗殺接二連三的發生,來殺他的人絡繹不絕,永遠也處理不完。

昨晚回到清風閣後,看到她在等自已後他的心不知突然湧上一股難過,當時的他只想抱抱她。

懷裡的人動了動,似是不舒服而翻了個身。

宇文肆的眉眼彎了彎,輕輕掀開被子下床。

用早膳時只有宇文肆和蘇曉紅,蘇曉紅昨晚見宋思晚沒回來於是就問他:“殿下昨晚睡的可好?”

宇文肆的嘴角上揚了一下,“昨晚睡的很好。”他已經很少像昨晚那樣一夜睡到天亮了。

蘇曉紅笑了笑,“那就好,思晚自我回來就一直和我住在秋風閣,這總歸來說不太合適,既然新建的閣樓已完工,要不讓我搬到那去吧?”

宇文肆抬眸明白了蘇曉紅這段話的真正意思。

“新建閣樓雖已完工,但有些地方還是需要完善,況且岳母在秋風閣想必已經住習慣了,搬去別的地方可能不太好。”

達成共識的兩人此時的對話正往共同的目的去。

“也是,要不讓思晚搬去清風閣吧?殿下覺得呢?”

宇文肆眼底的笑意更深,“我沒問題,只是思晚……”

蘇曉紅笑著道:“交給我吧,我來和她說。”

宇文肆給蘇曉紅盛了一碗粥,“那就麻煩岳母了。”

姜輕雨和馮庭之來到新開的成衣鋪,裡面的衣服款式多樣,男女老少的都有,價格也適中,可客人只有兩三個人。

掌櫃認出了姜輕雨,笑著迎上來,“小姐,今日怎麼有空來鋪子啊?”

姜輕雨斜睨了他一眼,“我沒空就不能來?”

掌櫃訕訕的笑了笑,“能來能來。”

姜輕雨在店裡逛著,掌櫃看馮庭之來了站著不動,變了臉色道:“還不出去招攬客人去。”

馮庭之對比他剛才對姜輕雨的態度,輕嗤了一聲沒搭理他。

掌櫃見狀語氣更加強硬的命令馮庭之快些。

這時姜輕雨喚了掌櫃一聲,掌櫃立刻笑著走了過去。

“小姐有何吩咐?”

他剛才對馮庭之的話姜輕雨可聽的一清二楚,抿了抿唇角沒說什麼。

“你和慕尚是什麼關係?”

掌櫃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很明顯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姜輕雨臉色冷了下來,又問了一遍。

掌櫃支支吾吾道:“他夫人是我表妹。”

“哦,那關係還挺近的嚯。這麼說起來我們也算半個親戚。”

“沒有沒有。”

十月的天還在屋子裡待著,此刻掌櫃額頭上已經冒出了一層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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