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剿匪的行程又趕又急,還沒等陳連春大腿內側的傷口癒合就已經結束了。傷口恢復的過程中又癢,陳連春也不好意思去撓,面色一直有些奇怪。

回程折無禮說什麼也不讓他騎馬了,他怎麼說都不行,折無禮扶額

“隨之,我的傷沒什麼大礙了,昨天晚上不是已經看了嗎?大家都騎馬,就我一個坐馬車……”陳連春面露無奈。

“你那是皮外傷,腿上有傷再騎馬,惡化了怎麼辦。”折無禮一臉嚴肅,死活不肯讓步。

這頭倔驢!陳連春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聽見折無禮說“別擔心,我和你一起坐馬車。”

“行吧”聽見折無禮和他一起,陳連春答應了,他幾年了才和折無禮見這一面,回金城就要分開了,讓他們自私一次吧。

陳連春轉身朝馬車走去。他掀開簾子,車內佈置得很舒適,還有一股淡淡的香氣。陳連春剛坐下,折無禮便也跟著上了車。

陳連春和折無禮相對而坐,一時之間誰也沒有說話。車軲轆壓過地面的聲音在安靜的車廂內顯得格外清晰。

最終,還是陳連春先開口打破了沉默,“這次回金城有什麼打算?什麼時候回北部?”

\"還沒想好。\"折無禮輕聲說道,目光凝視著陳連春,眼眸深處掠過一抹難以覺察的柔情。

\"也許會在金城逗留一段時光。\"

陳連春微微頷首,表示理解。原本他認為折無禮將會迅速返回北部,因為只要折無禮一天不在那裡坐鎮,那些蠻族便會蠢蠢欲動、肆意妄為。

此刻,兩人再度陷入無言的靜默之中,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微妙而又緊張的氣氛。

就在此時,馬車猛地一顛,彷彿要將車內之人丟擲車外一般。陳連春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傾倒,眼看著就要撞向對面的折無禮。千鈞一髮之際,折無禮迅速伸出手臂,牢牢地扶住了他。

\"沒事吧?\"折無禮關切地問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之色。

陳連春定了定神,搖了搖頭道:\"無妨,只是這馬車實在顛簸得厲害。\"說罷,他看了一眼窗外,只見道路崎嶇不平,滿是坑窪,甚至有些地方根本稱不上是道路,而是車伕和馬匹艱難前行所開闢出的小徑。

面對如此惡劣的路況,陳連春心中不禁感嘆。然而,他並未多言,只是默默地坐回原位,與折無禮繼續保持著那份默契的沉默。

陳連春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無妨,只是這馬車有些顛簸罷了。”

“嗯。”折無禮輕聲回應道,但他的手並未鬆開,依舊穩穩地搭在陳連春的肩膀上。

折無禮似乎並無放手之意,而陳連春亦未主動提及此事。二人便保持著如此姿態,繼續展開討論。

“此番返回北部,是否仍需與那些蠻子交戰呢?”陳連春發問。

“嗯,此仗勢在必行。那幫蠻子絕不會輕易罷休。”折無禮語氣堅定地回答道。

“為何定要再戰?如今雙方相安無事,豈不甚好?我們雖不懼事,但也無需滋事啊。”陳連春眉頭緊蹙,滿心疑惑地說道。他著實想不通為何要挑起這場戰爭。

折無禮抬頭,目光凝視著陳連春那張神情肅穆的臉龐。

“我們從來都沒有惹事的餘地。”折無禮緊緊地抿著他那單薄無情的嘴唇,一字一句地回答道。

“那麼,為何還要發動這場戰爭呢?因為戰火紛飛,整個國家陷入一片混亂之中,百姓生活苦不堪言。全國的年輕壯士紛紛奔赴前線,只留下家中年邁體弱的老人和年幼無力的孩童艱難耕種土地。而戰爭需要大量資金支援,導致國庫空虛。為了籌集軍費,政府不得不提高賦稅,但這些貧苦之人連維持生計都已十分困難,又如何能夠承擔得起如此沉重的負擔呢!”陳連春悲憤交加地說道,目光直直地盯著折無禮,眼中充滿了不解和質問。

他接著說道:“國家正遭受著前所未有的災難,社會秩序被徹底打亂。戰爭的殘忍與破壞力極其強大且持久,曠日持久的戰亂只會給國家和人民帶來無盡的痛苦和巨大的損失。”陳連春心痛欲絕,滿臉愁容地看著折無禮,彷彿希望透過自已堅定的目光讓對方明白這一切的嚴重性。

然而,面對陳連春那滿含責備的眼神,折無禮心中突然湧起一股無名之火。畢竟,他也是曾在戰場上浴血奮戰、經歷過生死考驗的人。當憤怒湧上心頭時,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種濃烈的暴戾氣息,令人不禁心生畏懼。

折無禮滿臉怒容,渾身散發出濃烈的暴戾氣息,語氣惡劣地吼道:“對!普通老百姓確實沒有錢,但那些富豪世家呢?國家財政緊張,難道朝廷大臣們也一樣窮困潦倒嗎?”

折無禮越說越激動,氣得手勁兒也不自覺加大,捏得陳連春的肩膀生疼。

“浙江南部地區,從古至今都是富饒之所,那裡的人們向來善於經商之道。浙南地域遼闊,肥沃的土地孕育出無盡的生機,光是種植小麥,每年便可迎來三次豐收盛景。正因如此,浙南涌現出眾多富商巨賈。他們真的缺錢嗎?若當真如此,何以浙南民眾皆能納妾娶媳、妻妾成群?再說說這朝廷,你日日置身於朝堂之中,應當心知肚明,如今這些官吏的貪慾愈發膨脹,相互勾結包庇,就連撥發給北部軍隊的軍餉也要層層盤剝。你難道不清楚那些貪官汙吏到底侵吞了多少銀兩嗎?”折無禮瞪大雙眼,直直地盯著陳連春,言辭犀利地質問。

陳連春聽完折無禮這番話後,陷入了沉默。誠然,他明白折無禮所言並非全無道理,但內心深處仍堅信戰爭絕非解決問題的上策。

“可是,戰爭總會帶來無盡的傷亡和毀滅性的破壞……”陳連春語氣輕柔但堅定地說道,“我們完全可以透過積極的外交手段以及坦誠的談判來規避更多無謂的流血衝突,從而切實維護國家的長治久安與社會穩定。畢竟,頻繁爆發的戰爭將會耗費巨量的人力、物力及財力資源,最終導致整個國家深陷重重困境之中。戰爭所付出的代價實在太過高昂——國家經濟面臨崩潰邊緣、民眾生活苦不堪言,難道我們就不能夠選擇以一種平和的方式去化解紛爭,最大限度地保留國家現有的實力,並進一步推動經濟的復甦與蓬勃發展嗎?”

“和平?”折無禮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彷彿剛剛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一般,“那些未開化的蠻夷之人又怎麼可能會跟你心平氣和地談論和平呢?他們肆意踐踏並侵佔著我們的領土,殘忍屠殺我國無辜子民,瘋狂掠奪屬於我們的財富物資。倘若我們選擇放棄抵抗,不再勇敢戰鬥,那麼他們必然會變本加厲、越發猖狂肆虐。你真的天真地認為他們如今選擇暫時休戰僅僅只是為了追求和平而已嗎?絕對不可能,他們簡直就是隱匿於黑夜中的毒蛇,此刻正悄無聲息地積蓄力量,等待時機成熟時便會出其不意給你致命一擊!”

陳連春一時無話,氣呼呼的看著折無禮。

“景齡啊,這麼多年下來,跟那些蠻子交手無數次了,對於他們,我再清楚不過了!”折無禮語重心長地說著:“他們那片土地貧瘠得很吶,壓根兒就種不出什麼糧食來。他們手頭有的無非就是些牛羊罷了,但這些畜生的生長週期可太長了,光靠它們,怎麼可能撐得過一整個寒冬呢?所以啊,到了沒辦法的時候,為了保住自個兒部族裡人的性命,他們肯定還會跑過來打家劫舍、殺人放火的!”

說到這兒,折無禮的語調稍稍平緩了一些:“咱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家老百姓成天提心吊膽吧?這種日子啥時候才是個頭哇!”他心裡頭也十分清楚,戰爭這玩意兒變數太多,誰輸誰贏真不好說。像陳連春他們那樣想問題也是有道理的——萬一打輸了仗,那國家豈不是要陷入更大的麻煩?

正因如此,大家都覺得與其冒這個險去打仗,倒不如坐下來好好談談,看看能不能商量出一個兩邊都能接受的法子來解決問題。這樣一來,或許可以免去一場又一場沒完沒了的戰亂,給國家爭取到更好的發展機會。

然而遺憾的是,這些人從未與蠻族打過交道,對於蠻族的認知僅僅停留在紙面之上,可以說是完全不切實際、誇誇其談罷了。而反觀折無禮,則從一開始參與戰爭便與蠻族交鋒不斷,因此無人能比他更為了解蠻族實情。這些蠻族不僅生性勇猛好戰,且善於運用陰謀詭計,再加上其惡劣乖張的性情,實在令人難以應付。

此時此刻,陳連春選擇不再繼續發言。因為他已然意識到,無論自已還是對方,似乎都無法成功說服彼此。這場爭論除了令雙方愈發惱怒之外,並無任何實質性作用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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