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林還是泉州市舶司司丞,黃懷信還是市舶司提舉。

在泉州市舶司成立到現在待了近五年,職位並沒有變化。

午林躺在老槐樹下的榻上,聞著又一年的槐花香發呆。

吃過梅子後,餘酸還殘留在牙齒之間,芭蕉的綠色映照在紗窗上。

漫長的中午,從午睡中醒來午林不知做什麼好,只是懶洋洋的看著黃懷信的義子在院子裡追逐空中飄飛的柳絮。

目前,泉州市舶司下屬有1000多人。午林和黃懷信兩個頭目平時只對大事進行決策。

這幾年來,泉州市舶司運營井然有序,很少有什麼大事兒。

呈臻年前就回汴梁了,還是因為呈母的身體原因。

當時呈臻走的時候,午林就有些不放心。

因為按日子算,午林和呈臻的孩子應該有兩歲了。

午林怕呈臻演技差,露餡兒,千叮嚀,萬囑咐才放呈臻回去。

呈臻都回去三四個月了,連封信都沒送來,不知道有沒有露餡兒。

還在發呆的午林聽到聲音抬眼一看,黃懷信滿臉愁容,手裡拿著一杯冰酪,出現在眼前。

“咋啦?老大,那個乞丐死了?”午林很久沒有見過黃懷信這個苦瓜臉了。

“哦,那個乞丐死不了,還能活一兩年。”說完,黃懷信依然苦著臉。

“那你幹嘛哭喪著臉?”午林不解的問。

“京城來信,說河南,北京,西北一帶近半年來沒有下雨,官家寢食難安,都瘦了。”黃懷信的臉更苦了。

“什麼?”午林跳了起來,我的媽呀,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河南大地此時正如焦土,去年蝗災,秋冬大旱,麥苗枯萎,顆粒無收,至今已經半年未落一滴雨水。

安上門門官鄭俠拿著一副畫筆描繪了下來的流民,簡稱《流民圖》。

這幅畫描繪了天下大旱,百姓流離失所的場景。

鄭俠假稱軍情緊急,拍馬直遞銀臺司,越級上報。

謊稱這是特急軍情,把它交給了可以直達天廷的銀臺司。《流民圖》和《論新法進流民圖疏》同時上呈。

皇帝趙頊看到《流民圖》,大為震驚。

鄭俠的《論新法進流民圖疏》說:如今這樣蕭條的景象,正是由於王安石變法所導致的。若能將一概免除。十日之內不下雨,臣願承欺君之罪,乞斬於宣德門外。

次日,皇帝趙頊大赦天下,命地方開倉賑災,停止新法,並下罪已詔向天下責難自已。三天之後,旱區便下起了大雨。

多人上議彈劾王安石,加上王雱病故,王安石心灰意冷,辭職罷官。遠離朝堂,黯然退場。

鄭俠與午林,王雱是同屆進士。不過午林和王雱是一甲進士,鄭俠是三甲同進士。這是985和普通本科甚至二本三本的區別。

鄭俠仗著和王雱認識,因而與王安石有幾面之緣,就以王安石學生自稱。

誰知王安石一向鐵面無私,從不徇私情,鄭俠即使傍著這層關係,現在也只是開封內門,安上門的八品門官。

安上門是做內城門,平時只管晨昏開關,收收過往雜稅等瑣事。

有不少人想留京還留不成呢,好歹這也是京官。在京城也算有一席之地了呀!

“老大,快快給我撥條官船,我現在要走。我要回汴梁,今天就出發,速度,快點兒。”午林急吼吼的對黃懷信說。

“不行,等五日後有官船出發。”黃懷信又硬氣了,他有權。

“今天就要走,要快,這關係到國家存亡的大事。”午林上綱上線。

“好,我現在去給你派船,一個時辰後就可出發。”黃懷信嚇壞了,一溜煙兒跑了。

呵,這一招真好用,怪不得鄭俠用這招呢。

午林吩咐榮媼收拾行李後,又開始有些發愁了。

年前呈臻回去,可以說孩子年齡小,路途遙遠,不宜帶孩子。

現在午林也要回去,孩子這事兒怎麼解決?借個孩子?

黃懷信倒是有個義子,去年收養的,可是都五六歲了,太大了,不合適呀。唉,不想了,國事要緊。

臨走前,午林在船上衝黃懷信喊到:“過幾天,鄭禆灶從海上回來了,讓他立刻回京,不得停留片刻。”

說完午林突然想起更重要的事,又喊了起來:“我這是請假,不是曠工。”

“你沒寫請假條。我沒法批呀。”黃懷信有些得意的回喊道。

“你幫我寫……”午林大聲喊道,生怕黃懷信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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