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話呢,江月黎突然看見水中的人影像是黑目他們。連忙眼神示意他們繼續藏著。

原來他們平日裡就是這麼跟著自已的。

“那就叫蕭公子吧,算是回敬您了。” 為了避免蕭雲清發現便繼續話題,“怎麼樣蕭公子覺得這景緻如何?”

“百泥繞,環心死。”蕭雲清脫口而出。

這人真晦氣,這樣的美景也說不出好話。江月黎很是無語。

沒想到他倒好奇起來:“江小姐還有這樣好的心情賞荷?”

“原本有的,您這麼一說倒是沒了。”江月黎面上微笑著,語氣也十分溫和,只是心中悄悄厭惡。

“難不成是我打擾江小姐會情郎的雅興了?”

江月黎無語,這話她只和剛剛那位公子說過,難不成是他的人?

但其實只是蕭雲清的人看見後,叫人去問問那人是什麼底細時無意間聽到的。

江月黎自然不知道真相,只是用沉默回應,讓他自已判斷。

見她不答話,蕭雲清也開始賞起景來。

想起暗衛查探到她病了半月,江月楓日日陪著,他的大哥平日那般看淡凡塵也去探望。恐怕病得真不輕。

這就是她身邊有醫女的原因?

蕭雲清甚至十分好奇她到底得了什麼病,這是他還未查探到的。

病體剛愈就不消停,出門還不顧自已名聲說出會情郎這種話。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但江月黎可沒心情和他在這荷花池賞景。

不管是他有意尋她,還是偶然遇見,自已都不能久留。

“想來江公子興致正好,我就不打擾了。船家……”轉頭才想起船家已經被他剛才扔了。

一股氣息靠近:“你在查我?”

江月黎差點嚇住,還好穩住心神,只是緩緩後退一步,假裝咳嗽起來。

“沒事吧!”這本是關心的三個字,卻被他問的那樣冷漠,那樣高高在上。

江月黎抬頭看他,像一座威嚴不可攀登的山。

“沒事,您還是離我遠些吧,我身上有病氣。”

“什麼病?”

江月黎一時沒想好自已是什麼病,便脫口而出:“說了您也不知道。”

“好歹比你多活幾年,但說無妨。”

“因為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病。”

“……”

“那你說說為何查我?你想知道什麼?”說著蕭雲清就坐在了船頭。

江月黎有種一切盡在他掌握之中的感覺,他連自已被查都知道,可見探查能力真是不錯。

“好奇罷了。”知道說什麼都不信,江月黎隨口敷衍。

“那你想知道什麼?”沒成想他倒還刨根問底了起來,“我就在此了,不如問我。”

“這麼說的話,定是全都想知道的。您若不嫌煩,可願從您記事開始說?”這話江月黎說得多少有點得寸進尺了。

“那江小姐拿什麼來換呢?”

江月黎笑著:“若是不願,我就退下了。”江月黎屈膝準備離開,去前方拿起船槳。

若不是怕起飛輕功暴露自已,被那群達官貴人發現,她才不會彎腰撿槳。

蕭雲清見此吹了聲口哨,不一會兒一個人影從高挺的荷葉中躥出,拿過江月黎手中的船槳。

“既然有疾,便坐下來休息吧。”蕭雲清這時扮上了好人。

江月黎不聽,就在原地站著,看著前方被船剝開的綠屏。

兩人一站一坐。

望著江月黎一身綠衣,站得亭立。蕭雲清頌起了詩:“十里芙蕖窈,倚綠而嬌。世人愚昧,不讚碧圓自潔盈盈腰。”

江月黎假裝聽不懂,心中暗罵“流氓”!

蕭雲清詢問:“江小姐更喜歡什麼呢?”

“蓮藕,能吃。”江月黎開始胡謅。

“倒也實在。”他還真能接上話。

船靠在一處隱秘的岸邊,江月黎終於可以離開。

腳踏上岸邊之時,身後的人突然叫住她。

“江小姐。”

江月黎回頭。

“若任好奇,可來問我。”

江月黎聽了回頭離開。她懂這句話的意思,不就是不再查探他了嗎。

剛走沒兩步,兄長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雖然蒙著面,但江月黎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他把江月黎拉到了身後,朝船上的蕭雲清拱手行禮。

江月黎這才知道,蕭雲清也知道兄長的存在,大為震驚。

這江月楓復仇怎麼人人都知道,把自已暴露在這麼多皇子面前,風險大大增加。甚至懷疑起了他的智商與謀略。

蕭雲清下船,還是那副居高臨下的樣子。兄長與他相處也不似與大皇子那般隨和。

“阿黎病體未愈,冒犯了。”

“那月楓兄該讓他在家好好修養才是。”

“大夫說,外面天地靈氣能讓她心情愉悅,心情愉悅便利於病體康復。”

“那可要避著些,免得遇上什麼人,對身體更加不利。”

“多謝提醒。”

“回吧,賞荷宴要結束了。”

江月楓抱拳拉著江月黎離開,江月黎愣是全程一句話沒說。

聽到兄長沒聽蕭雲清的,不讓她出門。心中還很高興。

坐上馬車後江月黎掀開簾子看了看,外面沒人。

迅速摘下圍帽,戴著額頭處還是有些熱。

詢問道:“兄長,這人是不是六皇子?”

“你為何會認識他?”江月楓驚訝,自已妹妹失憶忘記了所有人,卻記得他。

“不是,我之前做生意遇到過,他說他叫方清雲,但我覺得他不像普通商戶。就查了一番,覺得最有可能是六皇子。”

江月楓放心了:“你猜得沒錯。”

“為何他也知道我們還活著,會不會太冒險了?”

“不會,他和我們有共同的敵人,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

“太冒險了。”

“阿黎別擔心,他不會傷你的。”

“看著不像。”江月黎要是不是怕他過分擔心,真想告訴他,他已經傷害過我了。還是打著試探的名義。

“他是盛氣凌人了些。”江月楓低頭皺眉認同。

“兄長可太會說話了,明明是兇狠惡煞才對。”江月黎不小心說出心裡話。

江月楓疑惑,阿黎從前可沒有這麼怕六皇子,如今是怎麼了?

江月楓忍不住笑了。

“兄長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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