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對原主的一切更加深刻了。在種種痛苦中,卻能探尋到絲絲溫存。

父慈母愛,手足情深,血濃於水……

這一切她像是重新體會了一遍,好似也彌補了她從前孤苦一人的遺憾。

以至於她把自已帶入這和她長相一樣,名字一樣的原主身份中。

江月黎被迫接受了她的驕傲、委屈、悲愴、遺憾……

直到時間流逝,好像過了許久。

江月黎伴著所有原主苦痛記憶長大。

他看到了父兄和母親的告別,原來她也應該跟著上戰場的。

可她卻因愛慕之人放棄。

只因他一句“能否為我留下來”就選擇遠離家人

在家人的擔憂之中,與他們告別。

原來不像外界傳言那般是原主一廂情願,寧殊居然對她有情。

所以江月黎才義無反顧的猛撲。

甚至還以年輕時的父母為標杆。

他們就是在長輩的反對之下,結為夫妻恩愛白首。

可誰會想到,費盡心力求來的“良人”,卻不願在她落入深淵之時搭一把手。

教她刺繡,為她上藥擦手的姨母,死了……

親如長輩,關心愛護她的大管家,死了……

為她奔走,陪她玩笑嬉鬧的丫鬟,死了……

護她周全,親如姐妹的暗衛白鷺,死了……

……

她也才知曉原來白鷺是蒼鷺的妹妹,自小跟著自已玩笑嬉鬧,不受規矩的束縛。宛如一對雙生姐妹。

可她無能,從前學的武術竟派不上一點兒用場。

全身痠軟無力,像個廢物一樣接受著別人以生命為代價的保護。

他也看到了百靈拼死的模樣,原來那時他不是受了輕傷。而是已經倒在血泊中,沒了生機。

原主看著昔日風度翩翩的寧殊,和她對視一秒後,毫無波瀾的轉頭離去。

沒了反抗的力氣。

只能讓那些人粗魯的將她拖走。

白鷺拼死追上來,一人難敵眾兵,只有殞命一個選項。

她原本已經沒了生的希望,在黑暗中日日受著折磨,就在生命即將消散之時。

身著華服的女子,像有感知般來送她最後一程。

可他看不清來人,更抬不起腦袋。

只看見了,濛濛血霧中有一絲光亮,是繡著金絲線的衣角。

“一個莽夫的女兒,也配和我爭。”

“若是你肯早日遠離,也不用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場。”

“可惜呀,可惜,為時已晚。”

“江家還真是祖傳的,不識好歹。”

“尊貴的皇家聯姻棄之敝履,這就是下場,去地底下好好安慰一下你父親,讓他下輩子別那麼執拗。”

“走吧,夢姨。她就交給我了。”

原來折磨她的不止一人。

“怎麼了?”

“無事。”第二種聲音傳入耳中少了先前的稚嫩感,這是個年紀稍長的女子。

她們還在說著什麼?

江月黎忍著疼痛努力的聽,很吵卻什麼都聽不見。

她想嘶吼、詢問。卻始終張不開口。

隨後幾天就是更加非人的折磨。

時而她的耳朵裡聽得見幾聲張狂的笑語和質問,只是斷斷續續記不牢靠。

她想要知道答案,她想要知道是誰。

或許那時原主也如她現在這般想要知道一切真相。

可沒過一會兒,江月黎就全身輕鬆起來。

頭疼腦脹,全身痠疼,在一瞬間消失。

只看到雪地裡綻開的一朵紅梅。

湊近才看到她沒有想象中的美麗,已是面目全非,毫無生機。

這就是原主一生的悲痛記憶。

在這一刻得到解脫。

那樣嬌豔欲滴的花朵,就這樣同漫天的雪花一起,在痛苦中消散殆盡了。

雪花惋惜,所以不曾掩蓋她的身體。

只靜靜的伴著她離去。

這個地方她再熟悉不過了。

第一次來時他就看到了這一抹紅,無數次入夢也都是在這大紅的國公府門前。

江月黎緩緩湊近,撫摸她滿是血汙的臉。

“真的很慘,我是說你真的很慘。”她蹲在那裡自顧自的和躺在地上的人說話。

沒有回應……

“是你讓我知曉這些的嗎?你是不是又想讓我做些什麼?”她開門見山問,希望能聽到答案。

沒有回應……

“那你現在是死透了嗎?以後就不會來找我了吧?”

沒有回應……

江月黎乾脆就一屁股坐在雪地中。慢慢的問,慢慢的聊。

直到她感覺疲倦,也伴著旁邊的紅梅入眠。

再次睜眼,她聞到了熟悉的藥香。

她醒了。

伴著無憂的草藥香,醒的。

面前坐著一個俊郎而滄桑的男子,江月黎觀察的動作把他驚醒。

“阿黎,你可醒了。”

江月楓這一聲出來不得了。

無憂、雪羽、百靈還有蒼鷺一股腦兒的進來了。

沒想到大皇子也來了。

真是讓人受寵若驚。

只是看著江月楓也實在感性了些,這會兒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

“怎麼回事?不會傻了吧?”無憂端著藥碗打量。

眾人齊齊朝她看去。

彷彿這時候才想起自已是名大夫,無憂立刻端起架子來,放下藥碗。對江月黎實行了一通望聞問切。

“好了沒什麼大礙,只是休息太久,夢魘傷身,有些睡懵了。”

江月黎不知道此刻應該作何反應,自已還沉浸在那夢中的痛苦世界。

“阿黎,你可聽到我說話?”江月楓關切的詢問。

江月黎實在笑不出來,也沒辦法安慰他,只能點點頭。

“你睡了許久,可餓了?”

江月黎搖搖頭後,忍不住嘆息。

睡了許久?居然有一種身心俱疲的感覺。

江月楓見此慌了,只是想起從前妹妹每次嘆息都會自已一人待著。

“你是不是想自已待會?”

江月黎嘴角終於有了弧度,輕輕點頭。

眾人這邊離開了她的房中,只留了無憂在一旁照料。

走時江月楓往回擔心地望了望,眉眼中是無盡的憂愁。

他轉身的那一刻,江月黎一陣鼻酸,眼淚不爭氣的地流下。

這一幕真是像極了他出徵的那一日。可對於她親妹妹來說,那就是最後一面。

可自已不是她,卻為他們的故事而悲傷。

她沒有繼續躺下,只是任由眼淚流下。

無憂注意到了,走過來詢問。

“阿黎姐姐,恢復記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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