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蘭端著湯藥進了翠芳閣。

“才人,該喝藥了。”

周清婉只是緊緊攥著手中給她孩兒做的新衣,回過頭看向安蘭,喊道:“滾出去,都給我滾出去,我不喝!出去!”

周清婉一把掀翻了擱在桌上的湯藥,似是覺得不能抒發心中的鬱結,跌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安蘭忙跪坐在地上,伸手拉住自已面前的周清婉,“才人您不能不顧著自已的身子啊,這藥是陛下特地命人給您制的,喝了藥身子才能好起來。”

“孩子還會有的。”

“孩子還會有的?”周清婉驀地抬起頭,淚流不止,“陛下難道不管不顧嗎?一個多月竟還沒有查清楚是誰害了我的孩子!”

她掙扎著起身,“陛下呢,我要去見陛下!”

“我要見陛下。”

春蘭連忙跑進來,拉住周清婉,“才人,我們這就去見陛下。我們這就去,陛下是一定會為您的孩子報仇的。”

安蘭仍跪坐在地上,一時之間失了神。

春蘭看向她嗬道:“還不起來,再去給才人煎藥!”

“是。”

安蘭連忙起身,福身行禮便出去了。

周清婉並沒有見到蕭玄霈,在從御書房回來的路上,正有幾個小宮女說道些什麼東西。

“若說不是皇后娘娘,怎麼可能呢?”

“我也覺得是。”

“還不是因為周才人孃家沒有權勢,皇后才敢這麼明目張膽去害她。不然怎麼不見皇后去害淑妃娘娘,還不是因為淑妃出身高。”

“如果不是皇后娘娘,陛下又怎麼會下令禁足,更是許久沒有去看過皇后娘娘。”

“是啊是啊。”

春蘭冷眼看向這群小宮女,罵道:“你們幾個不好好幹活,在這說什麼呢?!”

聽著春蘭的責罵,幾個小宮女連忙低下頭。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春蘭扶著周清婉走近,周清婉紅著眼眶,有些不敢置通道:“你們說是皇后害了我?”

聞言,幾人通通跪下。

“奴婢沒說。”

“奴婢沒說,奴婢不敢胡亂編排皇后娘娘。”

無論春蘭再怎麼問,幾個小宮女仍是緘口不言,只道“奴婢什麼也沒說”。

反倒是連連否認,才更讓人覺得有古怪。

周清婉眉頭緊皺,心中已然相信了幾分。她扭頭對春蘭說道:“我們走。”

春蘭連忙扶著她前往翠芳閣。

待二人走遠後,剛剛跪地的其中一個小宮女才起身,匆匆往某個方向而去。

坤寧宮。

段傾黛靠在榻上,臉色蒼白。

撫音站在她身旁,對著匆匆趕來的江太醫道:“也不知怎麼的,我們娘娘覺得頭暈,早起便昏了過去,還請太醫來看看,究竟是怎麼了?”

江鉞忙給皇后把脈。

把完脈,江鉞彎腰道:“娘娘脈象虛浮,早起昏倒也是母體孱弱所致。若以微臣所寫藥方按時服用,早該有所改善。微臣敢問娘娘,可有好好服藥?”

“娘娘日日都喝藥,不敢有一日耽擱。”

“那就怪了。”江鉞深感不妙,又問:“娘娘可有用過什麼別的東西?”

撫音眼皮微顫,仔細想了一想,還是搖頭道:“無非是一些平日裡的吃食,可我們都有好好查驗過,並沒有什麼古怪。若非說有什麼,娘娘昨日沒用任何東西,夜晚點了安息香便早早安置了,可奴婢聽敘葉姐姐說娘娘睡得並不安穩,莫不是著了風寒?”

這安息香是江鉞一手調製,若是點上了香又怎會睡得並不安穩?

思及此,江鉞便看向站在一邊的敘葉,道:“微臣可否看看娘娘近日所服安胎藥的藥渣,以及昨夜的香灰?”

段傾黛也有些奇怪,自從被良妃下毒過後,她素日所用的東西都是經過太醫檢視的。懷孕以來,更是十分謹慎,一點都不敢大意。

“所幸這些東西都留著,奴婢這就去招呼人拿過來,”

幾人都靜靜等著江鉞檢視香盒和香灰。

“這就怪了。”

江鉞眉頭緊蹙,喃喃自語。

撫音走過來,問道:“可是有什麼不對?”

“這盒香是微臣親手所制,並沒有什麼問題。”江鉞又看向香灰,“可這香灰之中,卻好像多了幾分麝香的氣味。香味極淡,難以察覺。”

“藥方雖是微臣所開,可卻多加了兩味藥材,其中之一便是鬱金。”

看完香灰和藥渣,江鉞抬頭道:“麝香性寒涼,長久燃香便會滲入肌理,鬱金更是大寒。如此一來微臣所開之藥不僅對胎兒無益,若是還一直用著是一定會小產的。”

段傾黛眼皮輕輕顫動,看向擱置在圓桌上的香盒。

“若這香沒問題,那麝香是如何放進去的?”段傾黛略有不解,張口問道:“只是把麝香放在香爐之中可不見得有效果,香灰是日日都要倒掉的。”

江鉞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層,“微臣可否看看娘娘您所用的香爐?”

段傾黛微微頷首,輕輕抬手示意郭舍將香爐搬過來。

白玉青瓷所制的蓮花樽式爐,清雅溫潤。江鉞伸手將蓮花爐蓋掀開,細細檢視起來。

江鉞將香盒之中的香放進香爐之中點燃,又蓋上爐蓋。

一縷嫋嫋的香氣悄然溢位,如同細絲般在空中散開,香氣淡雅,緩緩瀰漫。

江鉞聞了聞覺得不對勁,便滅了這香。

“娘娘,此香是微臣所制絕不會有假,可一點燃還是摻雜了麝香的氣味。”

既然香沒問題,又怎麼還會有麝香?

“莫不是香爐被人做了手腳?”

聞言,江鉞幾人開始細細檢視香爐。香爐並無異樣,可是出香之時仍有麝香的氣味。

敘葉正拿起香爐檢視,段傾黛也坐到圓桌旁和他們一同檢視起來。

“娘娘。”撫音指著爐蓋上的一處裂痕,蹙眉道:“若不是特意檢視奴婢們還不知道這香爐竟有裂痕,內諸司竟敢這樣敷衍娘娘,是打量娘娘您好脾氣不追究,奴婢定要去討個說法!”

段傾黛連忙伸手拉住撫音,接過撫音手中的蓮花爐蓋。纖細潔白的手指擦拭著裂痕處。

爐蓋內壁的香灰被輕輕抹掉,便有了一個四四方方的小裂痕。

“若是有裂痕,也不該是這樣規整的。”

段傾黛頗為不解,便招呼郭舍過來,“郭舍,能不能想想法子撬開。”

裂痕被撬開,裡頭裝著許多小小的紅色香丸,散發著淡淡的異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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