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入夜,祭祖的隊伍才陸續來到各自莊子。難怪這一片星羅密佈了這麼多小村莊,都是這一片富貴人家特意為這一天準備的,因為再怎麼趕,也不可能在城門關閉前返回城內,與其在城外臨時安營,倒不如在周邊置個小莊子,安排些家人經營,又放心又舒適。

人吃馬嚼後,累了一天的人們很快安靜下來,除了一些家丁護院依舊保持著警惕,其它人早早的歇息了。

又過了一會,一個身影兜兜轉轉朝著顧磊藏身的地方找過來。

顧磊悄然現身相見,不料卻將她嚇了一跳,驚呼嗔怪道:“姐夫,你怎麼一點聲都沒有!”

顧磊歉意道:“是兕兒,我還當是小蛾。”

馬兕兒偷偷不住往顧磊瞧,心道姐姐真好命,難怪一往情深,姐夫竟如此俊秀。一邊羞聲道:“不怪姐夫,都是我功夫太差,沒注意到。”

“姐夫,你看我和姐姐像不?”說著馬兕兒轉了個圈,向顧磊問道。

“像!”顧磊真心感嘆,若不是自己以輕功判斷,先前離得遠,還真分不出化妝後的馬兕兒與周憲的分別。

“姐夫沒有見過我真實模樣吧!馬兕兒笑嘻嘻的說道。

顧磊退後一步答道:“沒有。”和一個與周憲一模一樣的女子近距離相處,他還是不習慣。

“嘻嘻。”馬兕兒痴痴笑著,又故意往他身前靠了靠。

顧磊又退了些,馬兕兒見狀嘟起了嘴,道:“姐夫離我那麼遠幹嘛,旺我求了姐姐許久,用她的樣子賴尋你,難道姐夫眼裡,現在的我與姐姐還是不同!”

“眼裡一樣,但心裡總是不同的。”顧磊淡淡笑道,他早看出這妮子想捉弄自己,那會上她的當,而且他說的也是事實,他與周憲歷經風雨的情感,從他重生那刻就刻在了心底,怎是一個相同皮囊就可以替換整個人的!

“哎呀!不好玩!”馬兕兒嘴嘟得更高了,她對這個姐夫一直好奇,存了幾分考校的心思,與自己挑中的人做個對比,結果顧磊果然不負周憲,只是不太符合她的心意,太出色了,將那個人比得一錢不值。

“走吧,姐姐等著呢!”馬兕兒轉身帶路,心裡那點小九九消失無蹤。

閨房內,一個同樣的周憲已經恭候多時。

見顧磊與馬兕兒到來,周憲上前拉著顧磊手道:“兕兒,你先在此換裝,你我去見他們。”

“他們?”顧磊好奇道:“還有誰?”

周憲笑著道:“我那小妹的親孃,今天她與我談及後路問題,我覺得可以試試,告訴她一些。”

“這樣沒問題吧?”顧磊問道。

周憲不在意的說道:“我那姨娘向來是不問政事的,平日裡家長裡短的,就是個爭寵好財的婦人。我見她憂心忡忡,為了小妹就關心了一句,結果她問我“如果南唐真的敗了,這一大家子怎麼辦?”,我當時不知她心意,所以沒接她話,哪知她哭哭啼啼的說“老爺走後,原本家裡還有個四叔,大抵是可以依靠的,可現在你四叔整日裡只知酗酒,完全不顧家裡了,你妹妹還小,老祖的讖語也沒個影,如果我也不管,周家就要完了。”,所以我才安慰她我來想辦法。”

“你的辦法就是告訴她我的存在,如果她不能接受怎麼辦?”顧磊還是有些顧慮,他曾經偷聽過周父周宗與那個小妾的談話,並不像周憲說的如此不堪。

“你還當是從前,現在誰家沒個準備?大哥都要打到金陵了,我猜大哥那收到的書信有一摞高吧!那還是那些有本事的,能聯絡到大哥的,我四叔的情況你也知道,我看她不像說假。”周憲嗔怪道,一邊替他抹平衣服上的褶皺。

顧磊想想也是如此,此一時彼一時,他與周憲都是因為自身緣故,不考慮這個問題,從其它人的角度,還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何況他常伴郭榮左右,見多了南唐私下勾通的訊息,所以習以為常了。

“那我見見她。”顧磊心想這樣也好,與其和一個孩子打交道,不如和一個成年人說清厲害關係,只要他們不抗拒,事情好辦的多,原先他還真怕這家過度崇信她家老祖的讖語,看來形勢逼人,周憲姨娘這樣的婦人都學著改變了。

“那我們去吧!今夜周家族男都在陰宅沒過來,都是一幫子婦道人家,你說的嚴重些,不怕她不配合。”周憲自得的說道。

“實話實說,何必誆騙!”

“好!依你。”周憲甜甜笑著,峰迴路轉,往日頭疼的事情突現曙光,家人態度的轉變實在令她開心不已。

見面是在那位小姨娘的房裡,沒有其它人,除了周憲的小妹妹,因為人小體疺在母親懷裡沉睡外,就是他們三個人。

什麼丫環婆子都早已經支開了,那位小姨娘在知道顧磊的身份後顯得異常高興,直說有了顧磊這層關係,無論南北那方勝出,周家的富貴都有保障。

“明日你要回宮,我帶著小英英在這多住些日子,就不回城了。”末了那位小姨娘拉著周憲徵求意見道。

她的意思很明顯,既然周家打算投靠顧磊,那麼城外就比城內安全多了。

周憲與顧磊相視一笑,安慰道:“花姨不用擔心,在這住幾天也好,過幾日他四弟的人手趕到,就更安全了。”

“我也會在此守護,等四弟人到再進城幫你。”顧磊對周憲說道。

“嗯。”周憲甜甜笑著應道,解決了家人的安全,她的心落下了一半。

離開時,那位小姨娘又拉著周憲,在她耳邊私語了什麼,顧磊不好偷聽,刻意將注意力放在了屋外,倒是周憲一臉羞紅,應是女人間的私密話。

回到周憲閨房,她還是羞紅不退,支開了馬兕兒,當顧磊打算離開時,周憲一把從後將他抱住,臉埋在後背上嚶嚶亂語。

顧磊僵直不動,若要想掙脫,只需輕輕用力,可這身體卻被情絲纏繞,動不得分毫。

“小蛾。”顧磊只覺喉嚨乾澀,聲音沉的自己都不敢置信。“我,我們可以再等等的。”

““不要,不等!”

“呀!羞死人了。”周憲還是那樣嚶嚶低語著。

顧磊再也剋制不住,反身一把將她摟住。

一夜旖旎,天剛亮周憲回城去了,而顧磊則留在莊內。

待顧磊晨課剛結束,一個跌跌撞撞的小身影闖了進來。

“姐夫,姐夫,我給你送飯來了。”小小的傢伙提著一個大食盒,吃力得左搖右晃。顧磊見她可愛,伸手捏了捏她臉上的小包子臉。

顧磊連忙上前幫她將食盒拿到桌上,問道:“姐夫是誰呀?”

小傢伙嘻嘻笑道:“你呀!孃親說的,讓我給姐夫送飯,當然你就是姐夫啦!”

“嘻嘻。”小傢伙跪在椅子上,開啟食盒,催促道:“姐夫快吃,這可都是孃親親手準備的。”

顧磊從食盒中取出一份粥,幾隻粽子,兩樣點心加三個小菜,外帶一壺酒。

周家這個姨娘倉促中能準備這些,應該是在有心了,而且不放下人,她又不好親自來送,支使小傢伙來,也是存了讓周憲的小妹與自己親近親近的意思,主要就是孩子怕生,哪知這孩子是個自來熟,一口一個姐夫叫著,令顧磊滿心歡喜。

“你吃過了嗎?”顧磊給這個小人也盛了一小碗粥,又給她剝了過來粽子。

小傢伙開心的吃著粽子喝著粥,大眼睛偷瞄了顧磊,開心道:“孃親總不讓我多吃,說胖了長大不漂亮,可英英每天肚子都餓,謝謝姐夫。”小嘴甜甜,哄的顧磊又給了她兩塊點心,爬到桌上給顧磊倒了一杯酒,道:“姐夫,喝酒,孃親說不是什麼好酒,就是莊戶自己釀的。”

顧磊笑了笑,他不好酒,但被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勸酒還是第一次,於是端杯一飲而盡。

酒很淡確實一般,但有一股淡淡的花香,顧磊沒喝出來是什麼花釀的,只覺很特別,他百毒不浸,所以也不防範有人會在酒裡下毒,而且自身真氣也沒有異樣。

英英見她喝完,開心又倒上,就這樣一大一小,開心的吃著飯菜,喝著酒,聊著天。很快一壺酒見底,英英晃了晃酒壺,見酒沒了,就要爬下桌再去打酒,顧磊忙護著她不要摔倒,拿過酒壺,道:“不喝了,姐夫再喝,姐姐該罵了。”

剛說完這句,由於昨晚兩人有了肌膚之親,顧磊腦海中不由閃過一道倩影,隨之心猛的一抽,只覺渾身力氣被抽走,心臟陣陣絞痛。

酒壺“呼啦”一下摔在地上,顧磊忙收斂心神,那痛楚又消失的無影無蹤。真氣搜遍全身卻也沒發現異常。

“姐夫你怎麼了?”小英英緊張的望著顧磊問道。

顧磊撫摸著她的小腦袋,輕聲道:“英英乖,姐夫有些醉了,你自己去找孃親。”

“哦!”小英英聽話的朝屋外走,還不時回頭看向顧磊,顧磊保持著微笑目送他離開。

一定有哪裡不對勁,顧磊撿起地上的酒壺聞了聞,他倆吃的東西差不多,除了這壺酒!

但顧磊肯定絕非毒藥,所以也沒發現哪裡不對。

剛才自己是想到了…周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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