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濤大約是沒想到,對方會這麼快就猜出了他的身份。

既然如此,他也不想隱瞞,於是頷首,承認了下來。

果然,不出她所料。

荊九娘上前兩步,同他道:“你自盡了,撇下你母親一個,她一直在尋找你的死因,甚至還想尋了短見隨你而去。”

聽見荊九娘此言,魏濤立刻垂下了頭,像是心裡頭十分痛苦。

想起自已可憐的母親,魏濤也很是難受。

母親就他這麼一個兒子,可沒想到,卻讓她白髮人送了黑髮人,是他不孝啊。

可事情已成定局,任魏濤心中多麼苦澀,也沒法改變了。

他無比難受地說:“我如今已經成了地縛靈,離不開蒼雲峰,見不到母親……”

說到母親,魏濤徹底控制不住自已心裡的情緒,霎時間淚如雨下,傷懷不已。

一直以來,母親都對他寄予厚望。

他們母子倆相依為命,是母親一把屎一把尿給他從襁褓里拉扯大,還以為他拜入玄門、成為長老的關門弟子之後,就能讓母親過上無憂無慮的日子,可沒想到……

魏濤一哭,全身上下千萬隻眼,一下子都齊齊閉上了。

一直到魏濤恢復成了生前那副模樣之後,他才敢看荊九娘。

魏濤掩蓋住自已眼底的失落,看起來十分怯懦。

“我死了也算是一樁好事,活著實在太累了,是我不好,我滿足不了師父、不,爹的要求。”

可荊九娘聞言,心裡頭卻更疑惑了。

按理說,死去的人除非有極大的冤屈、或是有什麼特殊原因,不然不可能成為地縛靈。

可瞧魏濤這副模樣,顯然並沒有什麼仇怨,他又是為什麼會成了地縛靈呢?

很快,荊九娘又想到了另一處不妥之處。

方才,他先是說師父,隨後又改口成了爹。

莫非,他提到的爹,指的就是陳有清?

荊九娘記得,春刻也管陳有清叫爹。

這是什麼怪癖,為何都要讓自已的弟子,管自已叫爹?難不成是陳有清沒了獨子,便想把自已的弟子當作養子?

她疑惑地問。

“陳有清不是你的師父嗎,你為何要管他叫爹?你又有什麼錯呢,若是學業不精,離開此處便是了,何至於想不開、尋了短見。”

好死不如賴活著,這麼一個簡單的道理,顯然魏濤這位天賦卓絕的玄門弟子,並不認同。

魏濤聞言,卻僵硬地搖了搖頭,隨後,嘆了一口氣。

“你不懂。我爹對我的期望很高,他就像疼愛兒子一般疼愛我,他說,大師兄死了,我便是他的希望……是我對不起爹爹,我辜負了他的滿心期望。”

荊九娘這才意識到,魏濤只怕是精神上被陳有清操控了。

看看,魏濤如今都死了變成鬼了,竟然還滿心記掛著陳有清待他的好。

可陳有清若當真對他好,魏濤死了,他應該傷心欲絕才是,又怎會魏濤前腳剛死,陳有清後腳便收了三弟子,分毫看不出傷心的痕跡,只怕是陳有清故意利用魏濤罷了。

陳有清讓魏濤叫自已爹,反覆表明自已對他寄予厚望。

而魏濤本就生父早逝,如今被陳有清這樣對待,立刻就將陳有清當作自已生父一般孝順,生怕惹陳有清對他失望。

而這就是陳有清的目的。

他利用魏濤的孝順善良,來操控魏濤,讓他成為自已最忠實的兒子。

荊九娘知道魏濤已經被陳有清精神控制許久了,哪怕自已告訴他真相,他也未必會相信。

她也不願意同他解釋這麼多,索性直接將最為關鍵的問題,對魏濤問了出來。

“你究竟是怎麼死的?”

她還是覺得,魏濤的死應該沒有那麼簡單,否則,他也不會變成地縛靈了。

魏濤卻只搖了搖頭,說:“我也沒有印象了,但我記得,我是自已自殺而死的。”

荊九娘卻道:“可你若沒有滔天的冤屈,又怎麼會留在世上成了地縛靈。再想想,你必然是含冤而死的。”

魏濤自已就是修仙之人,自然明白,荊九孃的話不是沒有道理。

聽她這麼說,魏濤也稍稍用了心,仔細回想了一番。

可不管他怎麼回憶,卻仍舊什麼都想不起來。

“我死前好像,遇到了什麼事,但究竟是什麼事,我當真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這是魏濤絞盡腦汁所能想起來的全部了。

不過,這些也暫且夠了。

至少能說明,魏濤生前的確曾經歷過一些事情,他的死有蹊蹺。

荊九娘道:“簽訂鏢單吧,不要這樣停留在世上,我可以替你尋找真相,不要再讓你孃親一直惦記著了。”

魏濤心中免不了有些猶豫。

鏢單和鳴冤鏢局,荊九娘不消多說,他也知道。

可正是因為知道,魏濤心中才更是猶豫。

他生前到底是玄門中人,玄門之人一向看不慣鳴冤鏢局這群幫妖怪助紂為虐的。

然而,一聽見荊九娘提及他孃親,魏濤便立馬同意了。

他是個孝順孩子,對陳有清孝順,對他的親孃亦是如此。

他已經死了,心裡頭最牽掛的就是他娘。

若是能讓他娘過得好些,哪怕是與鳴冤鏢局的妖怪為伍,他也認了。

更何況,如今的他,其實也只不過是個妖怪而已……

魏濤答應後,一紙契約從荊九孃的身上飄了出來,荊九娘將契約遞過去,魏濤立刻便籤訂好了。

簽訂成功後,荊九娘問他。

“你是哪日死去的?”

魏濤思量了一番,才說。

“似乎是琴派同門賽的第二日之後。”

荊九娘在心中稍稍理了理時間線,然後告訴了魏濤,一個令他非常難以置信的訊息。

“你師父陳有清長老,如今已經收了第三個弟子。”

果然,一聽見這句話,魏濤瞬間便變了臉色。

這副神情,就好像得知一直以來深愛自已的愛人,移情別戀他人一樣。

比起被背叛的憤怒,魏濤更多的是無法相信。

“不可能,我師父說過,我是他唯一的弟子,不可能會再有別人了!”

瞧他這模樣,就像是覺得,荊九娘特地編了這些話出來誆騙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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