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長被嚇得昏迷了許久,一睜眼,卻發現對面坐著衙門的人。

昨夜出了那樣的事,學子們自然喊來了官差。

見他醒了,衙門的人立即出聲質問。

“昨夜與你躺在一處的那個屍體,是什麼人?”

孔黎的屍骨完好無損,但凡見過他的人,都能認出來。

山長也沒辦法抵賴,只好承認說:“是之前給我們書院看門的孔黎。”

果然與先前那些傳言一樣。

衙門的人繼續問。

“他的死與你可有關係?”

山長眸光一閃,計從心生。

他伸出手,指向躲在人群中的翻修人,語氣十分篤定。

“是他!他是我們負責修繕搭建我們書院屋舍之人。我同他說自已即將要挖掘校場、自證清白,他便主動說要來幫我。誰知道他竟然挖出了一句屍體,並且威脅我,讓我必須聽從他的,否則便將孔黎的死栽贓到我的頭上!”

說著,山長竟然還落了兩滴淚水。

“只因前些日子,屋舍因大雨而倒塌,學子和家長們本就都對我有所不滿,都不信我。他若在此時汙衊我,旁人自然是信他不信我了!我沒了法子,只好聽從他的命令……”

翻修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分明是山長自已人心不足蛇吞象,竟然還倒打一耙,把鍋全部甩到了他的身上。

他氣得狠了,想要解釋,卻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他此前和山長在校場談話時,就被不知從何處而來的藤蔓襲擊過一次,昨夜又被孔黎這麼一嚇,再加上此時突如其來的冤屈與怒火。

翻修人近來也是惶惶終日,聽到這裡,竟然再也承受不住。

他狠狠提了一口氣,卻再也沒能吐出來。

翻修人突發心梗,一怒之下斷了氣。

山長也沒料到,翻修人竟然就這麼死了。

驚愕之餘,更多的是安心。

死了就好、死了就好。

死人的嘴才是最嚴的。

翻修人知道的秘密最多,他若死了,山長也算是解決了一樁心頭大患。

眼下死無對證,所有的疑點都指向翻修人。

誠然,即便翻修人不是主謀,也一定是參與者。

洋灰裡頭埋了具屍骨,作為加固校場的負責人,翻修人豈能不知道。

既然有了交代,衙門的人也懶得再查。

對於衙門的人來說,有個人頂罪便足夠了,他們也不願意多得罪人,便就此收了翻修人的屍體歸案。

荊九娘見狀,對孔黎施加了妖力。

孔黎的魂魄見到如此情景,立刻從自已的身體裡出來,強行鑽進了山長的身體中。

山長的神態瞬間變木。

就在衙門的人想要離開之時,山長緩慢開口。

“其實,我才是這件事的主謀。”

眾人聞聲,全都震驚了。

孔黎代替山長,繼續說出真相。

“當初,孔黎發現修建學舍的木材被換成了劣質的,擔心出問題,於是向我反映,但是我接受了翻修人的賄賂,為了避免事情敗露,在一個雨夜,我們兩人一起約來了孔黎,將他活活打死之後,把屍體埋在了書院校場下面。”

孔黎的妻女也匆匆趕了過來,正巧聽見這些話,瞬間癱倒坐在了地上。

她們原本還想著,失蹤了、也比死了強。

沒看見屍骨,或許孔黎便是還活著。

如今才知道,她們苦苦等候的孔黎,是真的死了……

想到這裡,母女倆不由得抽泣,卻強忍著沒有發出聲音,繼續聽山長說話。

“他們非要挖開校場,我被逼得沒有辦法,只好答應次日就挖。為了不讓人發現孔黎的屍體,我和翻修人商量好了,一起趁著夜裡把孔黎挖出來,轉移到其他地方。但是揹著孔黎的途中,我太害怕了,這才暈倒……”

說完這些,孔黎一抬眼,也看見了自已哭成淚人的妻女。

他十分勉強地控制著山長的身體,站起身來,走向妻子,將她扶了起來。

“保重。”孔黎輕聲說。

就在此時,他的魂魄被山長擠了出去。

山長恢復神智,拼命想要掙扎,卻已經被逮捕歸案。

看見惡人終於遭到了報應,大家都在拼命叫著好。

孔夫人來到了校場旁邊,自言自語。

“孔黎,方才是你來看我了嗎?”

孔夫人泣不成聲。

她認出來了。

剛剛,是她苦苦等候的丈夫,在同她說話。

哪怕換了一張臉,她也認得出來他的神態與語氣。

話音剛落,校場旁的櫻桃果,瞬間落在了孔夫人的手中。

淚水再也止不住,簌簌砸落在了地面,砸落在曾經埋葬孔黎的這片洋灰地上。

“這是孔黎最愛吃的果子……”

泣不成聲。

一切都已塵埃落定,雖然惡人也得到了該有的懲罰,可死去的人,卻到底是回不來了。

霍衝出言安撫道:“孔夫人,曾經有個人告訴我,死亡不是終點,遺忘才是。只要你還記得他,他便永遠活在你的心中。”

言至此處,他看了一眼荊九孃的方向。

霍衝繼續問孔夫人:“你不會讓他死去的,對嗎?”

“是,哪怕時光荏苒,我也不會忘記他。”孔夫人說。

孔黎的事情告一段落,黃仙兒也要離開這個書院了。

她來這兒的時間雖短,卻也和同學們建立了頗為深厚的情誼。

“給!一人一顆!”

黃仙兒把手中的糖分給大家,緊緊地擁抱了每一位同窗。

“我們永遠是好朋友,不許忘了黃仙兒哦!黃仙兒也不會忘了你們的!”

另一邊。

山長被關入了牢獄之中。

這地方漏風漏水,質量也不好。

山長向來過的是養尊處優的生活,何曾住過這樣破敗的房屋。

他抱怨道:“這什麼破地方,都要坍塌了,趕緊找人來修修吧。”

看守牢獄的人聞言,出言嘲笑。

“山長,您老人家不是最喜歡這種破敗的屋舍麼?”

山長聞言氣憤不已,卻又沒有辦法與對方爭辯。

於是他想寫信給衙門,拿錢收買看管犯人之人,給他換個條件好些的住處。

山長奮筆疾書,卻沒有注意到。

他身後地牢的裂縫,越來越大,正逐漸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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