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

看管地牢的守衛,查過房後,便尿急要去出恭。

趁著守衛不在,柳承偷偷地折斷了小窗的長樹枝,用樹枝勾過了放在桌上的鑰匙圈。

先前守衛開門的時候,柳承曾經暗中留意過,所以他知道哪把才是開啟他牢房的鑰匙,從而很快就開啟了牢房大門。

見順利得手,柳承不禁心頭一喜,當即躡手躡腳的,想要趁沒人發現,趕緊逃離。

然而,他剛往前走了兩步,就看見黝黑的地道盡頭,站了一道、不,三道……四道,四道黑影!

那晚恐怖的記憶再次襲來,再次見到這些詭異的影子,柳承霎時害怕得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可現在是他唯一的機會了。

如果不趕緊逃出地牢,他就會被抓回去,執行死刑。

求生的慾望最終戰勝了恐懼,他挪動了身子,想從另一頭有亮光的地方離開這裡。

就在這個時候,那一頭卻傳來了腳步聲。

似乎是有人回來了。

現在再走這條路,無疑是自已撞上槍口。

倘若被人發現自已逃離了牢獄,再想拿到鑰匙開門,只怕就會更難了。

他不能讓自已被人發現!

眼下唯一的希望,就是那條黑漆漆的地道了。

柳承在心中說服自已。

走這條漆黑的路,不一定會死。

可若不趕緊逃跑,等待他的一定是死亡。

既然都是死,倒不如拼死一試,或許還能有一線希望。

柳承雙眼緊閉,只好硬著頭皮,衝向那條黝黑的地道深處。

不知跑了多久,他停了下來,睜開雙眼。

自已已經來到了地道的盡頭。

而眼前,赫然是亮著光的門。

大門外面是地牢附近的草地,此刻空無一人。

見到亮光,柳承彷彿看見了生的希望。

太好了!他終於逃出來了!

他立刻興奮地開啟門,衝了出去。

然而,衝出去之後,柳承卻發現自已又回到了黝黑的地道中。

眼前依舊是一扇門。

柳承呆住了。

怎麼會這樣!

為什麼衝不出去?

來不及思考,他再次衝了出去。

又再次回來。

柳承一遍遍地往外衝,又一遍遍地重新回來。

如此這般試了不知多少次,他才徹底崩潰了。

柳承渾身上下的力氣都已經被耗盡了,他狼狽地倒在地上,氣喘吁吁。

即便如此,他仍然想要繼續嘗試。

如果不嘗試,等待他的就只有被守衛抓回去,然後執行死刑。

與其這樣,他寧願累死在這裡。

柳承咬著牙,強迫自已再次站了起來。

終於,在嘗試了不知多少次後,柳承才成功地開啟了地道的門。

總算逃離了那個鬼地方,柳承瞬間大喜過望。

他終於離開了!

可以活下來了!

然而,他並沒有高興得太久。

柳承出去之後,卻發現自已回到了那個被燒燬的老宅。

地牢外面怎麼會是這個地方?

想起那日倒在這裡的三個屍骨,柳承大驚失色,跌跌撞撞地想從門口離開。

他匆忙逃離,可就在這時,門口的燈籠驟然熄滅。

一陣寒風吹過。

柳承在無邊的恐懼中,被不知名的東西,拖回了一個無比黑暗的地方。

他一回頭,驚恐地看見——

四張無比清晰的鬼臉,呈現在他的面前。

白如霜、兩個孩子,還有剛剛大著肚子慘死的秋娘!

白如霜和兩個孩子臉色鐵青,是因軟骨散而中毒的症狀,死後呈現發青的面色。

而秋娘則臉色蒼白,渾身是血。

見柳承看見了他們,四個人便一起湊上來笑著跟他對視。

“夫君。”

“爹爹!”

“老爺……”

四道聲音都帶著笑意,齊刷刷地喚著他,和活著的時候一樣溫柔。

秋娘微笑著和柳承說。

“老爺,看到我身上的血了嗎?這可都是我們的孩子呀!你看看,他好看嗎?我覺得和老爺你長得很像呢!”

柳承愣在原地,面對秋娘的話語,他只覺得毛骨悚然。

見柳承不搭話,秋娘乖巧地牽起了他的左手,和生時一樣,卻不再是溫熱的觸感,而是冷硬的感覺。

柳承渾身僵硬,血液瞬間逆流而上,衝上大腦,使得他連抗拒都做不到。

白如霜則溫柔地撫上了柳承的面龐。

“夫君,你想我和孩子了嗎?我們這就來接你了。”

說完,她也輕笑著牽起了他的右手。

在柳承驚恐的注視之下,兩個孩子也分別抬起了他的雙腿。

柳承被嚇得愣在原地,全身癱軟,連支撐自已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眼睜睜地看著,四人各自拉起了他的雙腿和雙手。

說來也怪,這四人分明只是婦孺,如今卻能夠無比輕鬆地,將他這個成年男子抬了起來。

柳承終於也反應了過來。

他立刻劇烈地掙扎著。

“不!放開我,放開我!”

柳承用力蹬著雙腿。

可兩個孩子的手,依舊緊緊地握住他的腳踝。

一雙兒女露出森森白牙,瞪大的雙眼圓溜溜的,看向他,還有著孩子獨屬的天真。

“爹爹,我們好想你呀!”

柳承尖叫著。

“不要!你們放開我!”

卻沒有人搭理他。

隨即,四個人同時快速走向相反的方向。

劇烈的疼痛襲來。

柳承的四肢,被朝著相反的方向拉去。

他的身體,竟然像是被活生生的撕開了。

一瞬間,慘叫聲響徹雲霄。

“啊啊啊——”

痛,實在太痛!

柳承被疼醒之後,卻發現自已又重新回到了地道。

他的雙手雙腳,已經全部斷了。

身上還殘餘著方才的痛意。

剛才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做夢!

意識到這一點後,柳承連忙蠕動著身子,想要重新爬回地道。

他不逃了!

既然橫豎都是死,他寧願選擇死刑,至少能讓他在死的時候不會那麼的痛苦。

沒了雙手雙腳,柳承挪動得非常艱難。

然而,就當他馬上就要回到地牢中的時候,他又重新看到了那道暗門。

他害怕地開啟了暗門,先前所發生的一切讓他心有餘悸。

卻見眼前,又是那條熟悉的地道。

柳承徹底崩潰了。

已經回不去了。

他永遠的,被困在了這個逃不開的空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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