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如今這天氣是越來越寒冷了,大雪覆蓋一切。唯有此梅含苞待放,大有豔壓群芳之勢呀!姐們好久沒有聚在一起了,得虧了這場大雪呀!”

王宮花園中,一眾郡主三五成群踏雪尋梅,此情此景好不讓人愜意,讓人羨慕呀!然無論眾人如何搭訕開導婉兒,其皆是呆若木雞一般,任憑几人口水橫飛,心事重重般沒有任何呼應眾人之意。

遼東戰事捷報頻傳,燕都上下早已世人皆知。婉兒雖獨居深宮,卻也對遼東戰事極為上心。如今戰畢已數日,然還是不見明城蹤跡。婉兒每日憂心忡忡度日如年,身體也消瘦了不少。

明城失蹤不是什麼機密之事,坊間傳聞眾多。有說明城死於託雷刀下,又有說被草原擄去做了人質,總之駭人聽聞。婉兒想盡一切辦法,只為知曉明城生死。最後還是慕容羽憐惜妹妹,將燕王與眾人的推測說於妹妹。

不說不要緊,一說明城很有可能孤身入狼窩。婉兒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每日沉默寡言少語。大郡主文月得知此訊息,恨不能馬上胖揍一頓慕容羽。文月對此遭遇深惡痛絕,原因就是不該有的希望太多了,往往一樣都是在夢幻中一次次覆滅。

恰逢燕都落雪,文月郡主以賞雪尋梅邀請眾多姊妹。其目的就是讓婉兒不再消沉下去,也好藉此情此景抒發其壓抑已久的情感。可無論幾人如何與之攀談,婉兒總是一臉冷冽。

“文姐姐!你不用擔憂開導小妹!小妹一切皆好!你們盡興就好不要管我,讓我一個人靜靜高嗎?”

婉兒終是架不住幾人輪番噓寒問暖,可越是幾位姊妹對自已這般,婉兒越是覺得他回不來了。

“傻妹妹!姐姐這是怕你呆傻了,得了癔症。人呀千萬不能胡思亂想,尤其是一個人的時候!姐姐怕呀!”

文月郡主深知這種感覺,一個人在漆黑中漫無目的的爬行。那種感覺如彷彿靈魂出竅,只剩一副軀殼搖搖欲墜一般。自已曾幾何時每日每夜受此煎熬,卻又無能為力改變什麼。

“文姐姐!你說他是不是死了?他還活著嗎?會活著吧!”

婉兒已是淚水直流,側臥在文月懷中。一番矛盾的自問自答,讓人聽之憐惜不已。文月郡主撫摸著自已的妹妹,極力剋制自已不讓淚水流下。

“會的!明千戶少年俊傑是為有福之人,怎會如此年少喪命!坊間多為謠言不可輕信,父王已經下旨搜尋其蹤跡,妹妹只需養精蓄銳等候幾日,你那位情郎終有音訊!有情人終成眷屬!上天不會拆分你們這對有情有義鴛鴦!”

文月說到有情人終成眷屬之時,自已早已淚如雨下。曾幾何時自已就是無數次聽到這句話,才有活下的念頭。如今老天好似在和自已開玩笑一般,自已也要用此欺騙他人。老天總在捉弄人,有情人何時才能眷屬!鴛鴦何時不被棒打!

“文姐姐!我要去遼東!我一定要去遼東!”

婉兒彷彿被文月的聲音刺激到了,聲音嘶啞的說道。

“去遼東?若是人不在遼東呢?遼東地廣人稀天寒地凍,你去不過是大海撈針罷了!妹妹思念之心姐姐感同身受,然人海茫茫怎會隨人願。妹妹若是出個好歹,豈不是救人不成反受其害!”

“我不管!我一定要去遼東!生要見其人死要見其屍!遼東沒有蹤跡就去草原,草原沒有蹤跡,那就踏破燕地全境也要找到他!”

看著婉兒堅定不移的目光,讓文月郡主一時有些震驚感動又有些佩服。婉兒對情郎愛之深,甘願奔赴異地獨自搜尋。有道是不求同生但求同死,此番炙熱的感情讓文月一時恍惚!

曾經自已又何嘗不是如此,然終是沒有架住世俗的眼光。沒有勇氣跨出那一步,最終一人渾渾噩噩潦倒半生。如今婉兒能有此決絕,怎能不讓自已羨慕嫉妒恨!跨越世俗不受世人影響,何其艱難唯有自已知道如啞巴吃黃連一般!

“呵!你還想去遼東!還想去草原!瘋了嗎!那小子就值得你如此奮不顧身!那小子到底給你施了什麼魔咒,讓你如此牽腸掛肚!

我告訴你出王宮之事,你想都不要想!真想那小子死在遼東,禍害你如此之深,死了都不能解我心頭之恨!”

不知什麼時候慕容羽出現在兩人身側,聽著婉兒對其如此奮不顧身,心中頓時怒不可言!

“羽兒!說的什麼渾話!”

文月郡主立刻一個白眼對之,呵斥慕容羽一聲。

“姐!我說的渾話?你聽聽她說的什麼渾話!王家顏面何存!

婉妹!父王對你寬容大度,我這當長兄的可不能,眼睜睜看著你一次一次的深陷絕境!此前你一次一次出宮奔赴前線,那都是僥倖無事!再任由你胡作非為,誰能保你安危!

那小子是有些奇淫巧技,可你也不能被其輕易迷惑了!別忘了你們兩人的身份!莫要玷汙了!自重自愛自憐才是你該做的!”

婉兒聽著慕容羽如此數落自已,如此看重身份二字頓時不悅。一下就從文月懷中起來,眼淚也止住了聲音也堅定了許多。

“我什麼身份!他什麼身份!世子哥哥將身份看得如此之重,為何還總做些有失身份之舉!與其說教不如自省之!已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世子哥哥難道不懂!

我為何不能出宮?為何不能去找他?若只因我是郡主,我寧可不要這身份!世子哥哥每日不安於室,為何不循規蹈矩自重自愛之!是被枷鎖束縛的久了嗎?還是也想擺脫!”

“你,,你!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看看和他都學到了什麼?這些話若被父王聽去,還不得治你個大不敬之罪!

你是郡主!萬千寵愛於一身!父王母后皆在彌補你父母!若你有什麼閃失有什麼不測,那讓父王母后百年後該如何見你父母!”

慕容羽明顯不知道婉兒何時如此伶牙俐齒,竟然說的自已無地自容。

“我父母?婉兒都快忘了他們長什麼模樣了!這些年為報父仇,婉兒輾轉千里只為需的良機弒殺仇敵!然父仇未報兒女情長深陷其中,無法自拔!我恨自已!可更害怕!

害怕自已所愛之人,如父王一般消失在腦海!我已經錯過一次相愛之人消失,不能再錯失一次了!遼東!草原!我去定了!哪怕是千難萬險,哪怕他只剩白骨一座,我也親眼目睹親手所埋!”

婉兒訴說這些年的痛苦,聲聲入耳句句入心,讓人揪心不已。

慕容羽一聲嘆息,竟無言以對。

“婉妹!哥哥知道情深義重!遼東草原都不用去了,草原請罪書到了!燕王特使不日將帶草原元兇回燕都請罪求和!你那位情郎還活著!

日後他若是對你有半分不好,我定不饒恕!那小子花花腸子太多了,既然你心志如此之堅;哥哥只能從旁敲打,以後可有你受罪的時候!”

慕容羽終是不忍心婉兒如此傷心欲絕,將草原請罪一事全盤托出。

“真的!是真的嗎?他還活著!文姐姐你聽見了嗎!他還活著!”

婉兒此刻已經高興的喜不自勝,拉著文月郡主的胳膊直晃。開心的就好像個孩子一樣,看得兩人皆是啼笑皆非。

“開心了!這下回魂了!這幾日可是擔心死我了,看來這小子還真是迷的妹妹神魂顛倒呀!”

“文姐姐!”

文月郡主看著婉兒如此反轉,心生高興不由的調戲一句,婉兒嬌羞一聲直撲其懷中。文月摟著婉兒眼睛緊閉,默默承受自已的苦悶。奈何幾人只看到婉兒喜笑顏開,卻不知文月郡主心中那份痛苦。

漠北草原。

明城帶隊一行人浩浩蕩蕩奔赴燕地,車馬錢糧金銀珠寶足足有數十輛。連明城以及手下幾人,也被莫日根賄賂不少金銀。用莫日根的話來說,全當是幾人舟車勞頓之費用。明城也覺得有道理,也就心安理得照單全收笑納之!

對北燕的貢品可謂是將草原搜刮一空,這幾日明城亦有耳聞。莫日根為平息燕王怒火,將草原各部挖地三尺;所得財寶盡數上供,各部落微詞頗多,百姓反叛之聲越演越烈。

明城很想管管這些閒事,奈何燕王得知自已生還的訊息,命自已火速返回燕都不得有誤!這不正如莫日根的心意了,貢品降書包括請罪之人帖木日布赫都被自已順帶回燕都。遂了其心願,草原就是莫日根的一言堂。

“二哥!此番行進多久才能到遼東?”

這一隊人馬車輛太過巨大,行路緩慢如黃牛漫步一樣。明城看著隊伍如此緩慢,不由的有些心急如焚。

“不敢當!如今帖木日布赫是戴罪之臣,怎敢和上使攀交情論兄弟!特使還是直呼其名為好,切莫牽連的特使!

這些財寶都是草原對燕王的敬意,不敢有失呀!謹言慎行才妥當!還望特使莫要心急,不出兩日就到遼東了!到了遼東有三鎮十屯協防,那時就輕鬆多了!”

此時的帖木日布赫已無往日的粗狂,言行舉止皆有上下尊卑之意。

說實話明城都不曾想,該如何勸說帖木日布赫為替罪羊。結果和莫日根夜談之後,莫日根直接擺手不用明城勸說,竟讓帖木日布赫自願上燕都請罪。該說莫日根的手段厲害呢,還是帖木日布赫愚昧?

總之當帖木日布赫站在自已身前之時,已經變了一個人一樣,全程都是這副模樣。讓明城吃不透摸不著呀,到底莫日根許諾帖木日布赫何等之事,才讓帖木日布赫心甘情願的上燕都請罪,又對自已如此躬身臣服!

“二哥說的哪裡話!生分了不是!草原與遼東戰事到底是誰的罪責,你我心知肚明,我又如何能將二哥看做罪徒!且不說你我以兄弟相交,就二哥救兄弟出大營一事,兄弟是銘記於心沒齒難忘呀!

放心吧!回到燕都我保哥哥無憂,只要弟弟在沒人感動二哥一根汗毛。在燕都一畝三分地界,弟弟還是有些分量的!有弟弟一口吃的,絕不會餓著哥哥!”

明城依舊如此油嘴滑舌,對帖木日布赫一頓吹噓。意圖讓其放下警戒,也好間隙兩人關係從中作梗。絕不能讓莫日根一人獨大,否則對草原對北燕後患無窮。

“哈哈!特使抬愛!帖木日布赫有幾斤幾兩清楚的很,之前與特使兄弟相稱,是帖木日布赫自大不知好歹。如今既已為降臣,當有自知之明呀!不過帖木日布赫能交特使這位兄弟,死而無憾矣!”

帖木日布赫還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好像是有把柄在明城手中一般,準確的來說更像是有把柄在莫日根手中一樣。生死已然置之度外,很是令人費解呀!到底是什麼把柄落在莫日根手上,亦或是莫日根許諾了何等好處,讓其如此不畏生死。

“二哥!你我兄弟不該如此呀!哥哥莫不是有難言之隱!做弟弟為哥哥排憂解難無可厚非!”

明城試圖套取其真話,似真情流露般直言道。帖木日布赫確實心情複雜,又被明城如此再三挑唆,似乎要將壓抑之心一吐為快!

“千戶敵襲!”

“二公子!草原流寇來襲!”

兩聲突然打破了兩人的話語,一聲是王五稟告明城,一聲是草原隨行衛隊稟告帖木日布赫。明城被突然出現的敵情搞的有些迷茫,暗暗發問這不會是偶然吧?不動聲色般看著帖木日布赫如何處置!

“防禦!些許賊寇不足為懼!告訴弟兄們以箭矢對之即可,莫要讓賊寇靠近車隊!”

“是!”

“特使!如今草原剛戰敗,難免遇到幾支敗兵流寇,不妨事!憑這點人這點戰力,連強盛之時十分之一也不及!

但也不能小看了這些賊寇,常年以劫掠商隊為生,咬定了就不會輕易放手。我們還是抓緊趕路,莫要與之糾纏!”

“好!趕路要緊!”

帖木日布赫也算是久居沙場,對迎面而來的數匹鐵騎做出了理智的決策。這些人看似勢單力薄,可若是與其糾纏不清,那受害的一定是自已一方。很有可能這幾人幾馬,只是流寇的前鋒斥候而已,身後恐怕有大隊人馬集結。

明城此刻也不管這是偶然還是巧合,趕緊命令車隊繼續前行。隨行衛隊拉弓射箭,對幾人襲擾一一對應,終讓其不得靠近車隊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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