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邊鎮三軍主將皆聚首於鎮守府,氣氛異常緊張。魏然高座臺上,下方軍將側目低頭細語不斷。魏然一個眼神底下眾人鴉雀無聲,皆望向臺上。魏然焦急萬分,時不時的起身踱步徘徊。

“將軍!少將軍已經清醒!身體也緩過來了,需要請少將軍問話嗎?”一甲士匆匆來稟。

“好!快快有請!”

不多時趙文凱被兩人攙扶入堂前,幾日風雪夜行,凍傷在身上隨處可見,身體已然搖搖欲墜。此時被魏然搭救又被軍醫治療,這才有了些許生機。

“魏將軍小子有禮了,眾位將軍有禮了。”

趙文凱拖著疲憊的身軀,對堂前眾人悠悠一禮。

“少將軍無需多禮!來來來,快快入座。”魏然連忙擺手,讓其落座說話。

“少將軍為軍情冒死而來,真是我等之表率!”

“是呀!虎父無犬子!”

“生子當如趙文凱呀!趙將軍可是有福了!”

堂上頓時一片誇獎之聲,讓趙文凱一時有些不好意思,連連擺手。

“文凱呀!身體好點了嗎?可以說說前方戰事如何了嗎?”

魏然這些日子著急戰況,一個勁的排斥候前往長白山,然都了無音訊乾著急沒辦法。如今好不容易等到戰況,恨不能馬上知曉。奈何趙文凱身份特殊,又不好如斥候那般直接命令。只能對其噓寒問暖後詢問前線戰況如何。

“回魏將軍!文凱此次前來真是為前方戰事而來,聽文凱慢慢道來。”

趙文凱對堂上眾人一一訴說著前線戰事,從開戰至今每一件事都未曾落下。什麼慕容老帥何時入的遼東,燕王特使又緊隨其後。攻城戰打了幾日,雙方都似乎傷亡慘重。直到最後一次,城中軍糧被草原密探焚燬殆盡。

聽著趙文凱所說,眾人皆是心身震動。從未想過前方戰事竟然如此慘烈,草原竟如此來勢洶洶。又對慕容老帥前來遼東震驚不已,老帥的到來無疑是給守軍平添許多信心。但又隨著趙文凱哭訴軍糧被燒,眾人皆臉色蒼白。

“老帥到了前線?戰事竟如此慘烈?戰事都打了這些時日,為何無人來報!”魏然憤然問道!

“不瞞魏將軍!長白山重鎮堅持不了幾日,文凱這次也是領慕容老帥軍令而來!草原斥候對長白山重鎮包圍重重,讓城中無法於外界聯絡。文凱也是機緣巧合之下,得以逃脫至此!

魏將軍!大帥軍令!命邊境重鎮火速集結,對草原施行反包圍,以此此戰才有一線希望呀!還請魏將軍火速點兵速往長白山救援,文凱不勝感激。”

趙文凱此時焦急如焚,自已這一路耽誤太多時間了。已經此慕容老帥規定的時間超出了,明城出使不過是個幌子,又能拖延幾日。若是萬一不測,明城恐怕已經身首異處。長白山重鎮岌岌可危呀!

“既然是老帥所命令,我自當從命!不過能否說清楚,城中糧草還能堅持幾日?”

“實不相瞞!城中節衣縮食最多堅持五日,我已經耽誤了兩日了,離老帥的計劃也沒多久了!”

魏然雖對老帥的軍令執行無誤,然並沒有盲目從之。戰局太過重大,若一無所知只會睜眼瞎一般,亂撞一徒對救援長白山無任何意義。

“五日呀!長白山重鎮能否扛過這五日攻閥?”

“是呀!將軍可得謹慎呀。”

“救援長白山重鎮乃當之無愧之事,若冒然出擊。不但救不了老帥,還會將我軍陷入絕境。將軍可是三思呀!”

趙文凱一句話竟惹來眾人一番議論,皆是對戰局不抱希望。有人出言應火速出兵,有出言應多派斥候瞭解前方戰事,視情況定!魏然雖為邊境主將然不能操控人心,一日也拿不定主意。

“魏將軍!請不要有顧慮!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呀!文凱此次求援乃九死一生,我軍斥候無論如何也到不了前線的!前方草原斥候文數眾多,又常常遊蕩在城外。將軍!等到了解戰況之時,便是城破那時。到那時我們就是罪人呀!

將軍若是憂慮,長白山重鎮堅持不了五日。文凱甘願立下軍令狀!我相信慕容老帥,更相信明城兄弟。有他們二人,長白山重鎮一定可以堅守到底!文凱求您了!”

趙文凱冒死而來,一聽眾人皆是如此退縮,頓時有些無助。聲嘶力竭的對魏然說道。

“哦?明城?大王特使?為何老夫從未聽說過,你對此人竟如此有信心!”魏然好奇的問道。

“明城起身邊軍,這幾年在頗受大王恩寵。少年英才乃是一顆冉冉升起的將星。足智多謀,陽明城之圍就是他所解,也算是老帥的久將!”

“哦!此人竟如此有本事!那老夫還真要瞻仰瞻仰。好!少年豪情呀,老夫看了,真不如你們這些少年郎!

來人!傳令!三軍火速集結,立刻進發長白山重鎮!若有言退者,軍法從事!”

魏然一聲嘆息,對這幫少年郎由衷的佩服。又甚感自已看了,沒了當年的豪情壯志。若是長白山重鎮有失,慕容老帥有失,自已該有何面目見活著死了的兄弟。

“遵命!”

魏然不愧是征戰沙場多年的老將,深知兵貴神速的道理。大軍半日就已經集結,經過一番戰前動員。前軍便已經火速開拔,馳援長白山重鎮。大軍冒嚴寒暴雪,奔襲長白山重鎮。行軍亦是頗有章法,前軍開道中軍緊隨其後,後軍為糧草緩行,又有騎兵押送。

魏然能在遼東邊境鎮守多年,其軍事才能可不是泛泛之輩。大軍行進也不似,趙文凱那般漫無目的,如無頭蒼蠅一般亂撞。尤其前軍行軍之快,讓人震驚不已。又有斥候開路,時不時的策馬來報。

趙文凱本來被魏然強留於城中休息養傷,然架不住趙文凱的決絕。無奈給了幾匹馬,讓其伴身同行。趙文凱這次可是長了心眼,將自已裡三層外三層包的死死的。讓一眾士卒皆啼笑皆非,這些士卒常年奔襲風雪,如過家家一般輕鬆自如。

趙文凱從城中逃出兩日夜,才被魏然半路所救。而邊境大軍踏雪如履平地一般,只用了一日夜就到了長白山重鎮幾十裡外紮營。與城中兵馬遙相對望,卻又不能互通。魏然亦不敢冒然挺近,唯恐驚擾敵軍斥候。然大軍浩浩蕩蕩而來,紙終包不住火。

當魏然大軍駐紮在城外之時,草原帳中,莫日根的書信也到了帖木日布赫手中。帖木日布赫看著手中書信,眼神決絕似有殺意。有一次,悄悄潛入明城帳中。有了莫日根的書信,這次明顯比上次小心許多。

“明兄弟!幾日不見如隔三秋啊!讓兄弟久等了!經過哥哥一番口水,王庭的旨意下來了,不辱使命呀!”帖木日布赫興高采烈氣勢如虹,剛一進帳便是一番哈哈大笑。

“成了!還是二哥厲害!草原何時退軍?大公子可有明斷?”明城心中止不住的歡喜。

“這個,恐怕還得明兄決策呀!明兄!”

帖木日布赫有些不懷好意,嘿嘿一笑!

“好!如若能讓草原退軍,兄弟這就上書燕王,對大公子二公子深明大義,歌功頌揚請表天下。放心吧!燕王一定會下旨,奉大公子為草原新一任單于。至於冒頓單于該何去何從,大公子可有示下?”

明城此時強裝鎮靜,意圖矇混過關。一冒頓單于何去何留,詢問帖木日布赫。

“父王老了!也該好好過幾年舒服的日子,燕都也不失一塊福地嗎。至於父王的一切生活起居費用,我草原可一力承擔!”

明城這個無語呀!這幫人夠狠的!為了大位紛爭,竟然不顧人倫不顧孝道。這是要借北燕的刀,將冒頓一直囚禁在燕都呀!奶奶的!八萬鐵騎出徵遼東,是為救冒頓單于而來。如今又以退兵為目的,讓燕王永遠囚禁冒頓。

這都是什麼事呀!全亂套了!明城一頭霧水,十分凌亂。沒曾想自已這一步閒棋,竟然起到決定性。生生將一灘渾水,攪的天翻地覆。此時不敢再露出任何破綻,只能一步步穩住莫日根帖木日布赫二人。

然天不遂人願,棋局太過混亂,往往不能按部就班,讓人防不勝防!草原斥候察覺重兵壓境,隨即稟報了託雷。託雷震怒!雖然亦接到莫日根的退兵命令,可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如此退回草原,還被明城慕容狄擺了一道。

一邊越過自已直接與莫日根談判,一邊調兵遣將,意圖將草原軍馬消耗殆盡。不服呀!不甘心!恨呀!一時間暴跳如雷,直言要斬了明城祭旗。

“來人!命令前軍擋住援兵,中軍壓陣。絕不能不能讓兩軍匯合一處!先鋒營何在!立刻攻城!”

“主帥!先鋒官未在,末將願前往!”

帳下頓時一片寂靜之聲,眾人皆是不敢出一聲。阿部敦左顧右盼不見帖木日布赫蹤跡,無奈挺身而出。

“帖木日布赫呢?帳前軍議膽敢缺席!我看他有幾顆腦袋夠我砍!”

“三哥!這兩日二哥總是鬼鬼祟祟的與那位特使來往甚密,恐怕此時還在與特使密會。我這就是把二哥帶來!”

“好!好好!蛇鼠一窩罷了!不用了!等大戰過後,再好好處治這二人!燕王特使!好的很!不將此人祭旗,難解我心頭之恨。帖木日布赫通敵在前,不殺不足以明軍紀!讓他們好好享受最後的時刻!

三軍聽令!出擊!”

隨著託雷一聲令下,三軍皆動。戰鼓雷鳴,士氣如虹。鐵騎衝著城外奔殺而去,先鋒營在戰車投石配合下,一鼓作氣衝向城下。一時間戰火紛飛,殺聲如雷馬聲嘶鳴,讓天地為之變色。

當草原大軍出擊之時,明城與帖木日布赫正密探冒頓去留一事。突然戰鼓雷鳴,殺聲一片。驚的明城還以為,援兵殺到了草原大營。帖木日布赫亦是驚訝不已,出帳一看頓時呆若木雞。

“帖木日布赫!你們這是何意!這是要反悔嗎?是要戲耍本特使?還是戲耍燕王!好!好好!好的很!這次事件我必向燕王稟告,你們就等著燕王的天威降臨吧!明某不奉陪了!”

明城果斷先發制人,也不管為何託雷變臉。反正就是一口咬定,是帖木日布赫爽約。指著帖木日布赫破口大罵,不講信義不講誠信。帖木日布赫何嘗不是一頭霧水,明明莫日根的命令和密信是一同送到的。為何,託雷敢違令從事。

“兄弟莫要慌張!大公子的軍令和書信是一同傳來,軍令我亦觀看無誤呀。確實是命令三軍退回草原,不敢有任何欺瞞呀!

只是不知那個環節出了問題,待哥哥去詢問一番。兄弟可千萬別生氣呀,千萬不要將此事捅到燕王面前。”

帖木日布赫在軍中各帳穿梭,帳中早已人去樓空。只剩一些重傷計程車兵駐守大營,隨即便詢問幾人。從幾人口中得知大致訊息,北燕援軍已至城外幾十裡處。託雷主帥率三軍出擊,意圖與燕軍決戰。

“完了!該死的託雷!壞我好事!遲早弄死你!”

“將軍!你快逃吧!主帥已經下令,要將你碎屍萬段!等大軍回營後,便要拿你祭旗!”

一位身受重傷計程車兵,好似帖木日布赫的死忠之士,緊緊拉住帖木日布赫的手說道。

“殺我?我不殺他誓不為人!不過眼下託雷手握重兵,不可為敵。我這就返回草原,再做他圖!”

帖木日布赫還不算太笨,此事不能與託雷硬碰硬。帳若是打贏了,那其必以假軍情處治自已,若是敗了更可怕,託雷會將一切失敗歸於自已。自已這是怎麼都躲不過去,橫豎都是一死呀。

“兄弟!查明原因呀!快!隨哥哥一同逃跑,託雷瘋了!公然違抗軍令,對燕軍發起總攻!等大軍回營後就要將你我二人祭旗呀!託雷這是狗急跳牆了,要背叛草原背叛王庭!你我唯有逃回王庭,讓大哥以王命處治。”

“怎麼會這樣!託雷這是赤裸裸的違抗軍令,這是要造反呀!”

明城一臉不可置信,還沒說幾句話便被帖木日布赫拉出大帳。帳外已經有幾匹馬,隨時可策馬而逃。

“怎麼辦?”王五幾人一臉警惕,緊貼明城輕聲問道。

“既來之則安之!去草原!”

幾人被帖木日布赫火急火燎趕上馬,策馬而出直奔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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