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局稍縱即逝,一力破之敗局已定無力迴天。託雷在最後關頭,喊出那句有心伐賊無力迴天!其心當有多麼不甘,多麼的悔恨。

“託雷!事已至此!敗局已定,降還是不降!”

魏然策馬而視,鋼刀所指託雷。

“哈哈!草原勇士誓死不降!寧死不受辱也!死戰不退!”

“找死!”

魏遠看著託雷視死如歸般,不屑一顧輕啐一聲。左右大軍匯聚一處,生生將一塊一塊的草原騎兵撕裂。頓時幾萬人馬棄馬望風而逃,軍敗如山倒,摧枯拉朽般頓時成羔羊般任人宰割!

“魏然!兩軍對峙不過是主帥之過,我若是降了,能否放過他們!”

託雷望著數萬人如同捕羊宰豬般任人宰割,頓時心神不定。

“你降不降已無關大局!你若是降了,他們或有一線生機。若是不降,我不敢保證能活幾人!”

“啊!!!父親!父王!孩兒不孝!不能盡孝了!孩兒先走一步!”

託雷仰天長嘯壯懷激烈,彎刀反手一握,便要自決於世,以此還身後數萬將士的生還。奈何魏然豈能隨了他的心,一箭射掉託雷手中的刀。

“託雷!就這樣走了?豈不是便宜了你?你死不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死在誰的手裡!倘若你敢自盡,我大軍定會屠盡犯境之敵!

成王敗寇!你!!!沒有資格定自已生死!明白嗎!與其如此惺惺作態,不如早點繳械投降!看看你身後的將士,你忍心撒手人寰一走了之嗎?”

魏然冷笑一聲。笑話,兩軍交戰有什麼功勞能大過,生擒敵方主帥!敗局已定,還能讓你輕易自盡了?再說數萬草原敵軍,他們就是幾日不吃不喝也殺不盡。留著託雷這個主帥,也好震懾草原騎兵。

“魏然!欺人太甚!我,,,寧死,,,我降了!託雷降了!還請魏將軍莫要再屠戮無辜之人!”

託雷怒氣騰騰殺意凜然,彎刀所指魏然。看著身後的草原將士,一個個的倒下,一個個的躺在血泊中,再也起不來再也回不到草原。

回想一月前,草原八萬精兵如雄兵天降一般。一路賓士遼東,氣勢恢宏所向披靡。將長白山重鎮圍困半旬,連慕容狄都不敢露頭。

自已每逢戰事,必要作戰前動員。不止一次告訴將士們,會帶著他們活著回到草原。會活著讓他們看到,草原日後的輝煌。

如今呢?眼睜睜看著他們任人宰割,怎能不動容,怎能不為其所動。他們可都是草原的希望呀!是草原的孩子,是父王的孩子!

“傳令!草原主帥託雷已投降我軍!傳至三軍!”

“託雷已降!主帥託雷已降!”

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喊叫,一道道飛馬傳令從城外主戰場,一直傳到城下攻城部隊。

城下攻城的先鋒營皆是一臉不可置信,皆駐足不前大有退縮之舉。反觀城上守軍,手舞足蹈喜不自勝。

“不可能!三哥怎會投降燕軍!這些都是燕軍的陰謀詭計!阿部敦有敢退一步,殺無赦!日落必須拿下此城!”

蘇赫低聲細吟不可能不可能,不願相信託雷會投降。看著前方戰士一個勁的退縮,強行鎮定自若,對阿部敦命令道。

“阿部敦領命!”

此刻蘇赫阿部敦堅持相信託雷不會投降燕軍,這是燕軍所施的陰謀詭計。堅信只要眼前這戰只要能贏,謠言便會不攻自破。戰局亦能扭轉,輸贏還在自已手中。

然軍心側異人心恍惚,即使阿部敦帶人重振旗鼓,誓要攻下城池。卻不見一絲迴轉的效果,隊伍稀稀拉拉已沒有往日的雄風。阿部敦又沒有帖木日布赫的殺伐果斷,不忍心對弟兄們刀兵相見。

一場攻城戰打的稀裡糊塗,讓城上守軍殺的片甲不留。這是這些時日,城中守軍打的最為輕鬆的一戰,最閒情愜意最歡喜最隨心所欲的一戰。

“將軍!主帥已降!還請將軍下令退軍吧!”

“膽敢擾亂軍心!殺!”

一連數次前方敗退的將士來報,皆被蘇赫以擾亂軍心所殺。一次次的被人擊潰心中最後的防線,蘇赫依然確定城外之戰大概是敗了。可就是過不了自已心中那道坎,不甘心呀!

前方攻城戰被一次次退回來,阿部敦又一次次帶人衝上去。如此來回拉鋸戰,士兵都是在做無謂的掙扎。自已亦是如此,一次次的心中發問,到底還要犧牲多少人才肯罷休。

日落西下紅霞滿天,戰場上一片昏暗。蘇赫沒有等來攻下城池的奇蹟,卻是等來城外數萬將士被俘的訊息。被魏然大軍押俘而來,一眼望盡黑壓壓的全是俘虜。

“四公子!敗了!城外戰事敗了!我們無路可逃了,退兵吧!”

阿部敦又一次不出意料被打退,和眾多先鋒營士兵一樣;呆呆的望著城外黑壓壓一片,手無寸鐵的俘虜被押赴而來。眼淚止不住的流出,對著蘇赫無奈的說著退兵之事。

“退兵?又能退到哪裡去?兵敗如山倒呀!若是倉促退軍,魏然大軍輕騎追擊。我軍就剩這點人了,能活幾人?”

蘇赫終還是沒有突破自已心中那道防線,看著所剩無幾的先鋒營,一臉無奈道。

“阿部敦願留下一隊死士阻擊魏然大軍,拼死也要讓四公子安然返回草原。如今主帥是死是活無從得知,四公子便是我軍唯一的希望。只有四公子返回草原,我軍才有捲土重來的機會!

這些士兵雖所剩無幾,但都是我軍興衰的希望,是我草原的種子!阿部敦願捨棄生命,也要讓草原留下這最後的希望!”

阿部敦忠心耿耿星河欲曙天,一心只有草原。正如他所說那般,只要是為草原的繁榮昌盛。即使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晚了!”

“四公子?什麼晚了?此時敗局是定,然魏然大軍押送數萬俘虜,定不會攜全軍追擊。此刻退回草原為時未晚呀!若是再猶豫不決,那才誰也走不了!”

蘇赫一句晚了令阿部敦不明所以。還以為阿部敦在說此下的戰局,為時已晚退不能退,其實蘇赫說的哪裡是這個意思。

“晚了!回不去!阿部敦你不知道,我大軍進攻燕軍之時,便已接到了王庭的退軍文書!老大莫日根早已與北燕蛇鼠一窩,又和那位燕王使者達成共識。老大的旨意我亦看過,命令大軍即可退回草原,若有違背以造反論治!

呵呵!三哥對此不忿!不願如此輕易退回草原,讓老大不費吹灰之力得了先機。這才至王庭軍令於不顧,冒然對燕軍發起進攻。

若是勝了,自當在王庭有一定的話語權,老大亦不敢隨意怪責。如今敗了,那就另當別論了。我們就是不服軍令,全軍譁變是為造反大罪,全軍皆為叛軍呀!

阿部敦你說說我們能去哪?此刻退回草原,豈不是自尋死路。老大的怒火正等著砍了三哥和我的首級,至於活下的這些將士們,又有多少活路而言?”

蘇赫痛心疾首仰天長嘆一聲,將託雷違抗王庭的軍令全盤托出。阿部敦眼睛死死盯著蘇赫,一臉的不可思議。

“完了!草原完了!希望沒了!種子沒了!大單于,阿部敦愧對您的信任呀!”

阿部敦說完這句話,如洩氣的皮球一般癱軟在地上,一臉的生無可戀。失望,不甘,無奈,更多是對草原幾位公子的做法,大失所望。

回想一月前,自已冒死返回草原。誓要帶兵殺到燕地,搶回大單于謀定草原。然一路遭遇坎坷不平,自已終是無怨無悔。可最終是沒有料到人心難測呀!四位公子都是人中之龍,其心不一人心向背呀!

輸了!沒有輸在戰事上,反而輸在內鬥中!這才是草原最大的禍根呀!阿部敦不禁捫心自問,以後還能和北燕有之一戰之力嗎?不由的想起,冒頓單于與大公子總提在嘴邊一句話。攘外必先安內!

以前自已是真不明白這句話,如今才有一絲的明悟。內部瓦解才是命門所在,草原何時才能團結一致。累了!準確的說阿部敦累了!不想再摻和這場勾心鬥角陰謀詭計的權利之爭。

仰天長嘯拔刀相向而行,直入城外的燕軍而去。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復為慷慨羽聲,士皆瞋目。將士懷壯志心赴死,奈何事與願違。被燕軍斥候咄咄逼人,擊落刀刃生擒俘虜。被擒後仍是誓死之心不改,對兩軍皆是破口大罵。

“唉!阿部敦你這是何必呢!”

蘇赫看著阿部敦策馬慷慨赴死,低下頭淚目不止低吟一聲嘆息道。

“將軍!”

“四公子!我們,,該何去何從!”

蘇赫被退下來計程車兵所包圍,一聲聲環繞在蘇赫耳邊。

“降了!命令士兵扔掉手中刀刃,投降燕軍吧!”

蘇赫看著身邊所剩無幾的先鋒營,流下不甘之淚。終是做出投降燕軍的打算,終是悔恨難當。

大戰落幕!草原八萬精兵死傷無數,最終被俘虜的只有三萬多。剩下的或死或傷或流亡,一場數十萬的征伐大戰,就這樣不到月旬落幕了。草原俘虜被分隔囚於城外,只有少數將領押至城內。

城中鑼鼓昇天鞭炮齊鳴,百姓自發的走出家門,載歌載舞為大戰勝利歡慶。幾人歡喜幾人憂,成王敗寇終有人憂!

“託雷!你就是草原叛軍的主帥?也太過稚嫩了吧,老夫還以為是何人物!呵呵!這一戰你輸了!服還是不服!”

託雷一行將領被押送至城門,慕容老帥高座於鎮守府大堂。看著被擒獲的眾人,不屑一顧的說道。

“你是慕容狄?”

託雷抬頭望著堂上眼神帶著疑惑的問道。

“放肆!老帥名諱也是你叫的!你們這些賊子不安分守已,好好待在草原牧羊放馬,來犯我大燕是為何意?我告訴你小子到了這就別張狂,還以為自已是草原王子呢?你就是一介戰俘!”

魏豹看著託雷如此自大,頓時心生怒意。上去就是一腳,將託雷踹倒在地。

“成王敗寇!任其處置!能輸在慕容老將軍手中,託雷服氣!但你魏豹老子不服,文不成武不就,你也配說教!我呸!”

“託雷!你這是找死!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因你一人私怨,差點讓兩國生靈塗炭。不殺你不足以平民憤,何以撫慰地下戰死的英靈!”

魏豹怒意沖天上去又是一腳,拔刀直向託雷的脖子。託雷還在囂張的叫囂挑釁,然慕容老帥一個眼神,便讓二人安靜下來。

“慕容老將軍!此戰我草原敗了,託雷也降了!此戰皆是託雷一人之過,還請老將軍看在兩國交合數年份上,莫要屠殺俘虜。託雷願意一死了之!”

託雷終還是放心不下被俘得士兵,算是躬身嚮慕容老帥道歉求情。

“放心吧!既木已成舟,老夫又為何耿耿於懷。我大燕善征戰卻不好殺戮,草原大燕本就是一體。草原之民亦是我大燕之民,老夫怎會對手無寸鐵之民屠戮!

至於你,你們這些部落首領,老夫也無從處治!總得押送你們回燕都,和你們大單于見一面不是!至於生死嘛,自然是由大單于做主。”

慕容老帥大手一揮,對殺俘虜一事不屑一顧道。又看著堂前跪著這些部落首領將領,陰陰沉沉一聲冷笑。

北燕王宮,燕王正與冒頓坐於暖閣對弈下棋。雙方棋盤上你來我往爭鋒相對,殺氣騰騰讓四周的內侍不敢靠近分毫。這些時日,冒頓被囚於王宮。燕王總是時不時的邀請其下棋解悶,又或是試探冒頓心思。下棋終有輸有贏,戰事亦是如此。

“冒頓呀!這會你又要輸了!這些時日你可是輸多贏少呀!再輸下去,孤可就要加註了!”

燕王滿臉笑意看著冒頓似開玩笑道。

“大王!下棋嘛終是修身養性之徒,輸多贏少的無所謂。只要能在最後一刻力挽狂瀾,這才是關鍵所在。既然大王要加註,冒頓也有此興致!”

冒頓看著燕王滿臉笑意,也緊跟陪笑道。看似二人都在下棋說輸贏,實則都在藉機發揮。以棋局論戰事,以兩軍戰事論棋局。冒頓就是到了此般境界,仍舊是對燕王不服,對燕地草原分部不甘。

“哈哈!拭目以待吧!這局若是還輸,人馬錢糧孤可就全笑納了!”

燕王今日心情不錯興致頗高呀,全程竟無一刻黑臉。兩人正在談論棋局,陳洪從殿外匆匆走近。

“大王!前線戰報!”

冒頓聽著前線戰報幾字,一時心神恍惚不定,竟嚇的手中棋子掉落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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