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異主,戰火紛飛。江山如畫,引多少英雄豪傑折腰。這一樁樁一件件往事如影一般,在冒頓腦海浮現。眼角淚水已如泉湧,久久不能平復。彷彿父親又一次站在自已眼前一般,拍著自已的頭一次次的叮囑。也正是有父親這般叮囑,冒頓這麼多年才能一步步坐上大單于之位。

冒頓回憶良久,才堪堪回過神來。眼神一如往常一般,堅毅如傲視群雄一般。自已多年磨難,豈能在此栽跟頭。大風大浪刀山火海早已不知趟過多少次,怎能在陰溝翻船。不!絕不能就此束手就擒。這不是草原男兒所為,草原兒郎寧可站著死,絕不坐吃等死!

“首領!已探明包圍此間乃是北城衛所,其千戶乃是少年才俊明城。據說此人入禁衛不久,我們能否在此人身上做些文章。”冒頓下屬在鴻臚院外,與禁衛費勁心思才打探道些許訊息。

“明城?我倒是對此人有些印象,少年英才不負虛名呀。起身於邊鎮,與鐵甲軍一戰成名,從此名聲大震,又被燕王所提拔。像這樣的人,很難在其身上做文章呀!”冒頓眉頭一皺對下屬連連搖頭。

“那怎麼辦?首領。不然我等幾人拼死一搏,為首領殺出一條血路。只要首領安然無恙返回草原,晾他北燕也不敢怎樣。只要能讓首領安身脫險,我等便是粉身碎骨也不懼之。”下屬明顯不如冒頓沉穩,竟想帶人從北燕一路殺回草原。

“不可!此事風險太大,不可輕試。先不說我們就十幾人,能否衝出這鴻臚院?就算僥倖逃出去了,能否出的了燕都?所到之處皆為燕土,如何能一關關闖過去?阿部敦你能有此心,冒頓知足了。”冒頓看著跟隨多年的阿部敦,有些罵人的衝動,最終還是忍住了。

“屬下跟隨首領多年,無論何時一定保護好首領。只是如今已是窮途末路,被禁錮於此地。如同甕中捉鱉一般,授人以柄遲早大禍臨頭。還請首領早做打算呀!”阿部敦並沒聽出冒頓的涵義,還以為是在勉勵自已。

“束手就擒可不我所為,且將心放進肚裡。如若我猜測不錯,如今燕王還未甦醒。以燕王的手段,若是想殺人何須如此大費周章。早就兵不見血般,此刻已無你我二人。再說你我身犯何事了?鎮定些,一場意外若是能定我冒頓生死,那豈不是已死過千萬次了!”冒頓對阿部敦寬慰幾句,讓其莫要驚慌失措。總之一口咬定就是意外,諒他北燕也定不了自已的罪責。

“首領此言有理,但眼下可是被燕王禁衛所監視。進不得出不去,如看押犯人何異。長時間被人操控,恐怕對我們不利呀。”阿部敦亦是一臉的擔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可不是長久之計呀。

“此言有理!若是燕王還未甦醒,對我等而言未嘗不是好事。至少我們可在這段時間裡,可做些許準備。渾水摸魚嘛,不妨就為此事再添一把火。阿部敦你即可飛鴿傳信,給我部在燕都潛伏的暗探。讓他們在燕都將燕王遇險一事,大肆宣揚一番。最好讓民間人人知曉,但不能提到草原半字。坐山觀虎鬥嘛,總不能讓自已深陷泥潭。”

冒頓此舉無異於冒險為之,若是百姓知曉燕王遇險,定會人心惶惶。朝廷所想安定民心,必須安撫之。若是朝廷將矛頭對準冒頓一行,那就置其於萬劫不復之地。冒頓就是在賭,賭朝廷不會對燕王遇險一事公開。若是賭贏了,那燕都這攤水就徹底被攪渾了。

“屬下這就去辦!”阿部敦一禮匆匆退去。

阿部敦去的匆忙辦事效率極快,草原在燕都的密探,幾乎是同一時間接到一紙命令。草原暗探蟄伏燕都多年,早已與百姓同化。多年沉浮終是等來首領的召喚,終於有任務可以執行了。算是若有暗探常年潛伏的通病。

暗探密諜多是如此,常年隱姓埋名暗中蟄伏,為的就是這一日。常年潛伏不能暴露,可不是一般人就能為之。對於這些人而言,是活在黑暗中,連做夢亦是睜一眼閉一眼。若稍有不慎露出馬腳,那便是如臨深淵一般。暗探一般不會輕易啟用,意在潛伏蒐羅訊息探敵情之用。

人與人之間,更是互無往來。平日傳遞訊息,也只是以標記暗投之。若是被人識破,必須毀滅書信才可自縊之。如今日一般明目張膽傳遞命令,是為明投。明投非生死存亡之危不可,若無巨事怎可兒戲之。暗探執行任務,牽一髮而動全身。也就是說,此事過後無論成敗,草原這一波暗探必須撤離燕都。

這也正是暗探心神往之,暗探這條路算是到頭了。即便是任務在艱苦,哪怕明知不可為也要拼盡全力為之。生者回國高官厚祿,死便先眾人一步而已。無論生死都可光明正大,示人於天下。常年暗無天日般沉寂,這些人的心性已與常人不可同日而語。

只可惜了草原佈置多年謀劃,一朝便被冒頓全部起用。已是生死存亡之際,對冒頓而言沒什麼可惜的。不過是再多花些時間而已,四十年都等過來了,不差再晚幾年。不過嘆息自已今日之舉,是否過於多慮了。

草原暗探不愧異於常人,只半日的功夫。前門街市、西城、甚至東城中謠言四起,一時間成為街頭巷尾所談論之話題。更有厲害之人跟風,將燕王遇險一事編成話本,傳於各酒肆茶樓之間。這些所涉王事本無人敢講,可架不住流言蜚語般滿天飛。一時間謠言四起,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像。

冒頓坐於鴻臚院,一邊安心品茶一邊聽著阿部敦的回覆。如同事外之人一般,撫扇觀聽風雨聲。已經在謀劃下一步所為,越亂越好亂則分心,讓朝堂無法兼顧自已,亂則使自已越安全。只需此時為此事再添一把火,便是熊熊烈焰燃燒燕都。冒頓在等,等一個時機。一個恰到好處的時間。

王宮中太醫們進進出出暖閣,出來後都是一副表情連連嘆氣搖頭。暖閣外已站滿太醫,三五成群,皆是面帶憂沉,一臉的束手無策。王妃更是焦急萬分,來回踱步於暖閣門口。

“王太醫!你可是太醫令一眾太醫之首!家族又世代行醫,能否告訴我。父王到底怎麼樣了,何時甦醒?”慕容羽被王妃擋在暖閣外,心急如焚般無可奈何。看到一年邁蒼蒼白髮老者,如同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抓住。

“殿下!依老夫幾十年行醫經驗來看,大王已無生命之憂。身上箭傷並無大礙,只是,,,”老者說到此處吞吞吐吐般,久久沒有音兒。

“只是什麼?還請王太醫明言,無論何事我都能挺住。若有隱秘之事全部說來,今日之事無論如何與太醫院無關。”王妃靜靜走到老者身前,恐老者擔憂遷怒於眾人,只一聲便對老者承諾道。

“謝王妃寬仁!倒無何隱秘之事,臣只是有些擔憂呀。大王傷不在身,而在裡!大王中箭而墜馬,頭部得已重創所致。其淤血屯於頭部,這才使大王遲遲未能甦醒。眾太醫已湯藥徐徐散去淤血之法,也並無過錯。待淤血稍散,大王便會甦醒。只是,,只是這等淤血若長存於頭部,恐怕以後長年累月要受盡腦通所擾。”老者恭敬一禮,便對兩人說起燕王傷之要害。

“王太醫可有對策!大王乃大燕之主,平日裡便是日理萬機。若以後時常犯起頭疾,恐怕對國對民都不利。還請王太醫看在大王千萬民眾的份上,為大王分憂診斷此疾。”王妃一聽連連搖頭,堅決不能讓大王受此病擾。

“辦法倒是有!就怕眾位太醫不允。臣在民間之時,得高人指點迷津。以針灸之法,封住腦部幾大穴位,將淤血逼於一處,令其不能擴散。再以小刀割開傷處,引出淤血便無後顧之憂。”

“妖言惑眾!你這是要太醫院都隨你葬身呀!”

“王大人你這是要置大王於各地?大王可是待你不薄呀,你怎能加害於大王。”

“就是!開顱之法過於荒謬,虧你從醫一生,何時聽過此等之法?那本醫書有之記載?你又何時行過此法?”

老者只一言便換來眾太醫斥責,一時間成了眾矢之地。一些太醫更是情緒激動,上前對著老者便是一陣口水相待。文人相輕之舉,在此刻表現的淋漓盡致。老者無奈默不作聲,只是輕輕拭去唾液。靜靜看著王妃與世子,只等兩人發問。

“這,,,本宮亦是沒了主意。王大人能告訴本宮此法可有記載,王大人又何時施過此法?若對大王有幾分把握?”王妃也是第一次聽這種治病之法,頓時有些慌神。

“王妃不可聽其胡言亂語呀!王太醫之法古來皆無記載,異端學說之法絕不可信呀。”一太醫不等老者回答,撲騰一下跪在王妃面前哭訴道。一時間引得一眾太醫都跟之學樣,讓王妃左右為難。

“滾!一群酒囊飯袋,父王已昏迷半日。你等只會在此搖頭晃腦,對父王傷情無半分詮釋。若不是太醫令今日返回王宮,今日便是太醫院的死期。一幫廢物醫術平平,倒是對黨同伐異深通呀!竟當著母妃與我的面,如此對太醫令。其心可誅!”慕容羽可不是王妃那般仁厚,上去就是一腳踢倒一人。恐怕也是忍這些人太久了,一番言論罵的幾人不敢抬頭。

“請王太醫直言本宮所問!”王妃這次並沒有埋怨慕容羽一句,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身下跪著幾人。

“回稟王妃。正如幾位太醫所言,古書醫術皆無記載。臣也只見過一人施過此法,令病者大好如初。臣雖震驚但也知世間萬物皆有萬法如一,可惜並無用過此法救助於人。頭部乃人之根本,若有絲毫偏差,便會身消道損迴天無力。臣權衡再三,還是按幾位太醫之法,以藥性徐徐圖之,乃為穩妥之計。”看著雖嘴上如此之說,但其表情可不是如此。倒似對自已之法十分有把握,如此之說不過是遷就眾人而已。

“只見別人施法一次?這,,”慕容羽一時有些震驚,後悔讓其回答了。

“只一次?恐怕王太醫過於兒戲了吧,大王乃人中之龍。怎可隨意讓人輕試之,萬一不測豈不是追悔莫及。此事過於繆在,萬萬不行!”王妃一聽更是直呼荒謬,連連搖頭對其不允道。

“臣明白王妃與殿下所想,對大王傷勢還是以穩妥治之。”老者面無表情般回道。

“王太醫!真如你所說,大王以後會伴隨腦疾嗎?你不妨告訴本宮,若行開顱之法你有幾分把握?”王妃憂心忡忡止不住又發問道。

“淤血長存頭部,時間越長越不能消散,甚至變成毒瘤一般長於腦。臣若是施其法把握只有五五之分吧。”老者先是肯定自已的診斷,後又對自已信心不足道。

“五五之分呀!還是太低了,本宮萬不能依你之法。此事還是等大王清醒再行定奪,恐怕大王也不會贊同太醫此法吧。”王妃驚呼而出,終是沒有同意此法。

“臣,,臣明白。”老者似乎還有什麼想說,最終還是忍住了。

燕王遲遲未能甦醒,讓一干人在宮中苦苦相伴。對民間流言蜚語全然不知,才半日光陰謠言橫飛。一時間傳什麼的都有,有說燕王遇到刺客,有說燕王與武將比試輸了不爽而墜馬,更有甚者說燕王已經駕崩了。一時間謠言如潮水一般,一層接著一層怎麼也收不住了。

神武門外原本已退去官員,又返回此地。對著神武門叩頭不止,痛哭流涕直呼大王走好。這一番情形震驚侍衛與禁衛,無不是呆若木雞一般。李溫今日一直在神武門外值守,對他事所知不多。但明城臨走之時,可是說過大王無恙呀。

中和殿外,一眾老將大臣亦守候大王甦醒。禁衛匆匆走向李牧,對李牧交頭接耳說道。

“什麼?何人所為居心何在?”李牧十分震怒又驚訝此事沒有那麼簡單。

“屬下不知。屬下只是奉副千戶之命,告知尚書大人。副千戶還讓屬下告知大人,神武門外還有官員源源不絕前往,皆弔唁於神武門外。還請尚書大人速速決斷!”來人直搖頭,將李溫的話直說於李牧。

“禍事了!肯定是有人推波助瀾!你先回復你家千戶,令其不要擅自妄動。本官這就回稟大王決斷!”

李牧深知此事重大不敢有失,對來人叮囑幾句。便匆匆上保和殿門外,對著內侍細聲低語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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