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閣內燕王半靠於床榻上,下方一眾大臣太醫皆跪於前。王妃擔憂燕王大病初癒,不堪重負眼神透出擔憂之情。燕王好似察覺枕邊人的擔憂,眼神柔和的看向王妃。給王妃一個堅定如初般目光,好似回應王妃不要擔憂。王妃就這樣一直站於燕王身側,一直無話默默地照顧著。

從燕王甦醒到現在為止,也不過盞息之間。一件件一樁樁國事朝事接踵而來,燕王皆是一一聽取奏對。要說燕王對國事那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古今哪朝哪代不是天子坐朝宰相治國,唯獨北燕如此不設宰相之權。也正因為如此,燕王無時無刻都在批閱奏摺。應對各種國事朝事紛紛擾擾,亦不能停也。

如此變態之起居工作,燕王已經年復一年日復一日,二十多年從未停歇過。今日遇險昏迷至今,本迎來大臣們的恭賀之聲。但燕王醒來後直接處理起,因昏迷所耽誤的國事朝事。眼下雖不能提筆批閱,便坐於榻前口述之。讓一旁的王妃憂心不已,時不時的出聲叮囑一二。

燕王幾十年如一日的理國事,讓你無比折服。燕王應對國事批閱奏摺之時,一般都無人敢擅自打擾。今日全是王妃擔憂燕王身體,暖閣內只留一小部分。連世子也被擋於殿外等候一夜,莫不要說其他各部大員。慕容羽憂心忡忡,一心想進殿探望燕王。總被侍衛擋於殿外,焦急萬分卻又無可奈何。

閒暇之餘百無聊賴之際,便看著身後一直跪著的眾大員。不由的走向李牧身前,想與李牧訴說一二。李牧也是夜半三更,才得知燕王甦醒。這一夜的清除敵國暗探,坐鎮兵部並無半分睡意。忽聽聞燕王甦醒,火速直往王宮。亦是等候多時,無見燕王召見憂心忡忡。

“李尚書!昨夜可睡的安逸?”慕容羽還不知道,自已走後所發生的一切。故意出聲譏諷李牧,意在噁心李牧一番。

“回世子殿下。一夜無眠呀!剛欲躺下休息片刻,便得知大王甦醒,老臣便急切趕來。老臣年邁自不如殿下那般,讓殿下還惦記著老臣,讓老臣惶恐呀。”李牧一語雙關既沒有刻意為自已辯解,又將慕容羽衝動魯莽一事稍微一提。頓時讓慕容羽冷笑不止。

“呵呵!李尚書是年邁了,對事對人也和睦不少。父王時前也經常提起李尚書,待李尚書辭官之際定如楊浦那般一樣風光。也不枉費李尚書為大燕操勞多年呀!”慕容羽隨明城待久了,嘴上功夫可謂是了得。你說我年幼魯莽飛揚跋扈,我就掐你命脈說你年老體衰膽氣全無。更以楊浦落寞致仕比喻之,也好惡心噁心李牧。

“殿下所言甚是呀!老臣出任兵部人生已過半載,年老體衰老眼昏花已不能再為大王牧守一方。今日這便向大王告老請辭,大王若是憐憫老臣想來也會允許的。”李牧倒是一番完全不在意的樣,順著慕容羽的話直往下說。好像慕容羽說的自已的心頭上了,正順了自已心意一般。

“這,,李尚書乃我大燕重臣,怎可隨意請辭。我大燕若想昌盛百年,還得倚仗李尚書這等能臣干將才是呀。我與李尚書一番玩笑話,竟讓大人當真了。這便給李尚書賠不是,還望李尚書看在羽年幼無知的份上,莫要生氣。莫要在父王面前提起此事呀!”慕容羽聽著李牧如此對說,瞬間有些不知所措。

李牧老奸巨猾呀,三言兩語看似落下風,實則處處給自已挖坑呀。本想借此事來打砸李牧一番,奈何自已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已的腳呀。父王曾經說過朝中若無李牧斡旋,邊鎮若無慕容狄鎮守,恐怕大燕早已亂作一團粥。以此來看這兩人在不同職位有著無比之重,文臣武將缺一不可呀。

李牧對慕容羽的刁難皆是輕而易舉般蓋過,讓其無處下手還得賠禮不止。看著慕容羽如此吃癟,一笑而過便不再對其言語。對其孩童一般逞口舌之爭,全然未放於心上。如老僧入定一般,跪於殿外任由寒風凜冽而不動分毫。讓慕容羽乾瞪眼著急,就是閉目塞聽不與你計較。

暖閣內燕王處理完遺留事務,便遣退一眾官員。房中只留一年邁老者,老者神情自若般站於榻前。童顏鶴髮仙風道骨,一身的正氣使然。如救世於世人的醫者,又如尋仙求道的修士。此人便是太醫令王大人,常年在外懸壺濟世人稱妙手回春王妙手。

“王妙手!幸得太醫令回朝這才救孤一命呀。也不枉費孤一番苦心栽培,太醫院重設之時孤亦是力排眾議仍然留你做太醫令。這算不算是因果輪迴,一因一果才是圓滿嘛。”燕王爽朗一聲笑道。聽起來像是感謝太醫令搭救之恩,但越想越讓人沉思。

太醫令王妙手,真名叫什麼恐怕早已無人知曉。早年便在軍中瞧病為生,那時步旅征戰頗為頻繁。各軍各營各地征戰,哪有什麼軍醫隨同。很多戰士都死於傷病無人醫治中,軍中想要一名大夫簡直比登天還難。王妙手當年就看中此間隙,遊身於各地各軍之中。

北燕在入關之前出遼東之時,軍中將士皆染瘟疫。大軍每日死傷眾多,久久不能前行一步。眼看著入關只一步之遙,北燕首腦們焦急上火也無濟於事。這時王妙手還未有此番名號,只是委身於各營中觀疫情查病源。皇天不負有心人,讓其找到瘟疫之源。

燕軍長居遼東苦寒之地,常年身穿一件衣物。群居於此跳蚤橫生,又夾雜鼠疫作祟。被跳蚤鼠疫所傳斑疹遍佈全身,且有傷寒加之令其傳播之快發病之猛。王妙手便以此為據,經過多日研究為燕軍除去此病禍。從此也改變燕軍格局,軍中有軍醫隨徵。為防瘟疫再生,入燕軍必過除蟲滅蟻這關,大大減少疫病之源。

王妙手除蟲滅鼠之策,兼之隔離之法。竟將困擾燕軍多日之疫情所控制,讓當時的一眾北燕首腦看到了勝利的希望。也算是一鳴驚人吧,此後王妙手便常隨燕軍出征。隨後北燕建立,王妙手被燕王召回宮中為太醫令。只是此人不受管束,常年在民間探訪名士尋藥方治百病。

太常重設之時,太醫院便隸屬於下。太醫令之職更是被世家看作囊中物,奈何無論世家推舉何人,均被燕王所不允。直言太醫令非王妙手不可,無王妙手便無北燕今日。這也正是王妙手鄉野之身,不能與家世顯赫之名不能和睦相處。被一眾以正統自居之太醫所排擠,處處與之作祟。

“大王龍精虎猛宵小傷勢怎能致命,大王龍福齊天,自有神靈護佑。臣不過是畫龍點睛指上添花之舉。大王能夠甦醒是大燕萬民之福!”王妙手雖離朝堂久矣,但也深知為官之道。

“哈哈!你王妙手何時信過天意?還真是頭一次聽說,你不一直遵循自然之道。常言世間萬物皆有定數,陰陽伴生萬物皆可破之?怎的?今日也用天意來迎奉孤王。難道離燕地多年,尋仙問道有所悟?”燕王哈哈直笑,對其誇讚嗤之以鼻。

全然不見當年的王妙手呀。當年瘟疫橫生,世人皆以神靈降禍信之。唯有王妙手大罵世人愚昧無知,對跪拜神靈之舉皆是冷眼相待。今日怎般如此謹慎,好似疏遠了不少。王妃早已淚眼朦朧,在燕王耳側將緣由徐徐道來。燕王聽後眼神略有震驚,一閃而過隨後便鎮定如初。

“王妙手!這是真的嗎?日後孤要忍受頭疾之禍?”燕王不願相信的問道。

“大王洪福齊天!頭疾之痛或可免之,或可伴身長存。臣醫術未達鼎峰,或許是診斷有誤亦不可。”王妙手上前一拜,並未將話說死。

“呵呵!世間安有你王妙手誤診之情,恐怕十之八九也。你與王妃此前提起開顱之法,也不是空穴來風吧。給孤細細道來!”燕王一臉嚴肅冷笑一聲,何其不甘道。

不多時內侍便出了大典,宣李牧世子進殿。

燕王雖然對開顱之法甚是上心,但終未採取此法。試想而知燕王又怎會將自身性命交於命數,風險太大五五之分還是有些渺茫呀。燕王寧可日後頭疾伴身,也不會隨意採用此法。此法古今未聞,太過奇聞怪談。不足以讓人輕信,甚至讓人後怕擔憂不已。

李牧剛一上殿便要跪下,只見慕容羽一個健步撲到王榻前,嚎啕大哭讓人心痛如絞。

“父王!您可算是醒了呀!孩兒還以為,,啊,父王!您可不能留孩兒一人呀,,啊,孩兒一人孤苦伶仃如何擔得起重擔呀。啊,,父王!孩兒真擔憂您呀”慕容羽嚎啕大哭一場,讓閣內氣氛低到極點。眾人亦跟隨哭天抹淚之舉,無論真假意在如此。

燕王端坐榻前一手託著慕容羽,只想罵慕容羽一句不成器。奈何又看著殿前眾人惺惺作態之樣,與慕容羽真情流露成對比。從燕王甦醒之時,竟無一位官員對自已這般關懷之聲。燕王也是凡人一人,也有七情六慾抒發。父子之情油然而起,對其欣慰不已。

“好了,好了!父王這不好好的嘛?父王不會撒手羽兒而去,看到父王脫險不應該高興嘛?怎的這般哭哭啼啼,這是要哭走父王嘛?”燕王難得一見的對世子柔和一語,一邊安撫一邊逗其笑道。將父與子之親情似水,展現的淋漓盡致。

“不是的。父王!孩兒不是那意思。孩兒怎會如此作想。”慕容羽面如雨下連連搖頭。

“哈哈!羽兒怎的如此開不得玩笑,來來,給父王笑一聲。如此沉痛旁人還真以為父王是被你哭沒的。”燕王雙手托起慕容羽的腮,讓其笑一聲。慕容羽被父王一逗,竟真的傻樂一聲。

“嘿嘿!”

燕王欣慰的看著慕容羽,良久才讓其退下。慕容羽擦拭完淚水不願離去,燕王無奈讓其站於榻前一側。待感受完父子情深,便又是國事奏對。李牧已經被燕王父子情深所打動,一直跪地久久不願出聲打斷此情此景。

“李愛卿平身吧!此番家事倒讓愛卿看了笑話。世子還年幼,若是孤先走一步。還望愛卿好好相助世子一番。”燕王看著李牧對其一番囑咐道。

“大王德行天下,福澤千秋!要走也是臣先一步!大王有龍運加持,有萬民祝福,不會先我等而去。”李牧亦然姍姍淚下。

“呵呵!千秋萬代?那個君王又活過一個甲子?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呀!正如那小子所言呀!”燕王一聲冷笑忽然想起明城之前所說的話,不由的念出來。

“大王為北燕付出的太多了,整日勞累臣憂心不已呀。”李牧對此事深有體會,每每覲見燕王都是國事纏身。無眠無休般處理國事朝事,讓人歎服不已。

“唉!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呀!孤又何嘗不想輕鬆一刻,奈何江山社稷不容孤如此肆意放縱呀!

好了!言歸正傳吧!冒頓現在何處?聽說孤昏迷之時,燕都可是讓其攪的昏天暗地!”燕王一聲長嘆,隨後便言歸正傳問道。

“大王息怒!此番讓冒頓鑽了空子,是兵部失職。冒頓如今被明千戶監禁於鴻臚院之中,插翅難逃!冒頓此人膽小如鼠宵小之徒也,不足為慮。一場硝煙讓潛藏多年的蟲鼠俱葬身異處,冒頓此舉是得不償失。”李牧上前趕緊一禮,在對這場謠言紛爭兵部確實有失職。自已可不敢在燕王面前打馬虎眼,實事求是道。

“大手筆呀!就為將水攪渾多年的暗樁棋子全不顧了?你說他膽小如鼠孤可不這樣認為,此人謹慎視觀大局總能被其看出端倪,從而被其一舉突破。”燕王對冒頓的評價很高,已起殺心。

“大王!留著此人必是大禍,不妨早日剷除此禍根!”李牧順水推舟般說道。

“不妨事!甕中捉鱉還怕飛了?既然他想玩孤就好好陪他玩玩!這一箭之仇孤怎能輕易地還給他!李牧你派人將草原暗藏於燕都的暗探名冊,送到鴻臚院中。孤到要好好看看他還能做些什麼事來!”

“是!臣這就去辦!”李牧跪地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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