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待機藝人的眾生百態
“好！散會吧！大家都去給自已選手加油！”
對於馬薇，導演很滿意，非常之滿意。
央視製作《星光璀璨》投入非常大，可以說用半個行政命令讓娛樂公司辦事，之後給出的資源交換也不會少。
這檔節目就像一個工廠，導演是廠長，製造合格產品不難，難的是製造好產品，市場歡迎的產品。
賣不出去，他這個當廠長的肯定背鍋，前途暗淡。
而馬薇的出現，給了一首受歡迎的歌曲不說，也給了一個方向。其他歌曲哪怕不得精髓，沾點皮毛也是能回本。
你說，導演能不高興？
況且，馬薇背後有顧海這種小牛，更是搬出了老爹，兒子齊上陣，這個團隊給了無限可能。
這種團隊，只要不犯錯，合格就能一直走下去，這符合節目需求，也符合各個公司利益，他們需要更多顧海的新風格作品。
……
另一房間，幾十個等待的人，一直在等待，一直在煎熬焦慮。
終於，門被開啟，有一個代表走進來，對著一個女孩道：“勝芳，走吧！”
勝芳大喜：“明哥，真的選定我？”
明哥見其他人神色黯然，又帶著一絲期盼，讓他否掉勝芳。
他無語道：“你們就不要想了，沒有機會。”
勝芳喜不自勝，抱住明哥，那歡快的樣子讓後者都不忍心告訴她真相。
忽然有人道：“這不公平，勝芳的水平只能排中流，憑什麼她成功，我不服。”
“對！不服，我們要找導演，揭發這個黑幕。”
“不給我們對話的機會，別怪我們出去亂說話！”
“誰敢亂說話！”導演走進來。
他掃視眾人，冷冷道：“剛才誰說的站出來。”
沒有人站出來。
“要我再說一遍嗎？”
一陣腳步聲騷動，一個人被孤立出來。
導演道：“我記得你，好像叫阿桑，你有什麼想說就說，我聽著。”
阿桑咬咬牙，也豁出去了，不忿道：“幾十個人當中，如果您選擇大家心目中前五中的一個，我服——”
他指著勝芳，咬牙道：“可選她，我不理解，也一萬個不服。”
郝導演冷冷地和這個年輕人對視，直到把對方的目光逼退，他才回答這個問題。
“首先，節目組選人有節目組的標準，大部分時候，這個標準和大家是一致，可有時候有所偏重，或者看見了你們看不見的潛力，這個時候選擇自然與你們不同。”
“你們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罷，不會有任何改變，鬧也沒有用。”
說到這裡他故意停下來，看看誰還敢挑頭，結果沒有一個繼續鬧事，他才繼續解釋。
“其次，選人不管選誰，三位導師和一眾代表都帶著責任，自已選擇的人拿不出手，先丟臉的還不是他們？你們真當他們不要臉，還是真當他們是傻子？”
“再說回這件事本身，原選手那拖出事，幾十位代表盯著，三位導師也沒瞎，導演和製片人監督，選出來的人能否完全服眾不好說，最起碼也做到讓人挑不出毛病。”
聽了導演的話，這些待定選手想想也是這個道理。
“那她，那她……”阿桑發現自已意氣用事，他手指勝芳說不出完整的話。
勝芳不樂意了，回懟道：“阿桑，你自已眼瞎看不到我都潛力，導演火眼金睛，不選我才是不正常，什麼搞黑幕？真是笑話。”
明哥雙手掩面，公司怎麼就簽約了這樣一個辣妹，說話不留餘地，就不怕走錯道路嗎？比如這一次。
“你別說話了。”他輕拉勝芳衣角，輕聲道。
勝芳已經進入勝利者狀態，根本不領情，迷信幾十個代表選擇她，說明她有冠軍之資。
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無非就換公司而已，大把公司願意拿出違約費籤她。
這一刻，她連前輩明哥也不放在眼裡，公司一奴僕爾，牽馬墜蹬才是你的活，替主人拿主意，這叫僭越。
“明哥，你別拉我，我忍忍他們很久了，今天我就好好和他們說道說道。”
勝芳甩開明哥的手，她手指在場選手，開始數落。
“在座的各位，最少有五個大學生，有四個當面說別人壞話；”
“六個拿過學校獎學金，有三個埋怨學校給的少；”
“這七個人，我就不點名了，都是衣冠楚楚，你們哪個沒有受過九年義務教育？哪個不是在紅旗下生長？”
“你們道德敗壞，你們親人會心碎，學校會心痛。我勝芳，作為未來音樂界頂樑柱之一，看到你們這個樣子，我心如刀絞，我的未來也是一片黑暗，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從你們的世界裡逃脫，更不要說拯救整個音樂界。”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如何對得起國家，對得起民族，還不如自我了斷去給先烈們請罪去。”
“還有你們，你們不要笑，你們就一定比他們乾淨嗎？我明白，你們當中的一些人，比他們更加缺德心黑。”
“我在這裡給你一個忠告，有事沒事摸摸自已的良心，每日三省吾身，找找記憶中哪裡做錯了。”
“我們軍隊先打破多次圍剿，又萬里遷徙保火種，接著打倭寇，趕走資本家，才把藝術還給了人民，人民喜聞樂見的藝術那才叫藝術，老百姓不喜歡的東西就是垃圾，可你們這些音樂界的未來都幹了些什麼。”
“唱著老百姓聽不懂的外語，吼著老百姓厭惡的噪音；染著五顏六色的頭髮，身上穿著是帶其它國家國旗圖案。”
“我現在算是看明白了，我們音樂界要興旺，我們民族音樂要復興，不是外面音樂對我們多大的衝擊，而是我們有沒有向低俗妥協，有沒有把聽眾的意見停在耳中，有沒有講良心。”
“各位，音樂是為老百姓服務的。我們要是製作一曲爛音樂，那麼後來者就會作出一百首，再後來者就能作出一萬首。”
“那麼多爛歌爛人，老百姓會集體抗議的，徹底拋棄我們，我們將沒錢可掙，會餓死。”
“用腦子想想，用良心衡量，翻開世界地圖，有多少民族失去了自已的傳統音樂，再回過頭來看看，我們民族音樂還能撐多少年。”
“為了練好歌曲，為了研究音樂，為了這個節目，我已經一個多月沒有好好睡覺。”
“你們估計也夠嗆，好在你們的旅程已經結束，可以回去好好休息，順便修德。如果我拿了冠軍，再回來與你們團聚。”
“兄弟姐妹們，記住最後五個字：莫欺少女窮。”
馬薇站在門口聽了好久，很是佩服這個馬大哈女孩的口才，忍不住輕聲誇讚。
“她說的不錯，雖然用錯了場合，也少了些自知之明。”
“這一段絕對是網上抄的，不是皇帝罵朝堂，就是從欽差訓地方。”顧謙不屑道。
“這麼不倫不類，是哪部電視劇？不會是超越劇吧？”
“應該是網友修改過，用來痛罵娛樂圈，這女人估計覺得痛快，於是背了下來。”
“我們怎麼辦？”馬薇轉換話題，輕聲道。
“這是一個人才，我要了，等會你咕嘰咕嘰……”顧謙低聲耳語囑咐。
“這得等到猴年馬月？有必要嗎？”馬薇無語，覺得顧謙就是惡趣味，根本沒有意義。
“無所謂，就當下一招閒棋，也不費事。”顧謙嘿嘿一笑 。
馬薇聽完眉頭輕挑，嘴角露出淺淺笑意，邁步走進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