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迷霧重重

警察也不是吃素的，從各個渠道瞭解到，顧海三天時間瘋狂借錢和籤合同。

那麼，是誰在牽線搭橋？

不需要多努力，黃曆這個人就被抓到警局。

黃曆這個人三十多歲，是京城娛樂圈有名的掮客，人脈非常廣。平時大家有什麼買賣，他都能找到對應的人，賺點“零花錢”。

“顧海找到我，急用錢，說要賣歌曲，不過先收錢，價格可以便宜一些。我就給一些人打電話，不少人都心動。”

根據黃曆所說，顧海拒絕了純粹高利貸模式，反而用借錢還歌的方式借了一部分的錢，到時還錢就不用付出歌曲，不過要付一些利息，比銀行高一點。

可能是錢不夠，顧海又讓黃曆找影視公司，說出只需要十萬，不滿意連本帶利退回十五萬。

用這種方法又借到一部分的錢，可還是不夠。

去聯絡選秀節目當導師，簽了十份合同，拿到一部分定金，如果顧海違約，將會付出全款的三十倍，也就是兩億多的違約金。

“我以為就這樣完了，誰知道他還要我接商演走穴等等，有一些拿到定金，有一些連定金都不給。”

三天時間，簽了七八十份合同，連趕路的時間都沒有，很多都是黃曆打電話叫對方過來簽約，可以說他把面子人脈用到極致。

警察也沒有從黃曆的嘴巴得到什麼答案，人家做事雖然談不上合法，卻也沒有多大問題，最多算灰色，無非就關幾天，罰款一點點。

只是，事情怪就怪在這裡，如果是平常，黃曆不可能這樣竭盡全力，哪怕盡力了，那些關係也未必個個都給面子。

三天七八十份檔案，哪怕你打出去的電話成功率五分之一，那也是三四百個電話，每天一百多個電話，一天打十個小時，每個小時要十幾個電話，一次通話不超過五分鐘。

真有這樣的口才和麵子，乾點別的不好，還幹什麼低端掮客。

不論是顧謙還是警察，都認為這個人有問題，黃曆這個人哪怕沒有說謊，也是隱藏部分真相，也就是核心真相。

那麼，是誰有那麼大的面子，為什麼要推動顧海借錢順利？

善意？惡意？

而貫穿整件事的李曼，她也不認為自已犯了什麼錯，弟弟去奧城賭錢，欠錢上千萬，自已沒有什麼人可以依靠，向男朋友求助，很正常。

她和顧海去了之後，由於錢還是不夠，所以就想賭一把，等夠了錢之後直接贖人。誰知道運氣差，賭了兩天都輸光所有本錢，還欠兩百萬。

好在對方也大方，願意放人，不過要顧海重新籤一份五百萬欠條，李豪那一千多萬就能延緩兩年。

就這樣，三個人回了京城。

至於她為什麼在牟子強床上？

那是因為牟子強說了，可以給她介紹幾個女主角，這樣她就能賺到錢，還了顧海欠下的五百萬，她不能讓顧海一個人扛著。

看，多麼好的一個女人。

李豪這邊也承認了自已的錯誤，不應該去奧城賭錢，欠下那麼多錢，連累姐姐為她操心，還讓未來姐夫欠那麼多錢。

他後悔了，也醒悟了，以後不會這麼幹了。

而當警察拿出證據，說他想謀害顧海的兒子。

他說那些都是酒後醉話，當不當真，顧海以前就經常看不起他，所以酒後發洩是正常的。

警察又拿出他錢財來源，他說那是姐姐給的，從牟老闆拿到預支片酬。

當警察又拿出其它證據，他這回直接沉默，什麼都不說。

李曼用老媽的身份證開了一個銀行戶口，裡面躺著兩百萬。她說這些都是預支片酬，都是牟老闆給的，其它的，她什麼也不知道，多問幾句就哭。

所以，事情的經過就是：劉豔愛而不得報復→劉鑫當起介紹人→水哥當二手販子→李豪被顧海看不起，想要證明自已，於是去了奧城賺大錢→李豪輸錢求助李曼→李曼求助顧海→顧海透過黃曆借到錢後去奧城→錢不夠只能賭→輸完籤欠條→回京城昏迷。

一切都好像順理成章，可這些都是表層，上面也是有矛盾的地方。

比如水哥，他拿了那十五萬，要麼就承認奧城賭局和他有關，屬於同夥；要麼就是敲詐勒索，詐騙。

不管選哪一邊，他都沒有好果子吃。

然而，他屬於哪一邊，對這個案子很重要，如果是劉豔這邊，那麼案子就是一分為二，劉豔只是“教訓”一下顧海。

如果是奧城這邊，那就是一個案子，劉豔是主謀，包括設計李豪入局，引出李曼顧海也遭殃的主謀。

當然，也存在有人順水推舟，把原本的小事擴大一百倍，坑顧海一把，比如奧城那幫人。

甚至陰謀論一點，計劃本來就有，連劉鑫介紹水哥給劉豔認識，這也是計劃中一部分，就是為了以防萬一，找一個替罪羊，不然何至於二十萬能辦出那麼大場面。

當然，也不能排除劉豔花小錢辦大事的可能，花錢之後動作沒有停下，在暗中推波助瀾，她的時尚圈身份決定了娛樂圈要給面子。

……

顧謙也不知道誰才是主謀，坐等警察繼續深挖。

如果是平時，很可能就這樣僵持，壞人在背後再公關一下，也就是不了了之。

結論：顧海的出事只是巧合，是一個悲劇，所有演員都為他默哀。

然而，現在這事變屬性，有顧謙這樣的青年才俊，又有數百兒童婦女拐賣，驚動最高層，轟動全國的案件。

多少警察等相關人員的上升通道已經開啟，不管為國為民還是為自已，自然會拼命深挖。

更何況，中間還夾雜著一個販賣違禁品集團，警察部門不介意來一次加強版審問，把李曼水哥這些嘴硬分子說服。

顧謙也有些後怕，還好他提供資訊的時候做防護，中間又有林紅瑤這個隔離人，不然他點的這把火可能也讓他烤焦，畢竟他真說不出訊息來源。

一夜無話。

次日，週二。

今日倒是沒有什麼計劃的事，影視歌曲合同那些急需要他已經履行，剩下的他暫時壓一壓，距離那些劇組殺青還有一段時間，甚至有的現在都還沒有拍攝。

倒是在九點的時候，龍絳和王騰這兩個警察接到命令，可以撤回對對顧海工作室的保護。

經過商量，顧謙出錢買了這些監控裝置。

臨走時，兩老對這兩個警察千恩萬謝，說得他們都不好意思了，連說這是他們的職責，應該的。

臨上車的時候，顧謙對王騰說悄悄話。

“王哥，我看你相貌堂堂，將來一定飛黃騰達。放在古代，成為千古大帝不成問題。”

“所以呢？”王騰笑著問道。

“所以我決定抱你的大腿。”

“你現在不是抱我大腿，而是死抓我八匹馬褲腰帶不放，你先放手，咱們有話好好說。”

“那你幫我給董軍叔叔說說，讓他派你去查一查摩托若拉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