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游回到了總部,剛進門就碰到幾個熟悉的面孔,正是溪泛舟、清歡和雲遙。

“文遊?你來得正好!”說話的正是溪泛舟,“快幫我證明一下。”

“你們來……是李叔和江姨嗎?”

“是的。”

“節哀……帶我去確認一下屍體,然後我給你們做保證就好了。”

文遊確認之後,作為擔保人開始幫忙籤作證書。忽然溪泛舟開口道:“文遊,我過幾天打算離開這裡,跟他們一起出去冒險了。”

文遊愣了一下,隨即答道:“啊?是嗎?好突然啊……”

“是啊……好突然,一切發生的都好突然。你多保重。”

“走的時候別忘了跟我來道別,我給你們準備一些路上能用的東西。對了,那…那……誒……”文遊停下了筆,感覺頭有些痛,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腦中剝落。

“文遊?你還好嗎?我幫你看看?”

“沒事,不用擔心。”文遊搖了搖頭,接著填寫,但還是疑惑地喃喃自語:“好奇怪啊…我剛剛想說什麼?”

雲遙和清歡對視一眼,雙方臉上全是懷疑。清歡湊到雲遙耳邊悄聲說道:“文遊記得溪泛舟有個弟弟。”

雲遙感到強烈的心跳,他悄聲對清歡說道:“這是句假話,沒想到代價影響這麼大,文遊他也忘了溪瀟霖。”

“好了,需要我幫你們搬回去嗎?”

“不用,謝謝了,去幫助有需要的人吧。”溪泛舟推了推雲遙,“王牌,快點,輪到你發揮了。”

“好好好。”雲遙將一個袋子扛起在肩上。說實話,這比自已想象的要重。

“清歡,我們一人一邊。”溪泛舟和清歡一起將剩下的袋子提起,三人一起走了出去。

“文遊?忙完了嗎?”齊南的聲音響起,“快過來。”

“來了。”

“這裡有一具屍體需要你幫忙運過去。”齊南指了指一旁,一個大概四五歲的小女孩正守著一個比她大的袋子。

文遊看著眼前的小女孩,感覺莫名有些眼熟,但一時間想不起來了,於是蹲下來親切地說道:“小朋友,你一個人來的嗎?哥哥來幫你吧。”

“跟我走吧。”小姑娘似乎有些悶悶不樂,自顧自地向外走,文遊趕忙扛著袋子跟小女孩走出門了。

沒走一會,小女孩在一個賣小飾品的小攤前停下,痴痴地看著什麼,隨後回頭四處看了看,又繼續重新看向飾品。

文遊有些尷尬,他不知道路,扛著屍體在路上停著似乎也不太好。他小聲催道:“小朋友,先帶我回你家好不好?”

小女孩並沒有回答,只是戀戀不捨地再看了一眼,然後繼續走。文遊鬆了一口氣,向周圍人表示歉意後趕忙跟上。

小女孩似乎一點都不在意身後還跟著個人,沒走一會又停住了,她看著新鮮出籠、冒著熱氣的包子,直流口水。文遊很是尷尬,雖然屍體用袋子裹住的,但是靠近還是有些臭味,所有他只能離包子鋪遠一些,避免擾了別人的生意。

小女孩左找找,右找找,不過找出來的錢還是不夠,但她似乎很不甘心,又是回頭四處看了看,但隨後又還是停在原地,看著那香噴噴的包子,好像多看幾眼就可以看出足夠的錢。

文遊嘆了一口氣,從口袋中拿出錢,喊道:“小朋友,過來。”

小女孩回頭,看見文遊正拿著錢向她揮手。她趕忙小跑過去,雙眼發光地盯著錢。

“拿去買幾個吃吧,吃完了要好好帶路的。”文遊說道。

“好。”小女孩點點頭,高興地買了好幾個包子,津津有味地邊吃邊帶路。

文遊看著一點都不安分的小女孩,感覺百味雜陳,她是不知道自已來幹嘛嗎?為什麼是她來領回屍體呢?

“小朋友,為什麼是你過來呢?”文遊開口問道。

“我爸爸叫我來的,他前幾天逃跑的時候傷到腿了,不方便過來。”

“是嗎…那個…你知道你是來幹什麼的嗎?”話剛說出口,文遊就想抽自已一耳光,哪有這麼問的,很不禮貌啊。

“知道啊,不就是把哥哥帶回家嗎?”

“是沒錯…可是…你知道你哥哥……”

“爸爸說他死了,讓我把他帶回去。”小女孩似乎很是不高興。

“那…”文遊思考了一下,接著問道:“你為什麼看起來悶悶不樂的。”

“麻煩……”小女孩丟下這一句話後就不再說話。文遊很是無奈,只能默默跟著,好在小女孩接著就沒有再停留、亂跑,而是加快腳步回去。

文遊停在了一間房子前。小女孩推開門走了進去,扯著嗓子喊道:“爸!人來了!”

“好的。”一個壯漢拄著柺杖從房間裡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準確來說是幾乎純靠柺杖拐出來的,因為他的兩條腿都不太好,用厚厚的繃帶纏繞著,但他還是勉強選出一隻腳幫助他完成移動。

“你好,小兄弟,辛苦了,放到這地上就好了。”壯漢憨厚一笑。但是文遊愣住了,他有些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也很眼熟,而且他想起來那個人是誰了。

“鈴鈴,給客人泡杯茶。”壯漢轉頭看向有些發抖的文遊,察覺到了不對勁,關切地問道:“小夥子,你怎麼了?”

“沒什麼……”文遊努力讓自已恢復安穩,將屍體放下來,“還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沒有的話我先走了。”

“坐下來先歇一會吧,喝杯茶、吃點點心什麼的。”

“這個,不了吧,我還得趕緊回去。”

“沒關係的,總部是不會缺人手的,他們都是計算好大致的人數的,你不用著急回去。你是主動去加班的吧。”壯漢笑了笑,“坐下來歇一會吧,真是辛苦了。”

“你怎麼知道我是加班的?我是被安排工作的那一批。”文遊想趕緊走,於是狡辯道。

“得了,騙不了我的。我以前也是極穹衛,你都不知道在把屍體運到後要核實身份,一看就是新人。幫忙也要打聽打聽規則。”

“我…我剛剛忘了……”文遊繼續狡辯道。

看見文遊的反應,壯漢奸笑道:“要說你還是太年輕了。根本沒有這個規則,核實身份在總部就好了。行了,坐下來吧。”

“你!恕不奉陪!”文遊轉身就打算向外走。

“袋子裡的人是我兒子孔兢,你知道嗎?”

“我…我怎麼知道?”文遊想走出去,但是那孔兢的父親已經用他強壯的身軀將門堵住,揪住他的衣領咆哮道:“你說清楚,我兒子怎麼犧牲的?”

孔兢的父親那怒目責問的模樣嚇到了文遊,文遊害怕地說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孔兢父親的吼叫忽然止住,如一團烈火忽然被澆滅,他忽然鬆開了手,抓起一旁的柺杖,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抱歉,我失態了。”然後一瘸一拐地靠著柺杖挪到有些嚇傻的小女孩身邊,擠出笑容溫柔地說道:“鈴鈴,別怕,爸爸只是在跟哥哥對接暗號。”

文遊很想逃走,但是在心裡又有聲音告訴他留下了。他僵在原地,看著眼前這對父女。

“好…”小女孩點了點頭,繼續吃起包子。

孔兢父親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接著說道:“去玩吧,爸爸還有事情要忙。”小女孩聽話地跑走了。他注意到她手中的包子,隨即起身拿出足夠的錢,遞給文遊:“辛苦你了,趕緊走吧。”

文遊覺得自已的大腦似乎要炸了,有個想法一直在腦中亂衝,心臟也在瘋狂地跳動。

他接過了錢,走出了門。幾步之後,卻又忍不住回頭,門沒有關,只見那孔兢的父親正滿臉頹喪地坐在那,旁邊是他兒子的屍體。

文遊想趕緊逃跑,他的本性驅使他趕緊離開,但有些位於本性之上的想法又讓他留下來。

孔兢的父親瞥了他一眼,眼中滿是絕望和悲傷。那一刻,不好的回憶如潮水般向文遊湧來。太像了,如同孔兢死前的神情,彷彿要將他淹死。

潮水沒有淹死他,而是推著他重新走回孔兢的父親面前。他顫顫巍巍地開口將發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孔兢的父親很平靜地聽完了文遊的講述。最後文遊跪在他面前說道:“對不起…我害死了孔兢…”

孔兢的父親一把揪住文遊領子,將他拉過來,咬牙切齒地說:“我兒子不是被你害死的!他是個英雄,犧牲了自已,救了那些孩子和其他人,還有你。”隨後他一把將文遊甩開,罵道:“趕緊滾。”

文遊沒有走,而是繼續說道:“我…我想為我犯的錯作出補償…有什麼需要幫助的請您告訴我吧。”

孔兢的父親聽了後很是激動,聲音都大了許多,怒吼道:“行啊,那去把孔兢從柩的手中搶回來啊!”

“這…”文遊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做不到?所以說啊,不是所有錯誤都可以補償的!”孔兢的父親頓了頓,深呼吸稍微恢復了平靜,“是啊……人死怎能復生呢?”

文遊依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繼續保持沉默。

他轉頭看向文遊,問道:“小子,你說你犯錯了,說說看,什麼錯。”

“我…我不該因為私心而號召孔兢去孤兒院?”

“不是。無論你是否有私心,救孤兒們和相關工作人員都是極穹衛必須要做的。”孔兢的父親嘆了口氣,接著說道:“你有什麼錯?於情於理,你的做法都是對的。如果當時我是你或者我是孔兢,都會作出和你們一樣的選擇。”

“錯的是那群混蛋……還有就是我們不夠強大……”孔兢的父親低頭沉默了一會,隨後又對文遊說道:“你趕緊走吧,別煩我了……”

“我叫文遊,需要幫助的,請跟我說。請您保重,我走了。”說罷,文遊起身離開了孔兢的家。

我要變強,強大到在錯誤發生前解決了它們,強大到不會再犯錯……

文遊沒有回頭,只是向前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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