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王力的交易
女人拉著燕燕的手，來到了王力身邊。
“快快！謝謝叔叔！”
燕燕乖乖的重複著媽媽的話：“謝謝叔叔。”
王力虛弱的笑著，拍了拍燕燕的頭：“以後要健健康康的長大，知道麼？”
“嗯！燕燕會努力長大，聽媽媽的話。”
烏六十三向烏七使了個眼色。
烏七抬手向後面招呼道：“小二十二，過來一下。扶王力去地下房間休息。”
看著被烏二十二帶下去的王力，烏七笑著走到了燕燕的身邊。
“小傢伙，希望你未來再也不需要來這裡。”
烏七說完，轉頭又接著對女人說道：“你和王力的約定。每月的烏幣交給烏六十三，她作為你們的見證者，會代為轉交。”
女人再次躬身感謝。烏六十三幫著她重新把燕燕放回竹筐中，蓋上掩藏，送她離開。
烏七看著走上樓梯，離開地下當鋪的母女，開口問道：“一上來就看了場大交易，感覺怎麼樣？”
莫子巷：“王力還活著麼？”
烏七挑眉：“沒想到你問的第一個問題，就這麼殘酷啊。”
莫子巷淡淡的看著烏七：“王力交易的是他的壽命對麼？”
烏七勾起的笑容消失，他臉上罕見的變得認真：“你竟然看出來了，不過不能說是壽命，準確的說，是時間。”
嚴小北在一旁聽得一愣一愣：“時間怎麼可能做交換？”
烏七咧嘴一笑，他重新恢復了自已標誌性的表情。
輕輕的湊到嚴小北耳邊，他壓低聲音回答道：“為什麼不可以呢？”
“時間在這裡可是萬能的，只要你肯交出來，就可以換到任何東西啊！”
莫子巷：“王力掙得那一千烏幣，最後他自已能拿到多少？你們，又會拿多少？”
烏七臉上一副傷心的表情，他剛要湊過來，就被不哭擋住了去路。
烏七聳聳肩：“你這個小朋友，真是不單純啊。把我們這裡當黑店了麼？”
看莫子巷依然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烏七接著說道：“在這裡的術人，他們當出的所有東西，贖金都是屬於自已的！”
“但是按照王力籤的契約，一個月換一個烏幣，他恐怕根本堅持不到收全這筆錢吧？”
“對啊。”烏七也不掩飾，乾脆的承認。
“因為這筆錢，他根本就沒有想過拿到。”
“你們要不要繼續逛逛？”烏七突然換話題，指了指周圍熱鬧的攤位。
“我臨時要處理點事，一會我們在這裡集合。好奇心這麼強。等下，我帶你們幾個去看下王力吧。”
烏七說完轉身去找烏六十三。
“哥哥，要去其他地方看看麼？”不哭依然寸步不離的貼著莫子巷。
想了想，莫子巷回答：“我們去其他的術人攤子看一看。”
術人在這間地下當鋪很是好找。
他們前面都是鋪著一張白毯子，席地而坐。
莫子巷帶著不哭和嚴小北一起前去檢視。
聶康生似乎有心事，說自已想坐在原地等烏七。
莫子巷並沒有直接靠近擺攤的術人，而是隔著一兩桌，遠遠掃過。
“等級：術人
交易：160烏幣一年”
“等級：術人
交易：135烏幣一年”
“等級：術人
交易：155烏幣一年”
......
連續看了幾個，術人的價格最便宜的也是135烏幣，王力的50烏幣，對比下來簡直低到離奇。
幾人重新回到剛才和烏七約好的地方。
嚴小北輕聲說：“他知道燕燕的媽媽付不起那麼多錢，對不對。”
莫子巷：“嗯。”
烏七開心的聲音再次出現：“怎麼逛了一圈，看起來都興致不高。”
“要去看王力麼？正好你們幾個一起送送他。”
說完，烏七轉身，帶著幾人又下了一層，來到了一間房門前。
推門而入。
裡面的床上躺著的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此時他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了。
烏六十三坐在他的床邊，輕聲祈禱：“金烏神一定能看到你的。保佑你，親愛的孩子。”
嚴小北：“怎麼會這樣？”
莫子巷也不禁蹙眉：“他之前看起來最多四十來歲，即使賣出二十年時間，六十歲也不至於如此蒼老。”
烏六十三：“四十歲麼？他本來只有二十六歲。”
“什麼？”嚴小北驚撥出聲。
烏六十三苦笑一下，反問道：“你們有見過年紀大的術人麼？”
烏七接過烏六十三的話：“王力也是我們救回來的術人。那個時候他才二十六歲，他的第一個交易物件就是燕燕。”
“燕燕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從孃胎裡出來就一直反覆生病。她媽媽努力將她拉扯到五歲，可是她身上的病卻越來越嚴重。
後來燕燕媽媽從族長那裡打聽到了烏戲班的地下當鋪，找來了這裡。
那是燕燕和王力的第一次見面。
也是那一次，王力無償的用自已的五年時間，將燕燕從死亡邊緣搶了回來。”
“從此這就種下了一個開頭。王力連續不斷地幾次都在和燕燕交換。”
烏六十三長舒一口氣：“直到這一次，他私下和我說，想要徹底把燕燕治好。”
莫子巷：“所以其實你們一起騙了燕燕媽媽，王力並不是和她交易了二十年？”
“是啊，從死亡中拯救一個人，怎麼可能二十年呢？”
“王力他將未來的四十年都交給了神，換取了燕燕的徹底康復。”
嚴小北：“為什麼？他這是在用命換錢麼，可是這樣錢也花不出去了啊。”
烏六十三：“本來那些錢，王力就是讓我將來，在燕燕長大後交給她的。”
“他說自已從小就過得很苦，當了術人牲也很苦，現在終於成為了術人。那就儘自已的力量，讓另一個孩子代替自已，體會下擁有幸福生活的感覺吧。”
嚴小北聽著眼睛發熱，他揉了揉發酸的眼眶，扭頭看一旁。
不哭面無表情的摟著莫子巷，一副其他人和自已無關的樣子。
莫子巷則是神遊天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反應最大的反而是聶康生，他嘴裡念念叨叨，自言自語：“難道，難道也是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