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王力

“50烏幣一年？什麼意思，打工麼？”嚴小北奇怪。

莫子巷扭頭找聶康生，問道：“50烏幣是什麼概念？”

“大概就是我們家，半年的全家花銷吧。”

“半年的花銷......”

莫子巷一一掃過，來到這個地下集市的人，基本上都穿著粗布麻衣。

即使是烏戲班中扮演掌櫃的人，也能看出表演服只是仿了樣子，料子千差萬別。

這樣的客戶群體，怎麼看都不會是花錢僱傭人回家的。

那這個交易的「一年」，到底是什麼？

半年花銷說多不算多。說少，對於普通人來說，也不少。

“啊？50一年！我可以贖出你五年麼？”一個佝僂著脊背的老人來到了王力的毯子前。

“不好意思，我這邊已經有人佔了。我只是在這裡等人。您再去別的術人那看看吧。”

王力婉拒了老人。

隨後又來了好幾撥人，但是都被王力打發走了。

嚴小北：“他們到底是在贖什麼？來了這麼多波人。”

莫子巷：“你有沒有發現，和遠處其他的白毯子相比，來問他的人要多很多，50烏幣一定是很便宜的價格了。”

嚴小北：“那他不肯贖，為什麼不直接把價格提的高一些。這樣也不用一直拒絕別人了。”

疑問很快得到了解答。

一個頭上包著頭巾，身上滿是補丁的女人來到了王力的白毯子前。

她的背上揹著一個竹筐，筐子周邊探出一些藤蔓枯草，枯草之上蓋著一層又一層的破布。女人將背上的竹筐取下，翻開破布，從裡面抱出一個六七歲的孩子。

嚴小北震驚：“不是說這個國家見不到小孩麼？都被藏起來了。”

莫子巷低聲回答：“這個孩子快不行了，可能這裡有救她的辦法吧。”

“王先生，對不起。我們家燕燕還是需要您的幫助。”女人臉上滿是疲憊和滄桑，懷中的女孩臉色蒼白，無力的將頭靠在女人的懷中。

王力點點頭，伸手輕輕的碰了碰女孩的臉：“上次回去有好一點麼？燕燕媽媽，你不要著急，我們去找烏六十三。”

王力說著將燕燕接過來抱在懷中，轉身就要往東邊走去。

身上的衣角卻被女人拽住，她跪了下去。

女人蠕動了幾下嘴唇，艱難的還是說了出來：“王先生，我身上一共只能湊出70個烏幣了。一千個烏幣現在真的湊不出來......”

“對不起，我知道這樣很不對。但是，能不能先救燕燕。我後面做牛做馬一定會回報您的！”

“等燕燕好了，我們全家都會來報答您！”

王力微笑著將女人扶起身：“烏幣不夠沒有事的，我不差這些錢。”

“我們可以去找烏六十三籤個契約，先賒賬。

你們在未來的十幾年，除去基本的生活所需，每個月都要還我至少1烏幣。直到徹底還完為止。

我沒有親人，和燕燕投緣，所以等她病好了長大後，要負責將我贖出，送去家鄉埋葬。

這些你們家可以做到麼？”

“可以的，可以的！”女人連連點頭，“王先生，太感謝您了！”

達成一致，王力一手抱著燕燕，一手幫女人將她放在地上的竹筐拎起，兩人一同往烏六十三所在的位置走去。

“贖出？一千烏幣？”莫子巷歪歪頭，“二十年。”

難道這裡又是另一個形式的典當鋪？

之前牙子將他們這些人賣給了典當鋪掌櫃，掌櫃把眾人一波波用命篩選，養成了術人。

現在烏戲班將這些術人搶來，然後整存零售似的再將術人用某種形式賣出去？

嚴小北：“看樣子，那個叫王力的術人可以治小女孩的病？”

“他如果可以治，就不需要去找烏六十三了。”莫子巷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中間肯定還有我們不清楚的事。”

坐在王力身旁的攤主長嘆口氣，搖搖頭和另一邊的人說道：“真是個傻子啊。”

“算了，這都是人家自願的。燕燕這個女娃也是可憐。”

“希望這次王力可以徹底幫燕燕擺脫病痛吧。不然可沒有第二個像他一樣的傻孩子了。”

“好人有好報。也許去了後發現，要不了二十年呢......”

攤主搖搖頭，兩個人都知道這只是一種美好的念想。

傻孩子？

莫子巷聽到攤主的對話，內心盤算著各種可能。

“哥哥你要出去麼？”不哭看莫子巷定定地盯著王力的攤位，問道。

莫子巷看著逐漸走近的烏七。

“不用，應該會有人來放我們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