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金烏蝶

“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莫子巷側頭詢問嚴小北。

“啊？沒有哎。”嚴小北愣愣的，“我們不是剛才才被淋了個透頂。”

“是啊......”

莫子巷輕輕的聳了聳鼻子。

所以肯定不是錯覺。

莫子再次看向這些衝著自已撲來的蝴蝶。

四下紛飛的蝶群，在莫子巷的眼中似乎被無限的放慢。他思索著這些蝴蝶到底哪裡不對。

突然眸光一閃。

莫子巷低聲自語：“我知道了。”

嚴小北滿臉疑惑：“知道什麼？”

“氣味。”莫子巷動作示意嚴小北，兩人換個位置，自已站在了嚴小北和林菱中間，“我知道剛才的雨水是為什麼了。”

嚴小北撓了撓頭：“難道不是讓我們升級前，來個洗禮？”

“你覺得他們會用這麼大功夫，只是為了個儀式感？”莫子巷搖搖頭，“在房間裡住了三天，這場雨是要把我們身上外在的異香全部洗掉，篩選出皮肉骨骼中開始自帶異香氣味的術人牲。”

莫子巷一邊說著，一邊將食指放入唇中。

再次拿出時，指尖上已經沁出一滴鮮紅的血滴。莫子巷指尖翻轉，動作迅速的將血抹到了林菱的兩個耳朵後側。

林菱被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莫子巷已經再次離開。

剛想開口詢問，和莫子巷對視的瞬間，便已經看懂他眼中的示意。

林菱重新平復下來。

看來昨天擔心的，減少了嗅入香的攝入量後，現在造成的後果來了。

莫子巷抹在林菱身上的血痕果然起到了一定作用，被迷惑的蝴蝶開始落在林菱肩上。

又過了一段時間。

蝴蝶基本全部落下，空中已經看不到在飛舞的。

領頭的小廝鼓了鼓掌，笑靨晏晏。

“恭喜各位，金烏蝶已經做出了選擇。”

“被金烏蝶選中的大家，從現在開始，已經是術人僕了！”

小廝對身後的人擺了下手。

兩隊人動作麻利，將院中沒有蝴蝶落身的術人牲帶到了一邊去。

“沒有合格的各位也不用難過，當鋪會根據你們的八字，決定你們是返回術牲典當鋪，還是留在這裡另外安排去處。”

莫子巷微微皺眉。

之前小廝說過，要想活，就要成為「死當」。

而「死當」在這裡，就是成為術人僕的意思。

現在又說沒有成功的術人牲會另外安排去處，那這個去處會是什麼地方？

腦海中瞬間想起大掌櫃和王掌櫃在深夜裡設的法陣，那時候王掌櫃也是說，根據八字選到了孫然和王淼淼......

小廝的聲音繼續傳來：“現在為各位術人僕舉行合格儀式。”

隨著話音的落下，院子中的眾人小聲議論起來。

“儀式？”

“還有這種東西？”

“不會又來一場雨吧......”

並未理會大家的竊竊私語。

小廝從身側拿出一截黑色的骨笛，含在嘴巴里。

“咻！——咻！——”

清脆短促的笛聲響起。

隨著笛聲，黑色的蝴蝶突然再次翩躚起舞。它們像被重新指揮列隊，均勻的飛舞在每個人的頭頂。

“咻！”又是一聲短促的指令。

黑色的蝴蝶瞬間宛如雨滴，俯衝向了術人僕們。

嚴小北感覺衝向自已的蝴蝶都是衝著脖子，隨著它們的落下，自已彷彿被無數細小的針尖戳刺著。

他下意識地來回扭動脖子，用手拍打著身上的黑蝴蝶，但它們卻像是黏在面板上，無法擺脫。

和嚴小北的狼狽相比，明明有更多蝴蝶喜歡的莫子巷，此時卻從容不迫。

將出血的指尖舉在身前。

攻擊莫子巷的蝴蝶，如同被馴養了一般。

它們圍繞著莫子巷，有序而優雅的輪流落在他的指尖。

莫子巷隨意一動，都會連帶著蝴蝶們如同流星的尾巴，飛舞出一條優美的弧線。

“啊。”林菱小小的一聲輕呼。

她的頸側也被蝴蝶光顧，莫子巷的血痕果然騙過了它們。只是嘗試過後，發現哪裡不對的蝴蝶只會飛走。

這種小小的異樣，並不會讓小廝發現蝴蝶的異常。

“咻！咻！”短促的指令越發密集。

此時所有的人已經發現，這些黑色的蝴蝶不同尋常。

它們的喙並不像正常的蝴蝶一樣，捲起來藏在下顎內。而是如同吸血的蚊蟲，嘴部伸長變成了尖銳的吸管。

更加匪夷所思的是，隨著黑色蝴蝶們短促頻繁的吸血。玩家們感到體內的力量也被一點點吸取，彷彿這些吸血蝴蝶有剝奪生命能量的能力。

嚴小北感覺自已視野開始模糊，腳步踉蹌。

模糊中發現林菱早已暈倒在地。

莫子巷則是早早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盤腿坐在地上。

小廝看著院子中倒了一地的眾人，開心的鼓著掌，笑出聲來。

“好好好！這次人數不錯，大掌櫃一定會滿意的！”

“把他們都抬到後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