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江雅
莫子巷從房簷處翻下，輕輕地落在地上。
屋內的女人走到了視窗，看著莫子巷開口問到：“玩家？”
莫子巷略一歪頭，沒有說話。
女人輕笑一聲，繼續說道：“這個世界不會有這麼小的孩子出現在這裡，你只能是玩家。”
她看了看莫子巷身上的衣服：“小王掌櫃那邊送過來的？他還停留在術牲級啊。”
莫子巷：“小王掌櫃？如果你指的是那個老頭的話......”
女人將手肘撐在窗臺上，託著下巴，指尖隨意地點著自已的臉。
她隔著木窗欄杆看著莫子巷，慢悠悠的回覆道：“哦，現在又變成老頭子了啊。”
“變？”莫子巷腦海中閃過一抹影象，是王掌櫃在陣法旁抓著王淼淼的樣子。
“看樣子是剛來，你還什麼都不知道吧。”
“所以你願意告訴我麼？”莫子巷直入主題。
“你這個小孩倒是也不繞圈子。告訴你也可以啊......但是......”女人上下掃著莫子巷，並沒有直說。
“交換條件？”莫子巷瞭然，“救你出來還是什麼。”
“出去？我才不要出去呢。”女人眼珠一轉，“我叫江雅，不如你每問我一個問題。都喊一聲江雅姐姐，再誇一句真漂亮。我就都告訴你怎麼樣？”
莫子巷勾唇一笑：“江雅姐姐，那還是算了。我也不是非問你不可，和你說話效率太低，我還不如直接換個人。至於這一聲，就當感謝你剛才沒有在他們面前暴露我。”
說完，便轉身要走。
“哎，你這個小孩怎麼如此不禁逗啊。”江雅著急攔人。
看莫子巷依然沒有停留，背影瞬間就消失在了視窗。
江雅急急忙忙喊道：“回來，回來，你問吧。”
一眨眼，莫子巷再次出現在了窗旁。
江雅慪氣，明白自已是被拿捏了。
“你在這到底待了多久，這麼想找人說話？”
“不知道，在你口中的老王還是真正年輕的小王的時候吧。”
莫子巷默默提取重點：真正？有意思。
“那你為什麼不出去，這個房間實際根本困不住你吧。”
“出去？出到哪裡去。”
“你不想找出站口，離開這場遊戲麼？”
江雅苦笑一下：“這裡沒有什麼出站口。整個遊戲從進入開始就是死局。”
莫子巷：“為什麼這麼說？在這個地方，我們現在能接觸到的，最多也就是術人僕等級的吧？”
江雅：“越往上越危險，等你看到就晚了。相對於出去，活命更重要不是麼？”
莫子巷：“所以你在這個房間裡就是安全的麼？我剛才還看到三個人被帶走了......”
“是啊，他們運氣真不好。”江雅點點頭，“明明拖了這麼久，還是成了術人牲。”
莫子巷疑惑：“所以你們現在不是術人牲麼？那為什麼你們沒有被帶去烏壇箱？”
江雅：“你果然知道的很少。”
隔著窗戶，江雅修長的指尖隔空點了下莫子巷的鼻子：“但是我偏偏很喜歡你，所以就願意告訴你。”
莫子巷：“（= =）||| ......”
江雅：“你知道透過命格印記篩選術人牲麼？”
莫子巷點點頭，但接著補充道：“大概知道，不太清楚具體。”
“到了一定級別的掌櫃，他們的手裡會有煉術祭祀繪製的命格印記冊子。和冊子上的印記對應上，則是透過了篩選。”
江雅看了一眼莫子巷，話音一轉，接著說道：“但是印記冊子並不是一成不變的，可能會出現刪減，也可能需要新增。”
莫子巷：“所以這裡關著的就是沒被新增的命格印記？”
“聰明！”江雅一笑，“命格印記的術人牲更類似於量身定製的，找到一個，三大世家都想按自已的名義送給祭司。所以當鋪能獲利很高。
而為了這個利益，各個當鋪都會收一些帶有命格印記，但是還未被篩選透過的人牲，作為押寶先養著。”
莫子巷點點頭：“怪不得這裡關著的，一眼看過去，都很小。”
江雅嗔怪的看了一眼莫子巷。
莫子巷一噎，假裝咳嗽一聲，說：“我沒有那個意思......”
江雅接著說道：“所以這裡的人牲是失敗和成為的中間階段。在被選走的那一刻，就會正式成為術人牲了。”
莫子巷接著問到：“押寶成功的機率這麼高麼？今天一下子就選中三個？”
江雅搖頭：“那自然不是。下午那三個被選中的都是平替。”
“平替？”
“你應該也看出來了，這裡的房間都是按人體的五行八卦命名的。
軀體上命格印記在類似位置的，都會被關在同一間。
所以比如要找印記在內腳踝的，找不到的時候。採買者可能會退而求其次，也看看在小腿肚的，在外腳踝的，就這之類的吧。”
莫子巷無語中：“可以這麼隨便的麼？”
“當然，你以為術人牲很貴麼？恐怕還不值人家一餐飯。這種平替就是買回去試試，可以就是撿到寶了，不行也無所謂。”
“那你為什麼還在這待著？不怕什麼時候被別人買了去？”
“因為我不會被當平替賣出去。”江雅聳了聳肩，“他們堅信我一定是被神欽點的！只要不超過三十歲，他們就會一直養著我。直到印記冊子上出現我的命格。”
莫子巷斟酌幾秒還是說出口：“但是，你在這裡待了超過三十年了吧？”
“呵，還是被你發現了啊。”江雅苦笑一聲，“因為我發現這裡根本出不去了後，和系統做了交換。只要還在這個遊戲中，就能永遠保持現在的樣子。”
莫子巷點點頭。
江雅的很多思路都是和自已一致的，比如：相對於出去，活命更重要。但是她現在的選擇明顯把路堵死了。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成為術人僕的篩選是什麼？”
江雅苦澀一笑：“這個你知道了也沒用的......”
“術人僕的篩選貫穿在你未來幾天的生活中。
順利的人不知不覺就完成了，不幸的人也會在無知無覺中直接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