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傳紙條
正想著，一支筆戳了戳方丘的後背。
回頭看去，姜柔微微低著頭，遞過來一張紙條。
方丘接過紙條，看到幾個娟秀的字：“一起吃晚飯”。
方丘寫了個“好”字，還沒來得及傳回去，班主任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後門走了進來，伸手把紙條拿了起來。
班主任看了一眼紙條低聲說道：“出來一下。”
方丘跟著班主任走出教室，出門前回頭看了一眼姜柔，發現她已經把頭埋到書裡面去了。
班主任是個五十多歲的男教師，和藹而不失威嚴，學生們都喊他老胡。
在走廊裡，老胡嚴肅地盯了一會方丘，發現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才恨鐵不成鋼地開口。
“你最近怎麼回事？”
“好幾個老師跟我反映，你上課看課外書。”
“今天又傳紙條，你還想不想考重點了？”
方丘發現老胡很生氣，連忙整理了一下表情，擺出一副洗心革面的樣子。
“對不起，老...胡老師，我知道錯了。”
“我一定好好複習，這次模擬考試好好發揮！”
雖然方丘很努力地表演，但是他三十六歲的靈魂還是把他出賣了。
不管他做什麼表情都還是有一股說不出的淡然自若。
這股氣質，在成年人身上這叫穩重，但是在一個訓斥學生的班主任眼裡，就是不服管教了。
老胡有點生氣，撇了撇鬍子：“嬉皮笑臉，像什麼樣子！”
“好，我就看你後天能考出個什麼成績來！”
方丘誠懇地一點頭：“好的。”
老胡見他答完話依然站著不動，沒好氣地呵斥道：“還不回去？”
方丘伸出手來，咧嘴一笑：“紙條還我。”
老胡氣得一瞪眼：“想什麼呢！”
“你和誰傳紙條我懶得問，但是，想談戀愛也要等高考之後！”
“就算你無所謂，也不能影響別人女孩子！”
聽到這話，方丘難得地擺出了一臉嚴肅的表情解釋道：“胡老師，您誤會了！”
“我們就是普通朋友。”
“愛情那玩意，狗都不信！”
老胡一翻白眼：“你就嘴硬吧！”
姜柔的紙條終究還是沒要回來。
走回教室，方丘重新撕了張，寫了個“好”傳了回去。
過了一會，紙條傳了回來：“對不起”。
除了紙條，姜柔還傳過來一堆零食，有費列羅巧克力、天使蛋糕、馬卡龍。
方丘看著零食陷入了沉思。
費列羅巧克力貴是貴點，千湖市還算買的到。
天使蛋糕，方丘上輩子出國時，在便利店裡見過一次。
馬卡龍怎麼回事？
這個年代，馬卡龍還不能批次生產，都是手工做的，保質期也就幾天。
難道每天有人給姜柔從國外帶零食？
眼看晚自習快結束了，方丘懶得傳紙條了，直接轉身問道：“這馬卡龍挺好吃的，你在哪買的？”
姜柔因為傳紙條導致方丘被班主任訓斥的事還在自責，被方丘突然回身嚇了一跳，像一隻受驚的貓咪，瞪圓了眼睛。
夕陽斜照，晚霞灑在她的臉上，彷彿為她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暉，把她長長的睫毛照成了金黃色。
她可可愛愛，呆呆傻傻，過了會才微微張嘴：“廚師做的。”
方丘思考了一會，又問：“是外國廚師到你家做的？什麼時候？”
“每週末。”
方丘被這個‘每’字驚到了，然後恍然大悟。
誰說富婆一定就年齡很大的？
管她用不用鋼絲球，只要有錢就是好富婆！
方丘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老胡沒有為難我，你不用擔心了。”
“晚上帶你去吃飯。”
姜柔不知道方丘為什麼這麼高興，但是看到他的笑臉，也不由自主地開心了起來。
“好！”
下課後就是晚飯時間，方丘一揚腦袋帶著姜柔出了學校後門。
這次她們去了家稍遠點的店。
姜柔好像是第一次走這條路，一路上對什麼都感到新奇，不停地東張西望。
“方丘，什麼是彈棉花？”
“就是用工具把棉花彈軟一點，做成被子會更暖和。”
“白事一條龍是什麼龍？”
“是幫人辦喪事的，別盯著看了，晦氣。”
“成人用品店是賣什麼的？”
“你還小，別問。”
“可是我已經十八歲了！”
“乖，什麼都打聽只會害了你。”
僅僅兩條街，方丘被問得汗流浹背。
十分鐘後，終於走到了目的地，一家燒烤店前。
有了上次的經驗，方丘沒有客氣，直接開始點菜。
姜柔好像是第一次吃燒烤，方丘剛點完菜就一指門外。
“去看看。”
方丘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是店門口的燒烤師傅正在爐子前揮汗如雨。
大戶人家的家教估計很嚴吧，燒烤都沒看過。
方丘同情了姜柔一把，帶著她走了過去。
師傅正忙著，餘光瞥到身旁有兩個人，怕有人偷師，連忙揮手：“煙大，退後點。”
姜柔下意識地退後了一步，但是又十分好奇燒烤師傅是怎麼操作的，只好伸長了脖子左右晃著。
方丘見她夠得十分吃力，拍了拍她，帶著她繞到了燒烤爐子的上風口。
“師傅，幹了很多年了吧？”
“這動作，行雲流水，一看就是高手！”
師傅見他們一身校服，放下了戒備，被他一誇也來了談興。
“也就十來年吧，談不上高手，就是手熟。”
“師傅謙虛了，我可是你們家常客，這味道沒的說。”
“一中旁邊也有家燒烤，都說很好吃，我就覺得沒你們家味道好。”
...
方丘和師傅天南地北一通胡侃，姜柔就在旁邊安靜地觀察師傅的燒烤過程。
有方丘應付陌生人，她就能安心地做自已想做的事了，這讓她感覺很舒服。
很快，他們的東西烤好了。
兩人回到桌上，拉著九叔二人坐下，一起吃了起來。
快吃完時，方丘趁著給姜柔倒可樂地機會，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
“姜美女，能借點錢嗎？”
說完方丘還特意看了看旁邊九叔和另一個保鏢，發現二人仿若未聞，只是埋頭擼串，
姜柔聞言一愣，盯著方丘，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眨了兩下，轉頭對九叔一伸手。
九叔立馬遞過來一個lv的粉色皮包。
姜柔開啟包，又拿出一個帶金屬扣的紫色lv錢包，開啟之後抬頭問：“你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