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與你的約定，我會遵守
不論是散兵還是羽，這段時間都會時不時的出門一趟，去執行分配到的任務。
有時候是單獨一人出去執行，有時候會叫上【旅者】手下的愚人眾士兵們一起執行。
他們去做任務的事情也沒有瞞著白，和白說了之後，白也沒有阻止他們的行為。
只是白有些放心不下，所以總是會趁著他們出門之後隔了一段時間就跟上去，然後在暗中觀察著他們的行動。
一次兩次還好，不會被他們發現。
但次數多了，等他們做完任務回到家的時候，也總能發現白身上有出門過的痕跡，根據這個，一下子就猜到白在暗中跟著他們了。
只是，無論是羽還是散兵都沒有跟白說‘不要再跟著他們了’之類的。
嘛，畢竟這是哥哥在表達關心他們的方式，為什麼要阻止呢？
倒不如說，他們希望這種關心能夠再多一點！
而現在，又一次任務執行結束，因為這次任務是羽和散兵選擇獨自完成，所以也沒有讓愚人眾計程車兵們跟著。
不過在執行任務前，白已經答應過他們，要陪他們一起回家，而不是和之前一樣暗中悄悄的跟在身後了。
“任務完成，可以回去了。”散兵手中利落的甩了個劍花，然後緩緩把[遠呂羽氏之殤]收鞘插回腰間的位置，刀鍔和劍鞘相碰時還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響。
散兵知道白在什麼地方看著他們，所以說這話的時候，其實是在和暗中的白說的。
‘你這傢伙，喊一聲哥哥會把你怎麼了嗎？明明哥哥很期待你能喊他哥哥的。’羽在內心意識裡吐槽道。
“這和你沒關係吧？”散兵懟了他一句。
真——狠起來我連自己都懟。
白此時也從暗中走了出來，才走了幾步就見到散兵和羽又鬧起來了。
散兵不再打理腦海中還在嘰嘰喳喳的羽，抬步朝白那邊走去。
白見狀也停下了腳步，等著散兵走到他身邊，畢竟回去的路是靠近白那邊的方向的，白也就不用再多走那幾步路了。
這是正常情況下人們都會有的想法，這並不意外。
所以不出意外的話……就要出意外了。
散兵朝白走去，在走到某個地點的時候，在離白還有很長一段距離的時候。
一道繁複的銘文陣法從散兵腳踩著的地面上生成，並且散發出了呈現陣法啟用狀態下的微光。
幾乎是一秒鐘都不到的時間裡，散兵就從白的眼前消失了。
散兵和白之間甚至沒能說上一句話，散兵就從白的眼前不見了。
有人……用這種誰都意想不到的方式，把散兵或者說羽給抓走了，就在白的眼皮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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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兵只感覺眼前一黑，白的身影就不見了，緊接著他感覺自己掉入了一個漆黑的空間，這處空間還是封閉的，因為透不進光亮所以顯得漆黑無比。
而散兵此時就身處在這片黑暗中，但他並不害怕，因為他早已經習慣了黑暗。
不論是遇見黑暗，亦或是各種黑暗的環境。
緊接著散兵感覺自己掉到了‘地面’上，然後只聽到好幾聲金屬的摩擦聲響起，散兵的四肢，雙手的手腕和腳腕都被金屬環給套住固定在了‘地面’上，瞬間動彈不得了。
機關滑動的聲音接連響起，原本平躺在‘地面’上的散兵感覺自己被機關帶著，從躺下的姿勢變成了豎起來的姿勢，然後就著這個姿勢被‘地面’一路推著向前移動。
沒過多久，刺眼的光芒亮起。
有一段時間待在黑暗環境中的散兵突然接觸到強光，眼睛還下意識的眯了起來，等到適應了這股突如其來的光亮之後。
散兵毫不意外的看見了多託雷這個晦氣東西。
早該想到的，能夠這麼無聊還有能力，並且還可以肆無忌憚的綁架愚人眾執行官末席的人選就只有多託雷了。
而且，也只有多託雷知道散兵不是真正的【旅者】，所以才會更加無所顧忌的對他下手。
只不過……哈。
“我們又見面了，小人偶。這次，我可是做足了準備，希望我的待客之道你能夠喜歡，我這應該算不上冒犯吧？”多託雷維持著虛偽的笑意，目光冰冷的注視著散兵。
在多託雷看來，散兵已經不算是一個真正的個體了，而是他的實驗物件。
就是被研究死了也不會有人追究他的死因的那種實驗品。
對於多託雷這個瘋子來說，他不在乎實驗品的死活，他只在乎他的實驗究竟能不能成功，成功後的實驗又能給他帶來多少樂趣。
又或者說，他是在享受每一次做實驗的過程，而得到結果也只是錦上添花罷了。
所以，在他的實驗過程中死去。在多託雷看來，這還算是一種榮耀，一種至高無上的榮耀。
那些被選做實驗品的人還要為此感到喜悅才對，畢竟他們用他們那愚昧無知的大腦和僅剩一點作用的身體，就用這點可憐的利用價值來完成了他人眼中的不可思議的實驗，那些不被世人所想象的成果……
這不應該為此感到死而無憾嗎？
散兵把多託雷眼中的情緒盡收眼底，併為此感到不屑。
要不然為什麼會說多託雷是個瘋子呢？
多託雷為什麼會被須彌教令院趕出來？
歸根結底，不就是因為他所有研究著的實驗全都踩著教令院風紀官們的雷點上瘋狂蹦迪嗎？
身為智慧之國的須彌為什麼會設定風紀官這個職位來督察所有學者們的動向？
一旦有違法的行為便絕不姑息，勢必追查到底。
有些東西怎麼做都無所謂，但有些東西是一輩子都不能去碰的。
不能，不行，不可。
這是所有人的底線。
而這個底線名為——法律。
曾經與小吉祥草王為敵過的散兵很明白那位小吉祥草王的為人，或者行事作風如何。
但很可惜，他們是敵人，他們之中有著無法逾越的溝壑。
但這並不妨礙散兵認可小吉祥草王身為智慧之神的名號。
尤其是他被對方擺了一道，然後親歷登神計劃失敗之後。
他多託雷能比智慧之神更智慧？
神明活了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知識和見聞僅僅是他一個剛誕生不久的人類能研究明白的？
就算多託雷真是個天才中的鬼才，真的能夠以自己的人類之軀追趕上神明的腳步，但以對方如今的行為和想法，都已經一條路走到黑了吧。
自信到自負，驕傲到自大，目空一切，瘋狂至極……
為了追求知識，盲目的做下一切罪業，說不定哪一天就會反噬到自己的身上。
畢竟，獲取知識是有代價的，而世上的一切都需要等價交換。
不過這些和散兵又有什麼關係呢？
他並不在乎多託雷最後的下場會如何，但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他希望多託雷能死的離他們遠點，千萬別把他骯髒的血液濺到他們身上。
‘九十，九十一，九十二……’羽在內心意識裡默唸著。
“九十三，九十四，九十五……”散兵也不由自主的念出了聲。
多託雷有些疑惑，為什麼眼前的這個少年在遭遇到這一切後還不感覺到害怕，反而是這麼神色平淡的數著數？
但很快，就有人告訴了多託雷答案。
‘咔啦！咔啦！’
牆體被破壞的獨有聲音響起，下一秒，多託雷和散兵身處的地下實驗室的天花板突然出現了一個類似蜘蛛網般的裂縫！
順著蜘蛛網般的裂縫，又有無數條裂縫蔓延開來！
又一秒鐘，無數大大小小的石塊掉落。
又一秒鐘，一個白色的身影從破損的天花板中跳下，站到了散兵的面前。
“……九十九。”見到白的那一刻，羽和散兵不約而同的停止了數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