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吃呢?”

眼前是一隻毛茸茸的、連翅膀都顯得肥啾啾的小胖鳥,即使都看著就一副從前沒把自已養餓死甚至養的很好的模樣,現在卻像個餓死鬼似的恨不得把自已圓滾滾的身子整個都埋進糕點裡的樣子。

陳窈眠頓時有些覺得好笑,這傢伙不會是餓死鬼投胎的吧?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它吃得鼓鼓囊囊的兩頰。

手感軟乎乎的,果然好摸,她感受著手下毛茸茸的羽毛,臉上一派享受之色。

師父真沒騙我吧?

明明早已經對著醫書確認了好幾遍的陳窈眠還是會冷不丁地會冒出懷疑的想法。

江湖上神龍不見尾的、鼎鼎有名的、可以僅憑自已的嗅覺就可以識別千奇百怪的藥材到底是有毒沒毒,又極通人性的靈驚雀竟讓她給遇見了。

治書良方-奇聞一書記載:

靈驚雀,通體雪白,唯尾部有一抹極豔的紅色,喙短,眼似豆粒,通人性,叫聲獨特,似“啾秋”之音,好甜食,不親近人類,常隱於山林之中。

有好事者驚奇發現,此鳥嗅覺靈敏,可辨無名藥材好壞,也可助主人找到無價藥材的埋藏之地。

此言一問世,靈驚雀的價格就被炒到了天價,人們爭先恐後地都想得到一隻。

行走的避毒針嘛,還是活的,又能幫助自已找到需要的大量珍貴的藥材,哪位想在醫學方面再造一個巔峰的醫者不想要?

直至後來,本就寥寥無幾的靈驚雀再不復出現在後來人眼中,漸漸地成為了一個只存在於書上記載的傳說。

三天前,卻叫陳窈眠無意中瞧見了。

當時她正坐在姜家接她回京的舒舒服服的馬車上。

一想到馬上就要回去的渾身都不帶勁的陳窈眠感覺每一分每一秒都艱難極了,她只能靠看看窗外的景色來轉移下自已的注意力,稍稍緩解緊張的心情。

正此時,一抹奇特的身影從她眼前閃過,像是、像是靈驚雀?

陳窈眠本對這種所謂的弄不好是前人胡編亂造的傳說無意,可誰叫她的師父大人自已心心念念地想要一隻呢。

據何毅鷗曾說,他的師父就養著這麼一隻,現在他的師父早已故去了,養的那隻靈驚雀也不知蹤跡了。

他多想自已能再遇見一隻,權當是自已對師父的念想罷了。

師父的願望,自然就是陳窈眠這個做徒弟的願望。

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一閃而過的身影在她面前閃過,瞧著輪廓極像極像,尾尖的那抹紅又極其耀眼。

但陳窈眠不願放棄,總該試一試的,萬一她真的遇見了呢,說不定就是老天爺親自把飯喂到她面前了呢。

沒想到,真讓她給逮著了。

陳窈眠現在就可以想象到何毅鷗知道此事後驚訝又開心地鬍子都翹起來的樣子了。

說不定還會一不小心高興過頭,親自下廚給自已做上幾盤美味的糕點來。

想著過去有幸嚐到時,舌尖上停留著的曼妙滋味,陳窈眠咂咂舌,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她師父親手做的糕點,手藝堪稱一絕,叫人吃一口彷彿登時就能參透自已降生到這個人間來活著的意義是什麼了——是為了吃到這口心心念唸的糕點。

角落裡毛絨糰子似的肥嘟嘟的小鳥還是一副沒吃飽的樣子,儘管對陳窈眠戳自已的行為感到十分的不滿,“啾秋、啾秋”地小小抗議了兩下,又把自已整個精力投入到面前的吃食上。

連身處顛簸的馬車裡也沒影響人家的絲毫食慾,也算是一項強大的技能了。

或者單純是因為人家也算是一隻小鳥,說不定往日自已在天上飛的時候比現在還顛簸呢。

適者生存嘛——

你既無力去改變環境,又不想改變自已適應環境,不淘汰你淘汰誰嘛。

後來,還是陳窈眠變戲法似的從懷裡拿出一包香噴噴的糕點朝天上晃著時才引得它屁顛屁顛地飛了過來,不然就憑她自已赤手空拳的是無論如何也抓不住在天上飛來飛去的靈驚雀的。

怪不得這鳥現在都看不到了,緣是自已好騙。

陳窈眠感受著座位下傳來的一陣陣顛簸,慢慢逼自已適應到這個頻率中來,有些百無聊賴地感慨著。

啊,好無聊呀,無聊地發慌,這一路怎麼過得怎麼這麼長啊。

話說過了這麼久,京城都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子了,她小時候常吃的那家賣糖葫蘆的老店也不知道還在不在。

陳窈眠惦念著京城,無時無刻不在渴望著回到這裡,卻又膽怯回到這裡。

京城裡有她日日夜夜、朝思暮想的人,也有那些她不想回憶起來的人和事。

但無論如何,陳窈眠終究還是要回到這裡來的。

七八年的時間過去了,她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需要躲在家人臂彎裡,渾然不知天事的小女孩了。

她現在是姜向安——姜家次女姜向安。

更是妙手神醫的親傳弟子。

陳窈眠舉起手,細細打量著,看著上面細細小小的傷痕,每一道後面都有屬於它的獨特故事,每一道也是她一路成長來的印記,她情不自禁跌入許許多多的回憶中來。

這次回來,但願一切都能如我所願。

她收回滿腹的思緒,臉色複雜地撫過自已右眼下的小痣,渾身上下都只有這一個想法。

小小的馬車還是一路順順當當地到了京城。

馬上要到姜府了,擁擠的街道卻怎麼再不允許馬車前進一步,差幾百米的距離,陳窈眠索性自已下了車,下車前一把抓起放在車裡的斗笠放在頭上。

“你找個地方停就好了,我自已走回去。”

安置好姜蓬後,陳窈眠自已一個人走在街上,透過若隱若現的幕簾觀察著周遭的一切:

好多好多的人頭!

人擠人,人挨人,熱鬧極了。

有多少年沒見過這麼多、這麼多的人聚在一起了?

陳窈眠咂舌,作為一個實打實的喜歡宅著研究醫術的小姑娘,她從來都不喜歡來到陌生人特別多的地方,這會讓她多少感覺有些不自在。

好吧,好吧,終點就在眼前,馬上就能到了。陳窈眠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百米之外的姜府,為自已加油鼓氣。

她全身貫注地注視著前方,小心地躲閃著,生怕自已被來來往往的人群撞到。

即使這樣小心,她戴在頭上,繩子系的好好的斗笠也險些被碰掉。

“喂,撞到人了你不知道嗎?”

連續被行人撞了好多次的陳窈眠心中不免升起不滿來,雖然每次都撞得不重,可這樣一下接一下的也讓人很惱火的不是。

但很不巧的是,由於帶著斗笠,她接收到的資訊總會比平常慢上兩三分,剛才險些碰掉她斗笠的人早就一溜煙地閃沒影了。

大街上人來人往的,一波又一波的人流交疊著,被陡然升起的怒火矇昧住了的陳窈眠更是來不及辨認自已面前的是不是撞自已的那一個了。

於是,不巧路過的張初然很不幸地躺槍了。

本來在閒逛的他光顧的看兩邊的小攤上賣的款式各異的珠寶首飾了,沒注意到自已是不是真的撞到人了,此時被猝然喊住,他也忍不住思索起來,開始回憶自已剛才的所作所為。

剛才自已撞到人了?

沒、沒吧?

還是一個姑娘。

那姑娘也是膽大,雖蒙著斗笠,竟好像就自已一個人出來了。

張初然撓了撓頭,茫然地看著向著他的方向呵斥著的陳窈眠,環顧四周,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張起,不解地指向了自已。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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